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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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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走开,你的等年底一块儿。”

夏泽晨翻了个白眼,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好了,不闹了。祝贺你终于度过了高考这场大劫,说,今晚想上哪里去玩我都答应。”

俩人海阔天空聊了好久,眼看夜幕就要降临,苏忆华给安薏笙发了一条消息,让她下楼来一起出去吃饭。安薏笙回家之后哪里补过什么觉,换好衣服就一直抱着手机等苏忆华这条消息呢,她飞快回复了一个“好”,拎着包就出了门。“怎么还不走?”

夏泽晨正抱着笔记本处理文件,虽然他也不过大一,可他的公司刚刚起步,还有不少事情要他亲力亲为。“再等等。”

“哎?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等人啊!以往我们几个每次聚会你都是最晚到,理由千篇一律都是不喜欢等人,快让我瞅瞅这是何方神圣!”

夏泽晨来了兴趣,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电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忆华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之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反正他为安薏笙破的例自己数都要数不清了。“小花花,是你开来的车?”

仿佛中午那场小插曲不曾存在一样,安薏笙走到车前,说实话,这种跑车她只在安程海车库里见到过,这样张扬的颜色,怎么看怎么不像苏忆华喜欢的。“小花花,是喊的你?”

夏泽晨在车里笑得前仰后合“夏妖孽,你皮痒了?”

苏忆华瞪了夏泽晨一眼,转头对安薏笙说道,“是夏妖孽的,先上车。”

“嗨,”夏泽晨探了个脑袋出来,“我是夏泽晨。”

“安薏笙。”

安薏笙的声音很好听,夏泽晨也很喜欢,只是单纯的欣赏,无关风月,毕竟,他心里那个位置只容得下谭潇然一个人。“那喊你薏笙好了,薏笙啊,你觉得我们家忆华怎么样?”

“我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

苏忆华郁闷地回头,又瞪了夏泽晨一眼。“别扯开话题,我家就是你家!”

“他,挺好的啊!”

安薏笙有点脸红,第一次被人这么问,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既然挺好的就嫁了吧!”

夏泽晨脱口而出,丝毫不在意两个当事人都在场。“夏妖孽,我的事好像不用你这么关注吧?谭潇然回来了?”

苏忆华恨恨地咬牙,拿他开玩笑没什么,可要是把安薏笙吓到了怎么办?安薏笙的脸像喝醉了酒一样,简直要红透。“好好好,我闭嘴。”

对付夏妖孽这种可怕的生物,谭潇然这三个字是最好方法,一提起她,夏泽晨整个人都蔫了。“来来来,祝贺你们高考结束,cheers!”

安薏笙不喝酒,所以苏忆华给她点的是果汁。恼人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夏泽晨看了眼备注,眉头轻皱,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嬉皮笑脸,接通之后便冷冷地吼了对方一句,地狱修罗般的声音吓得安薏笙身子一颤。“临走前我是不是说过今晚我要陪我兄弟聚餐?你最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这尊游走在暴怒边缘的大佛周身所散发的阴冷气息,苏忆华早就见怪不怪。“什么?在门口等我。”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夏泽晨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忆华,实在对不住,晨潇那边出了点状况,助理已经来餐厅门口接我了。今晚你们所有开销刷这张卡,密码你生日,算我祝你高考结束还有给薏笙的见面礼。”

他拿出一张卡,递给苏忆华。“还有见面礼?这怎么好意思!”

安薏笙摇着头,连忙拒绝。“当然好意思了,夏妖孽,我就不谢你了。慢走不送!”

苏忆华接过卡来,“情况严重吗?”

玩笑归玩笑,可他该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说一点也不担心纯粹胡扯。就算平常时多么嫌弃,拿多么恼火的话来损对方,可一遇到了什么事情,还会不由自主为彼此担心。“还行,就是夏家那老头又故意找茬。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车留在这里,我直接坐助理的车回去。”

夏泽晨脚步匆匆,说完就出了房间。“薏笙,吃饱了吗?”

苏忆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安薏笙。“嗯。”

安薏笙拿起餐巾擦擦唇角,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们也回去吧。”

苏忆华把卡收了起来,还在思索着一会是不是该打个电话问候一句。“把这剩下的菜打包了吧,楼下的流浪猫饿了好久了。”

她家楼下有一只花色的母流浪猫,不久前刚刚生了窝小猫,这段时间忙着高考,她已经很久没去喂它们了。“好。”

苏忆华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要来两个打包盒。一路上,安薏笙坐在副驾,两个人有说有笑。“苏忆华,你有没有深沉而长久地喜欢过一个人?”

安薏笙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夜晚的灯光依旧耀眼,C市的街头人来人往,车内原本的谈笑风生此刻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死寂一般的安静。“安薏笙,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从来不相信爱情。”

苏忆华突然一个急刹车,安薏笙的身子猝不及防般猛然前倾。如果没有安全带,她绝对会撞到车前玻璃。他把车停在路边,“曾经我以为世间所有的爱情都会像我爸爸和我妈妈那样。可是后来我错了,他明明答应妈妈这辈子都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从我那个所谓的弟弟被另一个女人领进苏家的那一刻,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苏忆华的语气很轻,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安薏笙默然,原来他从来不相信爱情,那自己对他的感情该有多么可笑。“好,我知道了,与你无关,是我自做多情。”

安薏笙强忍着眼泪,眸中早已起了一层水雾。“薏笙,别哭。”

仅仅四个字,两行清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所有伪装倔强都因为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安慰,把她击得溃不成军。苏忆华叹了口气,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我可以不相信这世界,我也可以不相信爱情,我还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可是我愿意相信你。那你呢,你愿意,相信我吗?”

“什么?”

安薏笙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苏忆华深邃的眼眸。“我想了好久,之前我一直分不清,我到底是喜欢五年前那段开怀大笑的岁月,还是那段岁月里陪我开怀大笑的人。可现在我想清楚了,从我回来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应该清楚了,如果没有你,那段岁月于我来说,与这十多年的时光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苏忆华轻声地说着,语气温柔如水,“如果没有你,又何来那段温暖快乐的时光。因为你,那段时光对我来说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时光赐给了我们无限美好的记忆,而你,却赐给我了时光。”

因为她的存在,时光变得温柔,岁月也不再可怖,他不再控诉上天曾经对他的残忍,而是觉得人间值得,万物可爱。“安小姐,高考那天早上的话,还算数吗?”

苏忆华笑了,轻轻捋顺她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安薏笙把眼泪擦干,她吸了吸鼻子,“那请问苏先生,高考结束说的那句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

苏忆华先一步回答,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那我说的,自然也算。”

安薏笙笑了出来,虽然脸上的泪水在车里暖黄的灯光下依然闪烁,可眼里那抹得偿所愿的欣然比任何别的东西都耀眼。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你更让人高兴的呢?夜晚的微风很轻,吹动了街边的树叶,也吹动了车内两个人的心。路上再次寂静,可不同的是,这次两人已是心意相通了。他们去喂完猫咪,车子终于开到了车库,苏忆华停下车。“小花花,你说,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安薏笙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自己追逐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一会儿,竟然真的是自己的了。苏忆华笑而不语,从来把礼教当做路人的他没管现在还在车库,待安薏笙下车后,长手一伸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低下头便吻住了她的唇,有着只属于他霸道狂妄。“这样感觉真实吗?”

苏忆华轻轻地松开了她,好甜,好软,甚至他还想再亲一会儿。“苏忆华!”

安薏笙又羞又恼,“这是我初吻!”

“正好,这也是我的初吻,咱俩扯平了。”

苏忆华说的是真话,他当时和高雅倩在一起连手都没牵过,更别说这样亲密的互动。“苏忆华你无耻!”

“无耻不无耻没所谓,你喜欢就好!”

苏忆华牵着安薏笙的手,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安薏笙还不舍得松开:“小花花,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你想去哪里?”

苏忆华笑着看她,语气格外温柔。“去乌镇吧,江南水乡,很美的。”

安薏笙思索一番,眉眼一弯,梨窝浅浅,笑得格外好看。“想去就收拾收拾,明天出发。”

苏忆华满口答应着,安薏笙是他好不容易遇到的缘分,所以不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着。安薏笙晃晃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苏忆华,谢谢你,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了我继续喜欢你的理由。”

苏忆华,我喜欢你,像春去秋来,茉莉又开。苏忆华揉了揉她的脑袋,“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感谢你在我生命里出现,拯救我于无边苦海,让我的心不再漂泊流浪。”

安薏笙,我喜欢你,像斗转星移,三生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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