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找到并且摧毁祭坛，或许真的能够把人救回来。可是……看着孙渊皱眉的样子，清河公主也知道这件事情难办。且不说最终结果如何，单单是如何找到天母教祭坛就是未知的问题。“尽力吧！”
夏鸣鸾无奈开口，扭过头去。或许这就是天意难违！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注定无法实现。“殿下，醒了！”
惊呼声传来。夏鸣鸾急忙转头，看着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心跳似乎都慢了一拍。“额！”
苏阳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面满是浆糊。不等他反应过来，两道人影几乎不分先后凑过来，挡住视线。“你们？”
出于社恐的本能，苏阳下意识朝着里面挪动了下身子。清河公主与孙渊面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不会是失忆了吧？毕竟是有前科的。“那个，苏贤弟可还认得我们？”
孙渊试探着开口。“殿下，老孙，你们这是?”随着头疼缓解，苏阳也恢复了思考能力。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两张写满了担忧的面庞，情绪复杂。咱们保持老板下属同事的纯洁关系不好么？能不能不要掺杂感情？听到苏阳的回答，清河公主与孙渊都是长出一口气。孙渊率先开口问道：“苏老弟可还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摇了摇头，苏阳欲言又止，倒不是想要隐瞒什么，而是不知道从何开口。“你感觉如何？”
清河公主生硬地表达歉意，“此事是本宫思虑不周，忘记了提防离魂症。”
“没，没事，殿下不必如此。”
苏阳连连摆手，有些不知所措。作为常年被欺压的打工人它何曾见过老板道歉的场面，完全没有应对经验。不过他对于清河公主的了解倒是又多了几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真性情。只要取得她的信任就是自己人，以诚相待。而面对敌人又毫不留情，杀伐果决。难怪老孙他们会死心塌地跟随。“殿下刚才说的离魂症是？”
苏阳生硬地转移话题，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清河公主打交道。没办法，记忆中夏鸣鸾砍人的场景实在是过于深刻，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心有余悸。“我来说吧。”
孙渊接过话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看出来苏阳面对殿下的时候有些窘迫。按理说不应该呀！殿下虽说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至于让人畏惧得如同洪水猛兽。这段时间对待苏阳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相反倍加关怀。很快，孙渊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们的猜测简单说了一遍。苏阳直皱眉头，也挑挑捡捡将先前的经历描绘出来，并没有什么隐瞒。听完之后，清河公主与孙渊皆是脸色大变。只因为这番言辞从没有人提起过，如果是真的，他们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到天母教的核心秘密。若是能够继续深入，或许真的有机会彻底铲除天母教。不过此事着急不得，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原来如此。”
清河公主压下激动的情绪，沉声道，“世间真有如此妙法，能够吸收将众人神魂聚集在一处？”
“昔年间天母教在各地设立祭坛，信徒如着魔般追随，苏贤弟所言倒也不是不可能，具体如何我还需要研究研究。”
孙渊也拿不准。相较于练气之法，神魂体系修炼门槛更高，即便他出身世家也了解有限，加之天母教又是出了名的神秘，仓促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接下来你要注重强化自身神魂，在修炼的时候千万小心。”
孙渊皱着眉头，现有信息太少，只能够凭借经验来判断，“按照你的描述，只要不集中心神思考，暂时应该无事。”
说完他却发现苏阳不断地眨着眼睛，一言不发。“苏贤弟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就是神魂怎么控制？”
“……”“……”夏鸣鸾与孙渊闻言愣在原地。因为苏阳展现出来的能力，他们下意识将其当作异人来对待。此刻才想起来，他只是神魂力量怪异的普通人，完全不懂修炼之法。两个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都察觉到事情变得棘手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天母教应该是用了某种方法将信徒的神魂汇聚到一处，从而进行控制。苏阳原本也在其中，却因为某些原因恢复神智，摆脱束缚。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就会被当作异类。平时还好，可当他试图使用神魂力量的时候就会产生排斥。要么像刚才一样神魂离体，要么久而久之被同化。时间长了可能还会被天母教重新控制。想到这里，孙渊眼睛微微眯起，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目前来说，唯一可行的方法是慢慢壮大已经摆脱束缚的那部分神魂，逐渐取回控制权。可问题在于苏阳不是异人，不懂如何操控，提升神魂强度。即便是现在开始学习，且不说成为异人的可能性有多高，单单是过程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神魂波动。换而言之，现在的苏阳是个废人，没有任何价值，时间一长甚至还可能产生危险。“你们也没办法？”
看着沉默的两个人，苏阳试探着开口。现在的他脑子有些不清醒，没有弄清楚事情脉络，可看两个人的面色就知道麻烦很大。“倒是有个办法……”孙渊犹豫着开口，似乎还没有作出决定。“孙先生。”
清河公主猛地出声打断，然后对苏阳说道，“你暂且好好修养，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殿下！”
孙渊闻言露出焦急之色，索性把心一横，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使用神印有风险，却总好过如今的情况，我想是否要用还需要苏贤弟自己来决定，他也不甘于此才对。”
他知道清河公主明白目前的情况，也想到了那个方法，却不愿意说出来。因为殿下仁义，不愿将苏阳逼上绝路。可他身为谋臣，无法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