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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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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行坐在床上,身前放着一本名为《入灵感应经》的书。这是从管事那里领的,如今安顿下来,第一件事便是阅读此书。楚天行郑重地翻开书页,第一页上就写满字,百字下来,大意:天地有灵气,有灵根者便可借灵气修行,这《入灵感应经》就是教人运用灵根吸纳灵气的。楚天行看过后,点了点头,心想:“原来这书只是相当于启蒙,后续修行还需要别的功法。”

楚天行也不多想,接着看下去。这书中话语虽是晦涩,但细细读来,理解大意也是不难。

一盏茶后,楚天行将书合上,自语道:“原来,要感应灵气,还需封闭五感。”

难怪他从未感应到过灵气。既知方向,哪敢彳亍?楚天行立时收起书本,正要打坐入定,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想来是药童干活回来了。楚天行闻声起身,站到门前,望向门口。只见门缓缓被打开,一八九岁模样的少年小心望过来。楚天行见他比自己还年幼,有些意外,但很快礼貌道:“见过师兄,我是新来的药童,楚天行。”

那少年听了,连忙摆手道:“可不能叫师兄,我们不是宗门弟子,没有师父,是不能称师兄弟的。要是被人听见了,会被笑的。我叫丁贤,你比我年长,叫我名字就行。”

楚天行摇头道:“我只是虚长几岁,论资历,你是我前辈。”

丁贤听了有些不知所措,楚天行见了,知晓他是真心不愿称长,这才说道:“不过,你我既然同屋,即是有缘,也就没有上下之分。如此,就互称姓名吧,这样也显亲近。”

丁贤闻言,立时道好,松了口气。

丁贤放松下来,露出疲态,说道:“楚大哥,天色也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丁贤还是以兄长称呼楚天行。

想来丁贤白天干活十分劳累,没多久,便发出轻鼾,沉沉睡去。但楚天行没有心情睡觉,修仙的路就在面前,他迫不及待要试一试。他照书上说的,正在打坐入定,尽力放空自己。这与入眠不同,封闭五感,在于意识。五感皆无,意识犹在。通过意识感受灵根所在,再借助灵根感应天地灵气。说起来不复杂,但真正做起来却是毫无头绪。半个时辰过去,楚天行睁开眼睛,微皱眉头。他还是无法触及书中所说的状态。水滴石穿,楚天行没有放弃,再次凝神打坐。

清晨,丁贤在一阵钟声中缓缓醒来,睁开眼睛,便瞧见楚天行已经穿好衣裳,在床上打坐,只道楚天行勤奋。他不知道的是,楚天行其实一夜未睡,始终在摸索如何封闭五感,只是一夜下来,还是没有半点头绪。钟声已经响了一阵,楚天行只好睁开眼睛,正好与丁贤的目光对上,温声说道:“早。”

丁贤立马坐起身,说道:“楚大哥早。”

楚天行目光微闪,心中奇道:“这个丁贤怎么这么客气?”

脸上却没有半点变化。

没多久,两人一同出了房间,只见门外廊上满是十岁左右的孩童,齐向外走,面上还带着睡意。身为药童,每天日出便要起床干活,劳作两个时辰后,方可朝食,之后继续干活,日落止。一天下来,劳作时间虽长,但都是些无需太多体力的轻活,例如捣药、照料灵植、采药等等,对于十岁孩童来说,尚可接受。只是孩童玩心大,耐心不足,这些活对他们来说,又过于无聊,日复一日中,往往失去少年活力,举止僵硬,仿若木头,让人见了,不禁叹息。

众人集结在药园院中,各自领了任务离去。楚天行和其他几个新来的被单独留下教导药园中杂役情况,之后又被领着去了各自岗位。楚天行被分去给照料灵植。

半个时辰后。

“这里种的是三尾草,需早晚各浇一次水,每棵要浇两勺。浇完水后。。。”

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提着木桶,正在向楚天行讲述如何照料眼前这些长着三条尾巴的灵植,一边说,一边示范。楚天行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点了点头。

“好了,要说的就这些,你照做就行。不明白的,或是不记得的,问我就是。”

女子说道。

“是。”

楚天行道。女子微微点头,转身去做别的事了。

这片药田不大,不过数亩,但来的路上,楚天行已见着数十个像这样的药田,交错分布在山间。每块药田都种着一种或数种灵植,分配数人照料。监工却不多,共有四人,刚才那女子,名叫孟晨,便是其中一人。

楚天行环顾一周,却瞧见丁贤也在不远处一块药田。丁贤早早看见他被带到这里,此时见他望过来,笑着点了点头。楚天行也点头回礼,回转之际,瞥见一人正坐在田间休憩,心中疑道:“何人这么大胆子,坐着不干活?”

那人正东张西望,好像自己是监工一般,目光正好与楚天行对上,楚天行暗叫不妙,连忙撇过头,假装没有看见。那人见了,冷笑一声,就此放过。楚天行再没看过那边。

一个半时辰后,钟声响起,食时到了,众人放下手中的活,清洗一番手足后,便去吃早饭。楚天行初来乍到,只道跟着旁人走,走了一半,一人从身后探出,和声道:“楚大哥,你也去吃饭?”

楚天行望去,正是丁贤,立时笑道:“对,我们一起?”

。丁贤顿时点头称好。不比之前的客气,丁贤面上多了一分亲近。他七岁孤身来做杂役,至今已有两年,但两年下来,却是始终孤身一人,旁人瞧他不起,不与他说话也就罢了,碰到监工不在,还老是欺他年幼势弱,要他多做活计。他原怕与人同住,怕如之前的一般欺负他,但楚天行所为却全不似他所想的,所以不禁生了亲近之意。楚天行哪知丁贤这许多心思,只顾往前走。

行了一阵,楚天行目光微闪,好像察觉到什么,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正常往前走。没走几步,突然脚下一顿,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啪”地一声,楚天行整个人“砰”地趴在地上,立时一声惨叫,听声音摔得不轻。

“大家快来看啊,狗啃泥啦。”

一个声音在楚天行身后笑着喊道,紧跟着数个声音笑道:“狗啃泥啦!”

楚天行回头望去,只见四五个人正站在他身后讪笑,为首便是之前坐在田边休息的那人,也正是他绊倒楚天行。路上的人此时纷纷驻足,围成个圈,一洗疲惫,期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楚天行仰起头,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尘土,举止颇为滑稽,加上他那委屈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楚天行哪管这些,双手撑地便要起身,身体刚起,一股大力从背上传来。楚天行又被一脚重重踩在地上,立时叫道:“痛痛。。。”

整个人贴在地面,脸侧过一边,地上满是尘土,楚天行一说话,便会吹起一些,引得自己咳嗽。叫了没几声,便咳个不停,但一咳,灰尘更大,正想用手捂住,却又被另一人用脚踩住。

只听那人狞笑道:“做一上午活,再吃一些吧。”

脚上又加了几分力。楚天行越咳越烈,却无可奈何,流下不争气的泪水。

“哭了,哭了!”

那人好似见了什么喜事一般,高兴地叫道。

“住手!”

这时候,一人喝道。众人望去,正是监工孟晨。只见她紧皱眉头,急速走来,眨眼便到了身前,令人不禁目眩。监工一来,看热闹的人便少了一半,踩手的脚犹豫间撤去,但背上那只脚,却是分毫未动。

“高祥,你平日懒散也就罢了,如今,连高等杂役,你也敢殴打了,怕是明日就要骑到监工头上来了。”

孟晨厉声说道。

高祥,也就是一只脚还在楚天行背上那人,神色微动,低垂的眼皮,眨了几下,接着缓缓收了脚,笑道:“不敢。高某只是教新来的吃饭罢了。”

“哦?你平时也是这么吃饭的?”

孟晨道。

“那倒不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踩凳子吃饭。”

高祥懒洋洋道。

孟晨一听,目光一凛,冷声道:“高祥,你莫以为自己是刘主事的外甥,就可以胡作非为。此事若是传到了出尘阁,刘主事也救不了你。我奉劝你一句,低调要做人。”

高祥已走了一半,也不回头,挥手说道:“谢孟监工教诲。”

他身边的啰啰也跟着走了。

在两人说话之际,楚天行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尘土与委屈地站在一边。高祥从他旁边走过,低声说道:“往下看。”

楚天行听了,直吓得低了头。高祥见了,冷笑一声,就此离去。

孟晨见楚天行生性懦弱,没有一点骨气血性,心里将他小看了几分,若非早对高祥不满,她也无意为其解围。但转念一想,楚天行初来乍到,年纪尚幼,如此也是正常,又见他满身灰尘,正在吐灰,心下一软,走过去与他说道:“你没事吧?”

楚天行急忙回道:“没事。”

孟晨道:“过来让我瞧瞧。”

楚天行立马退了退,说道:“孟姐姐,我真没事。”

孟晨听他叫姐姐,不觉恍然,自己家乡倒是真有个弟弟,一听他叫,竟突然想起弟弟那张可爱的脸。

楚天行见孟晨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孟姐姐?”

孟晨回过神来,望向楚天行时,心里多了一分莫名的亲近,取出一瓶丹药递给楚天行道:“这药是治跌打摔伤的,你拿回去吃。一天一粒。今日,你且先回去修养。明日再来。”

楚天行连忙谢过,孟晨摆了摆手,示意免礼,转身离去。

楚天行一瘸一拐地走到饭堂,吃过朝食,便回了住处。前一刻还一脸病态,等他一关上门,却是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手脚全无障碍。只见他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将身上的尘土拍尽,又洗了脸,将凌乱的头发又重新束了一遍。待他整理完毕,竟是没有半点伤口,刚才的竟都是故意为之。饶是他心性石坚,从药田到这里,竟未露半分真相。

楚天行收拾干净了,坐到床边,又翻开了那本《入灵感应经》,仔细看起来。这次他逐字逐句地看,生怕露了什么。片刻后,楚天行眉头微皱,将书合上。楚天行忖道:“既然没有遗漏,那定是功夫不当家。”

再想无益,楚天行再次打坐入定,静心修炼。经过昨夜一夜尝试,楚天行已能快速静心凝神。一个时辰过后,楚天行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他距离封闭五感还是差了一步。但他没有气馁,喝了一口清水,再次凝神修炼。又过了两个时辰,楚天行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他终于做到了封闭五感,只留下意识,但稍一动摇,便醒转过来。楚天行脸上没有喜色,对他来说,有些慢了。

没有多做休息,楚天行很快再次入定。这一次,他一柱香就完成封闭五感,意识在体内游走,只是未有片刻,便又从中脱离。再试,又是如此。反复尝试之下,难进分毫。时间流逝,日落西山。楚天行再次从入定中醒来,正觉继续,但听见门外吵闹,房间阴暗,才知到了时辰已晚,众人归来。楚天行揉揉了太阳穴,他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

正此时,丁贤小心打开门,借着外面的灯光见楚天行端坐在床上,吓了一跳。他原见屋子没点灯,便以为楚天行已经睡了。

楚天行微笑道:“贤弟,你回来了。”

丁贤点头称是。

丁贤初听楚天行称自己贤弟,不觉有什么,待等把灯点上,却觉得好笑,他单名一个贤字,正好与常人说的贤弟重了,若是叫“贤贤弟”。想到这,便不禁笑出了声。但转头瞧见楚天行憔悴模样,便以为是高祥害的,心中一阵自责,忖道:“我算什么贤弟?!”

立时对着楚天行道:“楚大哥,是我对不住你。你受人欺负,我却躲到一边,害你受了许多委屈,是我对不住你。”

楚天行见他说得诚恳,和声说道:“你只说对不住我,却是不说是你将监工叫来救我。”

丁贤惊道:“你怎么知道?”

楚天行道:“除了你,还有谁理我的死活?”

丁贤忙道:“楚大哥,你可别对旁人说。我怕,我怕。。。”

“你怕高祥?”

楚天行帮他说了。

丁贤点了点头。

楚天行道:“好。你帮了我,我自然不会害你。”

丁贤脸色转喜,道:“谢谢楚大哥。”

可叹两个孩童,一个九岁,一个十一岁,便有这般心智,论起情义道理来,不比大人差。

“那个高祥到底是何人?怎么这般狂妄?”

楚天行问道。

“他倒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他舅舅。”

“他舅舅?”

丁贤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他舅舅你也认识,就是我们药园的刘主事。要知道我们这些杂役都是幼年时便进了宗门,举目无亲。但这高祥却偏偏运气好,碰到了失散多年的舅舅。再说刘主事,宗门规定不许杂役娶妻生子,所以刘主事见了外甥,便好似得了个儿子,十分宝贝。平时让他干轻活少干活也就算了,还常常纵容他欺凌同门,为其撑腰。凡是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是先打一顿,接着各种找茬,稍有不依,便要拳脚相加。待到他腻了,才肯放过。他手底下还有一群小弟,平时跟在他后面,叫他‘高老大’,充当打手,跟着他作威作福。如今,就算是监工,也奈何不了他了。”

丁贤说得小声,语气也颇为平缓,看来对高祥十分忌惮。

楚天行只道了一声:“原来如此。”

不作更多言语。

“楚大哥,你往后可要小心,千万别碍着了他。不然,他又要找你麻烦。”

丁贤关切提醒道。

楚天行点头道:“你放心吧,以后,我绕着他走便是。”

丁贤闻言,面上的担忧还是没有减轻。

天色渐晚,两人都已有些疲乏,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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