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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各人心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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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后听到赤狐连苏提及当年的事情,也是目光一沉,但太后怎么也是在后宫沉浮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调整不了自己的情绪呢?不过眨眼间便收敛了脸上的一切情绪,让想要在太后脸上寻找到蛛丝马迹的有心人再无迹可寻。“苏儿,这件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哀家会给你与皇帝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太后笑着看向赤狐连苏。“孙儿些皇祖母大恩。”

赤狐连苏知道,太后这话已经算是松动了,如此一来,他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很多。“这本是家事,你委实不该闹到朝堂上来。”

太后有些责备的看向皇帝与赤狐连苏。“罢了罢了,苏儿,哀家也很久没见过你了,你是否愿意跟哀家这个老婆子说会话?”太后问道,这里毕竟是朝堂,不宜停留太久,赤狐连苏也是。“孙儿遵命。”

赤狐连苏又何尝不知道太后的意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随着太后一起走出了大殿。待这一队人走后,大殿终于又恢复了安静。赤狐城重新坐在龙椅之上,却再也没有心思审理朝事,扫视了下面的一众臣子,旋即开口:“今日早朝便先下了吧,诸位在下朝后将今日要奏报的事情写成折子呈上来便可。”

说罢,便拂袖离开了大殿。而剩下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过后,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也陆续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大殿,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他们回去之后恐怕也得好好理理头绪了。宁寿宫中——“苏儿,为何这些年都没有回来过?莫非是觉得哀家老了,嫌弃哀家这个老婆子了?”

太后笑问。“孙儿不敢。”

赤狐连苏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回道。“好了,哀家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些话的,这么拘束做什么?”

太后笑着拍拍赤狐连苏的手,示意他放松。“皇祖母,这宫中早已不是孙儿的家了,又为何要回来呢?”

赤狐连苏反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里一直都是你的家,何曾有过不是一说?”太后不满的看着赤狐连苏。“那么,敢问太后,这里哪里像我的家?”赤狐连苏冷笑一声,再次看向太后时,已没有了先前的恭敬之意。曾几何时,他也认为这里是他的家,这位祖母是真心疼爱他与诸位兄弟的,纵然对他与他一母同胞的兄弟赤狐战总有些冷淡,他也认为是她老人家顾不过来而已。直到发现那件事情有诸多疑点,而这些疑点却指向了,他面前这位看似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皇祖母。其实所有的人,其本质都是自私的不是吗?更何况是在后宫中沉浮这么久的太后呢?太后有些接不上话了,自六年前出了那件事情之后,这里确实已经容不下赤狐连苏了。“苏儿,我知道你委屈,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也该偶尔回来,看看我们这些亲人的。”

若是不知道那件事情,恐怕赤狐连苏真的会以为她是一个期盼孙儿归家的祖母了。“孙儿知道了,皇祖母还有什么事情么?”

赤狐连苏不欲与太后多话了。“你,是真心喜欢那云家小姐,云溪么?”

太后没有再想留赤狐连苏,只是犹豫片刻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自然,我想祖母不会让我失去一切之后,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我吧?”

赤狐连苏没有回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这句话,既是态度,也是威胁。太后听完赤狐连苏的话后,再没有说什么。赤狐连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宫殿。其实,看似华贵无比的宫殿,谁又知道里面隐藏着多少黑暗呢?“主子,喝点安神茶吧。”

一个年长的宫女端着一蛊茶走了进来。“素儿,你说哀家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太后的面容里透着憔悴。“主子,你怎么会做错呢?奴婢跟了您一辈子,您的苦您的痛奴婢都是看在眼里的。”

素儿走上前,看着太后,虽然是安慰,却透着真切。她自小就是太后的侍女,陪着她从府中走到宫中,从宠妃变为皇后,从皇后变为太后,所有的人羡慕的都是太后一步步登上高位,一步步变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一步步拥有了所有人都要恭敬行礼的地位,可是只有她知道,太后独自承受了多少伤痛和委屈。太后听着素儿的话,神色渐渐舒缓下来,疲惫之态也顿时显露无疑,她在人前虽然是尊贵的太后,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可她到底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也顺从着自然的生老病死,又怎能不累?“素儿,也许哀家真的做错了,哀家这辈子已经做过太多错事了,但是为了皇家正统血脉,为了皇家子孙兴隆,哀家不能后悔,也不能不去做。”

太后就着素儿的手缓缓站了起来,眼睛里也布满了沧桑,此时的她,才真真正正的像个已经年逾五十的妇人。再说赤狐连苏,出了皇宫之后,便直接回到了西山的修罗山庄,厌恶的脱下了身上的皇子服。换上自己惯穿的白月袍之后,走到了大厅中。“叶青!叶青!”

赤狐连苏在见四周空无一人之后,不耐烦的叫了起来。“来了来了,庄主您回来了?”叶青看到赤狐连苏有些惊讶,他以为赤狐连苏不会太早回来的。“把这衣服给我拿去烧掉。”

赤狐连苏对着桌子上刚换下的皇子服扬了扬头。“啊?虽然我也觉得这衣服不衬庄主你的气质,但是就这么烧掉……”叶青看着手中的衣服有些犹豫。“怎么?你连本庄主的话你都不听了么?”

赤狐连苏挑眉一笑。“……”叶青立马抱起衣服走了,庄主又这么笑,他可不想倒霉。而赤狐连苏在目送叶青离开之后,转身进了书房,轻轻扭动了书架上一枚暗扣,书架中间便出现了一道暗门,赤狐连苏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快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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