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就又过来收什么？”

纪大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也是发虚的。胡扒皮可以成为周围十里八乡止小儿夜啼的存在，自然就有他可怕的道理。“你跟我吼有啥用，快回去看看吧！”

“就是大旺，这些东西先放着里，二婶回头忙完了给你洗出来，你先回去看看！”

“就是，就是…”“想杀了他给我妹报仇，一直没机会，没想到今天这孙子自己跑上门来了…”想着家里要紧，纪大旺也就不再耽搁，胡乱装好洗出来的那些红薯和菜叶，带着三丫就往家里赶去。和来时闲庭信步比起来，这回去的脚步明显就快了很多，以至于三丫在后面跟着都有点吃力，但也没说什么咬着牙紧跟着她大旺哥的脚步。纪老汉家里；胡扒皮刚刚夺过了三丫娘一早起来给白逸熬的小米粥，就着桌上的咸菜正吃得津津有味。十几个他带过来的下人已经把整个纪家窝棚围了个水泄不通，纪老汉带着三丫她娘站在胡扒皮的对面大气不敢出。“你两跟老爷我装哑巴装到底是不是？”

听见胡扒皮的问话，尽管摄于胡扒皮的戾气，但纪老汉还是大着胆子争辩道：“胡老爷，去年是你自己说的免我家三年地租，这，这才第二年！”

“本老爷是说过免你家三年地租，算作纳你家二丫过门的彩礼，但谁让你家二丫不禁折腾呢？过门一个月都没有就死掉了，真特娘晦气！就这样，本老爷还是已经免了你家一年的地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纪老汉夫妇已经气的忍不住的浑身微颤，含辛茹苦养育十四年的女儿被这个*抢去折磨而死。现在这个*却跑过来怪说是她女儿不禁折腾，天下又岂有这样的道理。一如以往的很多时候一样，纪老汉真想拿着菜刀就把这个*当场剁死在这里。但，他不敢！一旦那么做了，那他剩下的两个孩子和老伴也得为他的冲动受到连累！至于说去告官？大清的律法那都是给他自己这种平头老百姓制定的，对于地主财主则又是另外的样子。……只是无论夫妇两如何压下愤怒好言哀求，他们眼前的胡老爷都不答应，非得要收到今年的地租，不然就拿东西抵。但近五块银元的地租，就算是把纪老汉家里东西全部搬走也值不起这么老鼻子钱，就连一半都凑不上。“胡老爷您就行行好，再宽限一年，等明年我的脚伤好了，一定加倍补上！”

纪老汉说着就抬起了他还在流脓的右脚。这给正吃饭的胡老爷恶心的，直接就把手里的饭碗砸向了纪老汉，直接砸在后者心口，痛得纪老汉连退数步。“本老爷今天既然来了那就不会空手回去，有钱就拿钱没钱就用东西抵。”

三丫娘还想哀求：“老爷你也看到了，我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呀…”“没有？没有还能吃得起小米粥，本老爷看你们生活挺滋润的嘛；再说了，没东西还有用人抵也是可以的嘛，本老爷没记错的话你家三丫过了年也应该十三了吧？”

刚好跑到院中的纪大旺听见这话，本来就气愤的他，只感觉一股热血直顶他天灵盖儿，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害死了他的二妹，现在居然又想祸害他的三妹……：“胡老三今天爷要你的狗命！”

大旺说着的时候已经在向着地主胡老三的方向冲刺了，不过大门口还不忘顺手抄起了立在哪里用来割稻谷的镰刀。纪老汉想要阻止，可他的动作显然跟不上他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