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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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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落浅溪的性子是绝对等不到晚上的,趁苏忆华去班主任办公室报道的空,她就捉了安薏笙反复拷问。“不然呢?”

这样还不够吗,安薏笙有一瞬间的恍惚。“你脑子没问题吧!”

落浅溪摇了摇头,这真是那个聪明却略带一丝腹黑的安薏笙?“五年一次都没回来过,刚才还要假装不认识,这种人你还喜欢他,你是不是蠢?”

落浅溪翻了个白眼,她知道安薏笙有喜欢的人,可是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每每问起,安薏笙总说等他回来就带给自己见见。至于现在,这摆明了就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自己的亲亲闺蜜怎么能在大猪蹄子身上受这种委屈:“乖,不就是个对象,比他好的我给你一找一大堆!”

“可是除了他。”

安薏笙抬起头来,认真地开口,“我谁都不想要。”

落浅溪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她安薏笙是谁?那可是清冷,理智的代名词!而现在呢?自己眼前这个神奇的物种,竟然能因为一句“我会回来”记着苏忆华五年?这时的落浅溪还不知道,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注定会遇到一个人,能让自己倾其所有只为他一眼回眸。她看不懂安薏笙的“蠢”,更不曾发觉她也遇到了那个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犯蠢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他,他走之后我才发现我竟然那么想念他在我身边的时光,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等待和期盼有什意义,可能喜欢这件事情本来就不需要特别的意义。”

安薏笙懒懒地靠在落浅溪身上,她明白落浅溪是为她好,可感情这个东西本来就很难理解。明知道前面的路一片漆黑,也会把心中的少年当做唯一的光去追逐。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可这家伙貌似很会沾花惹草呢,刚刚他过来的时候,第一排乔小姐眼神都冷了许多。”

“这三年都习惯了,她爱抢就抢,反正她也抢不走。”

安薏笙嘟起嘴来,满满的小女生姿态,模样可爱的不行,完全没了以往的清冷。也是,提起苏忆华,她眼角都是带笑的:“我都管不住我自己,她还能不让我喜欢了?”

乔叶叶和安薏笙从高一入学时就较上劲了。要说原因么,当初安薏笙和乔叶叶入学考试时成绩一样,可乔叶叶脾气太急,所以老师在分配班务的时候选了安薏笙。自那以后,学校的比赛只要安薏笙去,她乔叶叶必然参加。班里有活动名额,她一定要和安薏笙抢。可争抢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给安薏笙捣乱添堵。有人想对安薏笙不轨的时候,她是第一个不同意的。高一的元旦晚会,老师让安薏笙去买东西布置会场,乔叶叶非要跟着一起。商店小老板看安薏笙年纪不大,故意抬价。而店里,还有两个痞里痞气的男生,其中有个胆大的还去拉安薏笙的手。爪子刚伸到安薏笙身边,就被乔叶叶一巴掌拍下去了。不仅如此,还在店里当着那个小老板和男生同伴的面,把他直接摔地上了。“赶紧给我结账,还是说你们也想和他一样?”

眼见乔叶叶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小老板不仅给打了折扣,还多送了一包彩色气球。所以三年下来,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微妙难言,明明斗的水火不容,可谁都不想对方败在了除自己之外的人手上。“说到底还是初一我不在你身边,不然怎么可能让你落单。”

落浅溪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初一那年她去了国外读书。她和安薏笙从六岁起,除了初一和安薏笙分开了一年,几乎天天粘在一起,形影不离。她不喜欢国外的生活,更不舍得安薏笙,所以初二就回来了。“停!”

安薏笙立刻终止了这个话题,她实在不忍心看落浅溪自责,“早就过去啦!”

其实,落浅溪不在的那一年,如果没有苏忆华,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城市,自己上学放学,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万家灯火的城市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留,这种孤独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落浅溪刚刚开口,门外突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她只好跑去看一眼情况。趁这机会,乔叶叶不由分说地堵在了安薏笙桌前:“安薏笙,我要和你换位。”

安薏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理由?”

“我看上他了!我要坐他旁边培养感情。”

乔叶叶一如既往的张狂,在乔家,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想要的从来都会得到。“薏笙,老师让我问你复习进度……她是?”

苏忆华刚刚从办公室回来,绕过乔叶叶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新同学你好,我是乔叶叶!我的位置在前排,听课可方便了,你跟我坐一起吧!”

乔叶叶一改刚刚剑拔弩张的样子,直接接过去话茬,语气里也不再夹棒带刺。苏忆华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淡漠:“谢谢乔同学的好意,不过我和薏笙一起习惯了,不麻烦了。”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很明显,她和安薏笙之间的气氛并不友好。安薏笙是有脾气的,这一点他一直都清楚,不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知道的人觉得她心思细腻,不知道的人说她矫情,可是每个人都有不想展现于人前的脆弱,她不愿说,他就不问。他见过安薏笙的脆弱,虽然始终不知道那天她为什么会在秋千上哭的那么难过,可既然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他便替她守护那一份脆弱,不知道脆弱在哪里,就守护她整个人。这么蹩脚的理由,苏忆华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可小小少年总要为自己的心动找一个借口,哪怕……守护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和借口。苏忆华转了转手里的笔,声音更显疏离:“你挡到我视线了。”

乔叶叶的脸瞬间爆红,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赶她走,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哼!”

回到座位,她攥紧手心,一拳捶在桌上,旁边正在写字的谢含被她吓了一跳,抬眼便看到了她因为吃痛而呲牙咧嘴的表情。“你手没事吧?薏笙答应了吗?是不是她一会儿就换过来了?”

谢含还偏偏不怕死地凑上去问,所以,乔叶叶手里那本资料书,不由分说拍在了他头上。她自动忽略了前面那句关心,“你们都喜欢围着她转,她哪里比我好!”

谢含有些语塞,他的性格可以说很温润了,但摊上乔叶叶这样一不开心就发火、一言不合就动粗的同桌,也鲜少计较。其实,乔叶叶自己也清楚,说什么喜欢苏忆华,只是不甘心什么好处都被安薏笙占到,她和安薏笙的恩怨数都数不清,反正,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安薏笙不痛快。苏忆华一边整理着书立,一边和安薏笙打趣:“我就走了几分钟就被人欺负了,这五年你怎么过的啊?”

其实在来的时候,他很怕安薏笙已经忘了自己。为了不让两人尴尬,他先发制人,装作不记得安薏笙的样子。可那个带着心碎的眼神让苏忆华彻底丢盔弃甲,五年了,他还是看不得她伤心。“这就叫欺负了?那某人走的时候明明说好会回来,但几年之间音讯全无,这该算什么?”

“对不起啊。”

苏忆华小声道歉,他的确无法否认自己一走就是五年的事实。安薏笙白了他一眼,“我还没说是你,就自己对号入座了?话说你到底干嘛去了,连个消息都不给我传?”

“我……”苏忆华沉默了,他其实有想过要联系她的,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没有一个适当的理由,也没有一个合理的机会。安薏笙是他的什么人呢?或许,是同学,是朋友?可于他来说,连朋友都算奢侈的。他左右了许久,终究没敢往“喜欢”这两个字上靠,他不是夏泽晨,没法对哪个女生都那么“坦率”。只能说,她和别人对自己的意义终究是不一样吧。比起这边俩人吵吵闹闹,落浅溪那边就有针锋相对的意味了。“帮我把这个给你同桌。”

门口找她的,是个打扮妖冶但她不认识的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粉色信封,看样子好像是情书。死亡芭比粉的口红配酒红色的大波浪,江逸轩的口味怎么一天一个样?虽然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落浅溪想把东西甩她脸上,可出于礼貌,她还是接了下来。“好,我一定帮你送到。”

招牌的微笑挂在嘴角,还带着几分明显的厌恶,落浅溪暗暗腹诽着她的造型。随即,女生小脸一扬,连句谢谢也没有就走了。“略略略,真拿自己当个物了!”

落浅溪一脸不屑,你喜欢他自己去追啊,跑这里来给我甩什么脸子?你有本事去找他那个谁都不敢惹的可儿妹妹,找我算什么!不耐烦地回到座位,打球回来的江逸轩正和苏忆华打招呼,她“啪”的一声就把信封甩进江逸轩怀里。“某位大婶给你的情书,收好了。”

这会儿的落浅溪,把自己刚刚在女孩那里的不满,全倒腾给江逸轩了。“大婶?”

江逸轩一脸迷茫,就算自己魅力四射也不至于老幼通吃吧。落浅溪现在非常不爽,所以故意找茬:“谁是你大婶!”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逸轩小心地安抚着,“姐姐姐!你是姐,我错了!”

“姐你妹!你哪只眼睛看我比你大了!”

苏忆华坐在后排,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拌嘴,落浅溪长了一张标准乖乖邻家女孩的脸,可脾气倒是实打实的火爆。至于江逸轩,一副酷酷拽哥花花公子的相貌,却被落浅溪收拾得连连求饶安薏笙见怪不怪:“他俩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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