第三次把牙刷戳到嘴外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还是我来帮你，看你都弄到外面，马上要滴到衣服上了。”

司娴摇着头，含糊地说：“不用了。”

蓝启默拿了一张纸巾，想帮她擦擦脸上的牙膏，用手轻轻勾住她的下巴，以免她的头随着她刷牙的动作晃动。司娴正想躲开他的手，忽然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事情发生得太快，两人都没有准备，蓝启默被司娴喷了一脸的牙膏沫，他只来得及闭上了眼睛。“……”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正好这个时候，陆宇川陪着来查房的医生一起进到病房里，他走在最前面，从敞开的卫生间门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嘴张大得能塞进拳头。陆宇川转过身，拦住后面查房的医生，说：“等下再查这间，你们先去下一个病房。”

他把众人支走，关上了病房的门，才走回到卫生间门口。蓝启默没想到这么尴尬的一幕被好友看到了，干咳一声，转身去水池那里洗脸。司娴也回过神，默默拿起被蓝启默放在旁边的漱口杯漱口。只是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她此时的背影很僵硬。陆宇川站在那里，打趣道，“我刚才应该拍下来的，哈哈哈。”

蓝启默抹掉脸上的水，转过头看着好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陆宇川估计已经死了八次了。“好好，我不笑了。”

陆宇川转过去背对着他，强忍住笑声，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得出他忍得很艰难。蓝启默走过去，用力捏他的肩膀，“你如果敢说出去，我一定把你中学时的照片，给你未来的老婆看看！”

陆宇川转过来看着他，问：“你说的该不是咱们第一次喝酒，你偷拍的那些？你不是说已经删掉了？”

蓝启默勾起嘴角点点头，“我留了几张。”

“雾草，你不是吧？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你……”蓝启默拉着他的手捂在了他的嘴上，带着他一起出了病房。司娴也处理好自己的仪容，不过脸上难掩尴尬的表情，慢吞吞地走出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医生带着护士来查房，医生检查了司娴的手，“恢复还可以。”

医生对着跟随的护士说：“你们怎么没有给病人换上医院的病号服？”

护士看着手里的文件夹，说道：“这个病人，是陆医生安排的住院，我们没经手。”

医生又问：“陆医生人呢？”

医生说着看了看司娴。司娴才意识到医生是在问她，“刚才出去了，我也不知道。”

医生说：“注意伤口不能沾水，好好休息。”

然后带着众人走了。司娴想着其他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来她这里了，她很想洗澡，虽然医生说不能沾水，但是她擦擦身应该还是不影响的。司娴回到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才发现这里没有毛巾，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只要想洗，没有解决不了的。司娴蹲在水盆旁边，用左手沾着水，一点点抹到脖子上，反复几次，感觉瞬间清爽了。一部分水顺着脖子流到了衣服上，她轻扯着衣领，叹着气，刚才应该跟护士要一套病号服，她就能把这件黏糊糊的衣服脱掉了。司娴想着蓝启默在医院陪了她一宿，也没回去换衣服，他不觉得难受吗？还是让他回家去洗洗，顺便帮她拿一套能换洗的衣服来吧。司娴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有人走进病房，应该是蓝启默回来了，正好和他说。她站起来走出卫生间，看见蓝启默和陆宇川都在病房里。蓝启默发现司娴衣襟湿了一大片，赶忙捂住好友的眼睛，推着他出去。司娴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前襟湿了贴在身上几乎变成了透明的，“啊”地叫了一声，跑回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