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中和高中的学习很不一样，至少学习氛围就远没有那么紧张。比如普通高中这个时候陆续迎来了月考，职中的新生们则完全没有这个烦恼。马卓林一下课就寻了一处偏僻的楼梯，平时很少人走这里。他来到拐角的平台，取了一支烟，懒洋洋地靠着栏杆，俯瞰绿茵茵的操场。才吐了个烟圈，后面就有七零八落的脚步声上来。“欸？好像是我们班的……”“兄弟。”

一根胳膊搭上来，一股劣质的烟味混着男生的体味扑鼻而来。马卓林回头的时候诚惶诚恐地后仰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来者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马卓林手中闻着就价格不菲的香烟，好哥们似的笑道：“兄弟，怎么不上去？”

后面的几个跟班面面相觑，又好奇地打量马卓林。再上去就是天台了，是他们这伙人的地盘。“……成哥？”

马卓林四十愣了愣，才有点惊讶地说。面前这个大块头是个留级生，以前就有高年级和外面的人罩着，现在更是仗着自己的人脉，成为了一年级一哥。人称一声“成哥”。至于他为什么留级，没有官方的说法，不过坊间传言多半是真的：在外头被人打了半残在床上躺了半年。对于一哥的邀请，马卓林自然是有些受宠若惊：“哈？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我说上去就上去！是不是不给面子我？”

成哥直接勾着马卓林的脖子，把不比自己瘦弱的男生拽上楼。一上到天台，成哥吊儿郎当地背靠着栏杆，凶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马卓林，非常不容客气地开口：“还有烟吗？给一支来抽一下？”

“有——有的。”

马卓林不怂也不吝啬，从善如流地从口袋掏出一盒黄鹤楼，抖了一支出来递过去。“有钱喔！”

一个跟班认出了香烟的牌子，艳羡道。“还行，都用来买烟了。”

马卓林干笑了声。成哥愉悦地拿了一根点上，享受地吸了一口，才道：“你叫什么名来着？”

“马卓林。”

“以前哪里的？”

“华阳的。”

闻言，成哥眼中闪过一名异光，几个跟班也面露惊讶。不过没给跟班们表达情绪的机会，成哥边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华阳？听说华阳的‘彬哥’很厉害喔？真的假的？”

“你们也知道彬哥啊？是很厉害。”

马卓林点点头，趴在一旁的栏杆上，一点也不见外地侃起来，“不过彬哥不是华阳最大的，只是因为一般都是他出马才以为他是老大。”

成哥有吐了两个烟圈，才慢悠悠地问：“你是彬哥的人？”

“哈？哦，”马卓林把将将才叼在嘴里的烟又拿下来，挠了挠头，道，“以前，算是吧。华阳说起来都是他罩的。”

成哥转了个身，也面向栏杆，优势一手勾在马卓林脖子上，换了个话题：“有机车吗？”

“啊？有！”

马卓林想了想，眸光一闪，“成哥要……？”

被晾在一边许久的小跟班忍不住插嘴：“你怎么知道成哥会开机车？”

真是个蠢透了的问题，成哥二话不说就踹去一脚。马卓林和和气气地答：“周五放学的时候看到过你们。”

这伙人熬不到周末，周五一放学就“呜呜呜“地炸街。附近的街坊谁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成哥问。不过是邀请还是要求，就另说了。马卓林显然非常识趣：“好啊，多谢成哥！成哥以后叫我‘马骝’就可以了。”

“哦，马骝啊！”

成哥嗤笑一声，这外号和马卓林人高马大的体型一点都不搭，不过挺趣致的，有道，“对了，你刚刚说哪个彬哥不是最劲的，那最劲的是谁？”

“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