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每个今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李莲花，你不要忘记哦。”

雪月心看着李莲花笑道：“每年的今天，你都要给我做上一桌这样的好吃的，为我庆祝生辰！”

“好。”

李莲花的喉结滚动，却只说得出这样一个字。

雪月心没心没肺地享受起美食，终于吃饱喝足，跟李莲花说起宫中的事，宋嬷嬷的情况。

李莲花听后微微皱眉，“看来，宋嬷嬷整理宫变后宫中物品的当晚，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看到了拿走罗摩鼎的人。”

“嗯，我也这样认为。我查探了宋嬷嬷的脉象，并没有任何内伤，但是元气尽损，思绪混乱，确实是疯癫之症。昭翎说当初宋嬷嬷还没有完全疯掉，会偶有清醒的时候，就会跟昭翎说，有脏东西上了她的身，控制了她。如今她彻底疯了，我见她的时候，她一直拿着一个女布娃娃，反复对女布娃娃说，离开自己的身体。”

“如此说来，拿走罗摩鼎的人，是名女子。”

李莲花说道。

“可是，我问过昭翎，宫变之后，宫中并没有可疑的人进入，也没有表现异常的宫女出入皇宫，她是怎么在宫中隐藏自己的踪迹的呢？”

雪月心问道。

李莲花陷入沉思，“被脏东西上了身，离开我的身体......”

“你不是这的相信宋嬷嬷所说的，她是被脏东西控制了吧？”

雪月心看着李莲花问道：“若真是脏东西，它怎么把罗摩鼎带走啊？隔空取物？”

“我见你今日出宫之后，一路上心神不宁，是在想什么？”

李莲花没有直接回答雪月心的问题，问道。

雪月心微微抿了一下嘴唇，看着李莲花问道：“你觉得我的记忆力如何？”

李莲花显然没有想到雪月心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但是看到雪月心一脸恳切，也认真作答：“虽比不上过目不忘，但是也是天赋异禀，高于常人。”

“你说的没错，我也一直觉得我的记忆力很好，”雪月心说道：“至少我记事以来的每一件事，我都能清楚地回想。但是，今天看到宋嬷嬷那样子，我总觉得并不陌生，但是想了很久，却始终想不通为什么。”

李莲花的手指微微摩搓，他与雪月心相处这么久，知道雪月心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件事觉得熟悉，必然是因为她过去遇到过见到过。可是，若是真的遇见过，又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雪月心努力敲着脑袋，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看着雪月心的样子，李莲花阻止道：“也有可能是错觉，别为难自己。”

雪月心微微点点头，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只是可惜了，今日宋嬷嬷不让我近身，我没办法用风花雪月给她补充元气，她如今已经彻底癫狂，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清醒的时候。此次离开后，这大熙皇宫以后想来也没有这么容易进入了，之后得想个办法，宋嬷嬷这条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

李莲花看看天，已经黑下，说道：“是时候把龚氏带走了。”

原来今天在监察司的刑堂之上，李莲花故意靠近龚氏，故意提到刘钰，就是为了刺激龚氏。在大牢夜探龚氏那一晚，他就发现，龚氏已经有些不清醒，但是在提到刘钰的时候，她会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本来想以此在龚氏那儿激出些许线索，没想到直接被大熙皇帝打断了。

李莲花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在刑堂之上，趁机将鹤顶红的解药递到了龚氏的手中，并用唇语交代龚氏服下。龚氏是龚学朗的女儿，龚学朗的爱好之一便是唇语，龚氏从小跟在龚学朗身边，自然也是懂唇语。

李莲花和雪月心赶到皇宫抛尸的地方，很快便找到了龚氏的“尸体，”雪月心也提前通知了雪奴，带雪月山庄的人前来，将龚氏接到雪月山庄休养。

“待龚氏恢复，我们便知道，这无心楼一案，背后真正的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雪月心目送着雪奴等人将龚氏带走后，跟李莲花说道：“虽然龚氏提前服下了鹤顶红的解药，但是鹤顶红还是会让龚氏的身体有所损伤，再加之之前在牢狱被百般折磨，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我们只能等一段时日了。”

“嗯，”李莲花说道：“明日，我们去看看刘钰，他的时日应该不多了。”

“好。”

雪月心微微叹息。龚氏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刘钰的命，拖延至今所剩时日已经不多，只愿龚氏能够快点醒来，好见刘钰最后一面。

次日一早，李莲花与雪月心到刘府的时候，方多病、乔婉娩、肖紫衿等四顾门的人已经到了，毕竟刘福也在四顾门待了这么久，刘福身世本就可怜，若是他愿意，四顾门愿意将他的幼弟刘钰一同带回。

李莲花与雪月心二人也与刘福相处不错，刘钰中毒也是李莲花诊断出来的，出现在这里倒也说得过去。只是，笛飞声与红鸾也来了刘府，众人还是很奇怪的。

“你们金鸳盟的人来做甚？”

肖紫衿的心里，金鸳盟始终是魔教之首，四顾门永远是正派第一，正邪不两立。

笛飞声的眼睛压根儿没有朝肖紫衿瞟一下，倒是一旁的红鸾冷哼一声：“我们想来便来了，还需要跟你说吗？此次无心书院能招收到这么多名女学生，与你四顾门的担保与推崇可脱不了干系，有舌头在这儿乱嚼，不如履行下你们自以为是天下第一门派的责任，好好写个罪己诏，以慰无心楼九百女子的亡灵。”

说完，红鸾连带着肖紫衿身旁的乔婉娩一起，给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你！”

肖紫衿恼羞成怒，一手刚握上剑柄，便被一旁的乔婉娩拉住了手臂。虽然红鸾的话乔婉娩也很生气，但是有一点红鸾确实没有说错。自己当初确实全力支持无心书院的开立，甚至答应做无心书院的副院长，九百女学生被葬于无心楼下，自己是有逃不开的责任的。

“阿娩，”看着乔婉娩眼眶已红，肖紫衿的心如同被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