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今天忙了一天她也很累。筐子里采来的药材已经用完，她盘点了一下还是决定第二日出门去采药。卫子悦和焦红梅说了一声，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得出来，她有些不愿意。她知道焦红梅对自己做这种事有些意见，但是没有办法，为了生计，她必须这样做。一夜无话，因着卫子悦要去采药，第二日早早就起来了：“娘，那我走了。”

卫子悦收拾好，正准备走的时候，焦红梅突然叫住了她，语气声音有些虚弱，回过头来看，发现焦红梅扶着头下了地，满脸痛苦。“娘，你怎么了？”

见焦红梅这样，卫子悦不得不放下手中地东西，扶着焦红梅坐下。焦红梅皱眉，满脸痛苦道：“我头疼。”

卫子悦连忙为焦红梅把脉，却没有发现什么症状，想问但是看见焦红梅的样子不似作假，便不得不留了下来，今日就不出摊了。，“娘，那您要不要先去休息？”

焦红梅点了点头，卫子悦便扶着焦红梅回到房间休息。一个人在家里闲来无事，卫子悦就帮忙着收拾着家中的东西，她隔段时间就去房间里看焦红梅现在怎么样了，焦红梅却总说好一些，卫子悦自己有些纳闷，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焦红梅道，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但卫子悦却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放她一个人在家里。一个上午过去，焦红梅没有好转的样子，卫子悦也就去了厨房准备午饭，她打开厨房的柜子，无意间发现满柜子的东西，不由皱眉。家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盒子，看着还这样子的金贵，卫子悦敢肯定，一定是别人送过来的。她脑海中过滤着能给自己东西的人，锁定了秦文韬。联想到了母亲突然的头疼，卫子悦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母亲的床头，与她眼神相对的问询的事情经过，焦红梅看着卫子悦问自己柜子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刚开始还想隐瞒，但她被卫子悦看的心虚，也就交代了昨日秦文涛来找自己的事情，包括她和秦文涛的约定。“文韬说的这些话是为了你好。”

焦红梅见女儿脸上明显的不悦，连忙辩解道。卫子悦只觉得自己心中一股怒气冲上来，看着焦红梅半天说不出话来，若是焦红梅只是偷偷和秦文涛做了约定也就罢了，她还欺骗自己，以生病为借口，把她留在家里。卫子悦知道自己不能生气，焦红梅之所以这样是为了自己好，就是她搞不清楚一些事实，总是想要觊觎其他人的保护，自己必须要让她明白。她深呼吸几口气将自己的火气稍微降一下，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怒意：“娘，你怎么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做出这种事？”

虽说已经尽量平息了怒意，但一想到焦红梅做的事，心中便有如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要自食其力，不依靠任何人！”

焦红梅被女儿说教着，自知理亏，她没有和卫子悦吵，只是小声嘟囔：“我这是为了你好。”

“这并不是！”

卫子悦反驳着她，看着焦红梅：“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外面出摊吗？”

难道不是为了生计，焦红梅不明白，女儿既然去秦家的绣坊做事能够比去外面出摊来的轻松多了，那为什么不愿意去秦家的绣坊，都能让她们衣食无忧。焦红梅虽然没有说话，但卫子悦却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我不是为了钱。”

卫子悦道。她去出摊去看病，从来就不是为了钱，只可惜，焦红梅不知道，只是按照她的想法来做事。她觉得自己做这种事是不好的，对自己有影响的，那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知道焦红梅不懂，卫子悦解释道：“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不想秦家人看不起我们。”

卫子悦话还没有说完，焦红梅就连忙解释：“不会，不会看不起你的。”

“你知道什么？”

卫子悦突然大声说道，这些日子的委屈也爆发了出来，心中烦闷的厉害：“你觉得他们说没有看不起就真的看不起吗？你错了，他们只是嘴上不说而已，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让我去绣坊吗？无非就是觉得我在外丢人现眼，辱没了他们家的门楣。”

“这门亲事是你们家长定下来的，我根本就不喜欢秦文韬！”

卫子悦头一次这样子的反叛自己，焦红梅看着她对自己亡夫的安排不满意，心中有一些急就喊着让她住嘴，卫子悦却觉得不防在今天一次性捅破。“我每一笔钱都是我自己赚的，而不是通过他人的施舍，秦家让我去绣坊做事，他们出钱名声是好听了，但是我就成为了被施舍的那个，他们本来就看不起我们，我去绣坊白拿银子，他们只会更加看不起我们。”

焦红梅想解释，但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虽说她不愿意相信秦家是这样的人，但不得不承认，卫子悦说的，不无道理。“他们若是真的觉得我丢人，那我就不会嫁他们秦家，我高攀不起。”

“不许胡说。”

“娘，我知道你想让我嫁的好，就是我不愿意一辈子受人制约，我不想处处看人眼色，为何你就是不明白？”

焦红梅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这件事情动怒成这个样子，有些话也不敢再说，都怪她没本事，不然女儿跟着自己也不会受这些委屈。“都是娘没用。”

焦红梅哭丧着脸，也开始了抽噎。卫子悦平静了心情蹲在床前跟母亲说以后这些事情都不要管，而自己已经有了主意要怎么做，焦红梅看着女儿现在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说以后秦文韬在上门自己就不见了。卫子悦看到这样的焦红梅，心也软了下来，她受制于时代的局限，只看的到眼前，眼界还是短浅。虽然自己生气，但是从焦红梅的心里来说，答应秦文韬的要求也还是为了自己好，卫子悦叹了一口气，摸着焦红梅的手说道：“以后咱们只管做好自己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