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您看一下这个投票数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叶筠把一组柱状图投影到了屏幕上，上面票数最高的就是她。张老师扶了一下眼镜，开口道：“数据没有问题，可能是当时有什么误会，弄错了吧。”
“时间数据全都显示在这里，每个人投票也都是实名的，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叶筠丝毫不把这位指导老师放在眼里，步步紧逼着，像是在问罪一样。书记见她迟迟不回答，也开始追问：“张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沁柔说她作弊。”
张老师显然是想把锅甩回给自己的学生。黄沁柔刷地一下抬起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坐在书记旁边，剃着光头的男老师敲了敲桌面：“张老师，学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吗？有没有证据？”
“我……”张老师一时语塞，回答不出来。“仅凭一人之词，没有查清楚是真是假，就同意重新选举，这可是违规的。”
另外一位戴银边眼镜的老师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她又接着问了一句：“或者是你们私底下串通好的？”
这话说得的确不好听，让张老师忍不住反驳了回去：“不是，绝对不是。”
“那是什么？”
张老师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像根蔫黄瓜一样靠在椅背上。书记扫视了一眼，问还站在电脑旁的叶筠：“你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没有了。”
叶筠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书记清了清嗓子，目光犀利，对着一个女生质问：“还有，陈颖同学，你是黑帮还是学生干部？跟人家说话怎么还想动手打人呢？”
“我没有……”“没有？那你揪人家衣领干什么？还是监控里的人不是你？”
书记指了指何小唯，何小唯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那个女生，似乎还带着一丝讥讽。陈颖抿着嘴唇，无力辩解。“你们三个啊，哪有一点学生干部的样子！张老师，你要不要也看看监控，看看自己带出来的黑帮？”
书记拼命地拍着桌子训斥着，让这个自知理亏的团伙根本不敢吱声。“陈颖！给人家道歉！”
书记呵斥了一声，陈颖赶忙起身对着何小唯一阵点头哈腰，只是嘴里小声念念叨叨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道歉。“听不见。”
何小唯白了她一眼。“对不起。”
这回陈颖的声音比之前洪亮了许多，何小唯也不打算继续刁难她，便点了点头，示意书记自己接受了她的道歉。“看看人家小唯，彬彬有礼，你们怎么就不能学学她？反而无缘无故去招惹她，真不像话！”
何小唯看看叶筠，尴尬地笑了笑，书记这番话说得好像叶筠就不彬彬有礼了一样。“行了，没什么事的话，叶筠你们先回去吧，后面调查处置的结果我会再告诉你的。”
“好的。”
何小唯跟着叶筠起身，看了看在座的其他老师。“去吧。”
书记挥挥手，让她们离开会议室。夜晚的校道上，人影三三两两，虽然天气冷，但还是有人乐意出来活动活动的。何小唯和叶筠决定去操场走一走，毕竟现在还早，也说不定能听到“演唱会”。“你说她们会被怎么处置啊？”
何小唯挽着叶筠，慢悠悠地走着，身边不时有几个跑步的同学窜过。“她们？不知道，反正肯定没好果子吃。”
“嗯。那你还想回学生会吗？”
何小唯突然这么问，让叶筠有些吃惊。“回去干什么，我辞职书都交了。再说了，我也得休息休息，不想再搞这些东西了。”
“也是哈，那现在就剩我一人肩负重任，为同学服务了。”
叶筠笑了笑，调侃着何小唯：“你可悠着点，有些事自己没必要出太多力，给小大一们做就好了，否则你当这个会长是干嘛的？”
“哈哈哈哈，知道啦，我可不傻。”
何小唯说着，突然竖起了耳朵，听着从操场隐隐约约传来的音乐声：“有人在唱歌诶。”
“我也听到了，去看看去看看。”
夜晚的操场可谓是个乐园，有运动健身的，有聚会团建的，也有音乐爱好者献唱的，但更多的是甜蜜蜜的小情侣。其他还好，就是有时候小情侣多得让何小唯都不好意思一个人走进操场了，光是远远看一眼就能被喂一嘴狗粮。好在今晚操场的小情侣不多，也或许是天气太冷了，只有零星几对坐在草坪上，听面前的两个人男女对唱。“他们唱的是什么歌啊？”
叶筠摇摇头：“不知道哦，没听过。”
“女生唱得挺好的。”
何小唯细细地听着，发觉对唱男生的声音似曾相识，越听越觉得熟悉。“但男生唱得很一般诶，走音了。”
“嗯，听出来了。”
何小唯拉着叶筠往草坪走，“过去看看。”
副歌结束，是一段钢琴间奏，正当那个男生举起话筒准备接唱时，何小唯借着操场的侧灯看清了他的脸，笑着叫了他一声。“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