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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继枯萎,仿佛风中的落叶。”
雪花落满了整个世界,凄凉而又寒冷。 杜聚坐在火炉边,同老六喝酒,小六子变了好多,眼角满是皱纹,走路时都一拐一拐的,腰也被生活的苦压弯了。 “老杜,十几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我是妖怪呗!”
杜聚自嘲道。
“哈哈!”小六子笑了笑,他望向了里屋,里屋住着的是何凝,此时何凝还在打坐修炼。
“这些年小凝儿肚子咋没个动静,老杜你行不行啊?”老六的目光望向了杜聚的腹下五寸。
“……我和凝儿清清白白,日月可鉴,别乱造谣!”“嘿嘿,懂得都懂!”
小六子猥琐一笑,似乎很了解杜聚一样。
“啊!”里屋忽然传出了何凝的一阵大叫,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叫。 “练气前期,给本尊破!”
小六子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杜聚,杜聚笑了笑:“天天突破,我已经习惯了!”
小六子尴尬道:“何凝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 “本尊突破了!突破了!”
何凝从里屋跑了出来,她热泪盈眶,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杜杜,本尊突破了!”
“哦!”
杜聚见怪不怪,这些年何凝突破了也有一百多次了,可那次不是失望而归。
“你别不信!”何凝小跑到院里,右手捏成拳头对着水缸猛的砸了过去。 只听卡擦一声。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不如杜聚所料,何凝的手在巨力之下折了。 “啊……” 她的惨叫声在聚仙凝神宗响起,捂着右手上窜下跳。 “啪嚓!”
水缸应声而裂,碎片不慎又砸在了何凝脚上,水缸中的水也溅了她一身。 “你真突破了!”
杜聚真没想到,何凝拿着一本地摊买来的功法,居然修炼成功了。
小六子旁若无人地哆嗦着,邻家有女初长大,力拔山兮气盖天下。 “去医馆!好疼呀……” 何凝不顾地上的水,当即坐在了地上,水浸湿了她的浅白色长裙。 这可是冬天,很容易感冒的。 杜聚连忙将何凝背了起来,之后去了医馆,花了点钱买了点药。 只不过到了之后才发现,何凝那一本应该是折了的骨头,竟然自动愈合了,但杜聚还是强迫着让何凝卧床了大半年。 …… 十年后。 “老杜,我老婆拜托你了……” “小杜,我女儿拜托你了……” “杜叔,我母亲拜托你了……” “杜哥,我妹妹拜托你了……” “杜大伯,我奶奶拜托你了……” 这十年来,杜聚学到了点医术皮毛,平时里能治疗一些感冒之类的小毛病。 他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所以平日里村里人常常来找他看病,靠着医术并没有赚多少,仅仅是补贴了家用而已。 三分钱难倒英雄汉,杜聚并没有发财的想法,钱只要够花,满足了温饱即可。 村里人经常拜托他照顾生病的家人,他闲来无事总会去照顾。 特别是几个少年女孩,人数高居不下,这可把杜聚折磨得苦不堪言,白天要照顾那些女孩,晚上回来还得照顾何凝。 …… “练气中期,给本尊破!”…… “失败了……” 何凝连连叹息,她望向正在院里收拾东西的杜聚,杜聚别收拾东西,一边说: “才刚突破炼气前期,这么快就想要突破中期,怎么可能?”
但何凝这一次并没有多费口舌,而是望着自己那熟悉的家门。 他们要离开了。 二十多年来,他们的容貌一直没有发生变化,消息也传遍了四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杜聚将养的鸡鸭鹅,猪牛羊全卖了,连带何凝家的两亩三分地也同样买了。 杜聚不舍,但这一步迟早要走出。 这十年来,他的体质也大幅度提升,几乎可以和一位修士硬碰硬了,当然在不使用法术的情况下。 “杜叔,我爹不行了!”
这会儿,一个青年闯入了聚仙凝神宗,他泪眼婆娑望着模样比他还小的杜聚。 “小六子不行了?”
杜聚震惊之余,小六子好端端的,怎能不行了? 他同青年一起来到了老六家。 青年正是张小六子的儿子,三岁时改名为张思业,已经成婚并有了儿子。 小六子卧病在床,脸上又有很多皱纹,看着病床前坐着还很稚嫩的杜聚。 “老杜,这世间可有长生?”
小六子的话让杜聚心里咯噔一跳,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 “咳咳……” 小六子咳嗽几声,他喘着粗气说道:“从认识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我知道先生心比天高,想与天地论战,这个小村庄关不住先生的雄心壮志,只盼着先生以后能坐到我坟前,像过去一样,对酒当歌!”
“会的!”
杜聚握住了小六子布满皱纹的手。
小六子这些年受苦了。 为了两个孩子付出了太多,身上满是受苦的痕迹。 弥留之际,小六子脸上浮现一抹“猥琐”的笑容,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老杜,你行不行?小凝儿肚子一点……咳咳,没……” 他的手缓缓垂落在地,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七日后…… 杜聚伫立坟前,看着墓碑上写的寥寥数笔,一脸悲怆。 “可怜世间人,浮沉忘不了,最恨无情岁月长,滚滚红尘翻故人。历尽多少辛酸,回首半生世事凉。”何凝踏着地上潮湿的泥土说:“好湿!”
杜聚手摸着墓碑,就像摸着老六的脸,过去对酒当歌的情景记忆犹新。 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阴阳两隔了。 他眼角并未有一滴眼泪,叹了口气。 他望着墓碑上的话愣了一会,很快就打趣地说:“老是问我行不行,你下辈子轮回到姑娘身上去试试看呗!”
…… “走了。”
一阵风吹过,坟边枣树摇摇作响,似是哭丧又似笑。 杜聚牵着何凝的小手离开了坟墓。 …… 杜聚:“凝儿,咱们该离开墙塔村了!”
何凝:“有点不舍呀!”
“以后不要自称本尊,外面修士杀人不犯法,明白么?”
“知道了,本……我,我们走吧!”
收拾了银两和衣物后,二人踏上了旅途。 “杜杜,修仙界这么可怕,我们可不要轻易踏足,还是老老实实在凡人地界待着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收拾了物品便离开了聚仙凝神宗,当二人来到村北河边时,杜聚瞧见了站在河边钓鱼的年轻人。 “凝儿,那个是不是王二狗他儿子!”
“……对呀。”
“干他!”
“好嘞!”
回想起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何凝很生气,如果不是因为杜聚提醒过她,都忘记了这茬事。 何凝达到了炼气一层,实力远超凡人,她来到了河边,望向了正在河边钓鱼的王三狗。 王三狗这会儿也注意到了何凝,他从小喜欢何凝,一直以来何凝都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何凝阿姨好!”
他满脸带笑。 “好个腿儿…” 何凝小跑几步,一脚将王三狗踢进了河里,只有一米多深并不会淹死人。 “杜伯伯,何阿姨,我没有惹你们吧!”
站在河里,王三狗欲哭无泪望向二人。 杜聚捡到一地泥水猛烈地打在河王三狗身上,结果不但没打到王三狗反而打到河里水花四溅。 杜聚道:“你没有惹我们,但你爹惹我们了!”
何凝:“你爹惹我们了!”
王三狗委屈的挠了挠脑袋,道:“不会吧,我爹这些年脾气好多了,也不跟人发生争执!”
何凝插着腰,居高临下望向了河里的王三狗。 “看来你爹没有跟你说过,那时候,本尊十多岁,你爹给了本尊一个大鼻窦,还折了本尊的胳膊,此仇不报非君子,今天拿你出气!”
“阿姨,别别别,你要报仇找那老不死的,二十多年前还没有我呢!”
“别了,揍儿子也同揍老子一样,毕竟你是他的种!”
何凝捡起地上的泥巴,便招呼了过去。 好一会儿。 气出尽了,她又随杜聚来到王二狗家,杀人她倒是做不出来,但绝对不能让王二狗好过。 “二十年前,他抢走了咱们老母猪,还砸了咱的桌椅板凳,不能便宜了他!”
“你想怎么着?”
杜聚好奇问道。 搞恶作剧何凝一向是比较历害的,交给她绝对没问题。 “茅房推了,门拆了,把他大哥的墓碑泼上鸡血立在门口,当年他大哥把你脸打肿了还记得吧!”
“记得,还得是你啊!”
杜聚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这会儿,王二狗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家里并没有什么人,杜聚和何凝先是把茅房给推了,又将大门拆成了一根一根的木条,一股脑全丢进了井里。 再奔墓地把王大狗墓碑取来,杀完王二狗家鸡,把鸡血泼洒墓碑,立于门前。 这还不解气,何凝一个人提着木棍,从茅房里掏了一些恶心的东西,然后走进厨房里,洒进了锅碗瓢盆里。 做完这些,方才解气。 “走吧,这老小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以后有机会了,再报复他。”
杜聚拽着意犹未尽的何凝离开了墙塔村。 …… 王二狗一回到家,便瞧见了大哥的墓碑立在门口,他顿时感到大事不妙,急忙进入了院里。 “这是谁做的!”
“我的茅房!我的鸡!”
看到厨房里似乎有人动了手脚,一进厨房就闻到屎尿的气味,看到锅碗瓢盆被弄得脏兮兮的,忍不住吐出来。 他儿子不一会儿回来了,鼻青脸肿的。 “你小子怎么回事?”
“爹啊,杜大伯和何阿姨揍了我一顿,他们说二十年前爹打断了他胳膊!”
王二狗一脸懵。 “二十多年了,我都忘的差不多了,他们居然还记得……” 他忽然大惊:“快,快去请村长!”
“请村长作甚?”
“迁坟!”
…… 几日后。 两人在冷风里徜徉行走,冷风凄凉,两人却不觉得冷。 杜聚一袭白衣,看起来较为单薄。 而且何凝就更不用说了,一袭浅白色裙装、白嫩美腿美颈也露了出来,脚上穿了一双白布鞋。 凡夫俗子见了,便行了礼,皆误将两人视为修仙者。 “凝儿,你能长生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为什么你还是萝莉样子?”
“我怎么知道?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搞得鬼,你该不会是那什么控吧!”
“胡说,小心我打你!”
“哼!”
何凝白了杜聚一眼,而后蹲在了湖边。 湖水已经冻结,但人若是踩在上面还是很危险,拿着石头砸碎了冰层,何凝蹲在湖边打了一些水。 “喝点?不干不净,喝了没病!”
“喝!”
二人喝了几口湖水后,何凝便感到有几分饥饿。 “杜杜,要不钓点鱼?饿了!”
“钓个毛,鱼杆也没有,还是跳下去抓吧,你已经是练气修士了,有劳你了!”
凝儿:“……” 正当两人扯皮时,一个不速之客从背后走了过来,他面色煞白,气息迷茫,双眼布满了红丝,喘着粗气看向何凝。 这目光宛若一位猎人在观察猎物。 “修士!”
杜聚凝重道。
修士向来不讲道理,杀人夺宝的事经常发生,面前这个修士肯定不是个好人儿,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