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起案子。”

卫青点点头，抽出一支烟点燃开口道。“我们认为，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案子发生在1988年10月15日，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刚进入警局的新人，我们当时在赶到现场之后我师父就说过，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对周围很熟悉的人。于是，我们当时首先排查的就是附近的几个工厂。”

“第一个案子也是发生在矿场吗？”

卫青点点头，接着说道。“是的，第一名死者牛爱花，是矿场上的食堂女工，我们在走访牛爱花的同事的时候得知，他们最后一次见到牛爱花的时候是10月12日，牛爱花因为有事所以请了三天假，但是没想到16日也就是周六的时候，值班的工人在矿场最西边的围墙旁发现了牛爱花的尸体。由于当时刑侦手段受限，当时想要调查案子只能是靠走访，我们当时就先对牛爱花请假三天这个事情展开调查，因为当时牛爱花请假三天之后并没有回家。我们也对矿场周围和牛爱花家附近的人展开调查，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人见过牛爱花。但是，我们差不多查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那当时法医那边就没有给到什么线索吗？”

卫青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88年，当时指纹和DNA这种刑侦手段还没有被引入国内，所以当时的法医只能是给我们一些死因和死亡时间的推断。”

“对了，我看内网上说这五起案子凶手都有过性侵死者的行为，那你们当时就没有对死者体内进行检查吗？”

卫青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了，当时这种技术还没有被广泛使用，所以即便是我们发现了死者体内有男人的体液，我们也只能是得出死者被侵犯的结论。”

大斌子点点头，自己倒是忘了不能以现在的思维去思考之前的案子。“所以，这个案子你们就只是调查到这些吗？”

“没错，即便是之后我们对牛爱花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卫青说完，宋阳将第二个案子的资料投放到大屏幕上。“大概在三个月之后，也就是1989年1月9日，第二起案子发生，这次的案子发生在距离矿场三公里外的庄州钢厂，死者是泵房的一名负责过磅的员工。”

卫青说完，宋阳将死者的照片投放在大屏幕上。“死者尹红，女，二十八岁，发现尸体的人是一名火车司机，当时钢厂一般都会使用火车将工厂中的钢材运送到外面。我们在接到报案之后火速赶到了现场，我们在看到现场之后我师父就说这个案子和上一次牛爱花案很有可能是一个凶手。但是，由于之前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所以我们在现场能提取到的痕迹是很少的。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使用了相同的手法。雨夜，割喉，侵犯，当然我们在发现尸体之后立刻就对钢厂的员工进行了调查，但是这一次不同，因为我们在询问到工厂保卫科的时候，保卫科科长曾经跟我们说过，昨天晚上他们在值班室值夜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人影。可是那个时候，他们正在打牌喝酒，所以当时他们也不确定看到的是什么人。”

“保卫科值班的时候喝酒？这些人也太不敬业了！”

大斌子有些惋惜，如果那些人在看到人影的时候能追上去，没准这个案子就破了。“哎！”

卫青叹了口气，陈柏点燃一支烟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也不能怪他们。90年代的时候庄州这边正好赶上了一个下岗潮，不光是庄州这种工业城市，周围也是如此。因为经济萧条导致很多工厂开始裁员，当时很多人上班就是等着自己被裁员的消息。所以，那些人上班喝酒打牌也就可以理解了。”

卫青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陈顾问说的没错，其实当时我们受到下岗潮的冲击，当时很多人都没有工作了。所以，当时很多人就直接将工厂的东西偷出来卖，所以保卫科对这些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卫青说到这里有些犹豫，而看到犹豫的卫青陈柏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那些女工直接去做一些灰色产业了嘛！”

卫青点点头，虽然说这些事情确实不对，但是这也是一些没有办法的事情。“而当时，尹红就从事过灰色产业。尹红在工厂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我们走访过几个当时跟尹红熟悉的人，根据她们所说尹红的客人当时是最多的，不过你们也知道那个年代加上这种特殊的人群，就算是我们想要调查都是没有办法的。”

“尹红脖子上的伤口似乎比王翠花的要整齐一些，这也说明凶手的手法进步了。”

卫青点点头，当年局里的老法医也是这么说的。“这就已经是两个案子了，但是自从尹红死后这个凶手似乎就停止作案了。当然，我们那个时候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的，只是我们当时掌握的线索实在是有限，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结果。就这样，时间就这么过去直到1996年2月11日的时候，当时正是过年期间我们突然接到报案，庄州这边的一个化工厂发现了一具女性的尸体。我们赶到现场之后，我师傅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说，那个凶手回来了。”

随后，卫青在大屏幕上展示了照片，而看到照片之后的陈柏也是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看的话，那这个案子还真是那个凶手做的。“死者叫夏清，是化工厂的退休职工，我们当时没有查到夏清的职业，不过我们估计夏清也是特殊从业者。”

说到这里，卫青抽出一支烟点燃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案子发生之后，我和我师傅就开始没黑没白的去这个案子。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是九六年，大街上已经是有摄像头这个东西的存在了。厂区里虽然也有摄像头，但是毕竟这东西在我们这里还属于稀罕东西，所以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

说着，卫青让宋阳拿出一盒光盘。“这是当年我们在厂区里面找到的录像，虽然说没有拍到正脸，但是还是可以看到凶手抛尸的过程。”

卫青说完，陈柏几人都精神了，虽然说录像有点久远，但是能看到就比什么都没有强。“陈顾问你看，这就是当时我们找到的录像，在这里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凶手抛尸的全过程。”

虽然说二十多年前的画质确实是很粗糙，但还是可以看清凶手先是背着死者出现在画面里，将死者放下之后凶手就离开了。“难道说，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吗？”

大斌子有些好奇，因为从前几个的现场照片来看，似乎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第一现场。“不，如果是这么看的话，所有发现尸体的地方都不是第一现场。”

陈柏说完之后站起身，指着监控上的画面说道。“以这个现场举例，发现尸体的地方其实讲道理不算是隐蔽，如果说凶手真的是在这个地方犯案的话，他不怕被发现吗？其实我们在看到前两个现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凶手不光是杀人而且还侵犯死者。这是一个很长的作案过程，所以凶手应该是在别的地方犯案，作案之后再进行抛尸。”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的抛尸过程就只有这一次被发现吗？虽然之前没有摄像头，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被行人发现过吗？”

卫青说完，陈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说的是对的，如果说当时凶手是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作案，之后再进行抛尸的话，就没有人看到吗？“那会不会是之前几个案子都是在外面直接犯案，只有这第三起案子是凶手将死者带到家里。”

“不会，我说过连环杀手都是有特征的，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杀人的方式的。”

陈柏说完，众人都陷入沉思其实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了，你师父当年是怎么说的？”

虽然陈柏并没有见过卫青的师父，但是根据卫青的描述他师父应该是一个办案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我师父说现场就是第一现场，但是我师父有一点比较疑惑，也是你们说的凶手怎么敢直接在外面侵犯杀人。”

“行了，我们先说说第四起案子吧！”

“我.....宋阳你来说，我出去一下！”

让陈柏没想到的是，卫青这时候竟然直接站起身离开了。“陈顾问，就让我来说第四起案子吧！”

“你们队长怎么了？”

白宏伟有些疑惑，但陈柏却摆摆手让宋阳先说第四起案子。“第四起案子发生在2000年3月1月日，那年我四岁我记得那是庄州最大的一场雨，从2月18日就开始下，一直下了大概整整半个月，因为这个凶手多年间连续作案但是我们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线索，所以师傅就跟我们说，让我们每天都出去巡逻......”宋阳说到这里，没来由的哽咽起来，而陈柏这时候发现庄州分局的人情绪都不太对。“行了，今天已经很晚了，大家就先休息吧！”

“陈顾问，你们人多，这个车给你们开吧！”

回去的路上，白宏伟忍不住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第四起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柏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在进入分局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墙上的照片啊？”

“注意到了，那些照片应该就是他们分局的全部警员了，这怎么了吗？”

陈柏抽出一支烟点燃，这时候后座的宋安春开口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卫青的师父已经因公牺牲了？”

“没错，这个你说对了，虽然他们没说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出卫青的师父很有可能就是在第四起案子发生的时候看到了凶手，甚至卫青的师傅当时可能在抓捕凶手的过程中牺牲了。”

陈柏点点头，之后继续说道。“不只是这样，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跟在卫青身边的那个姑娘，从她的年纪来看应该是警队的新人。但是这姑娘的警号却和卫青师父的警号是一样的。”

“警号重启？”

众人都有些吃惊，警号重启只能是直系亲属，那说明那个姑娘很有可能是卫青师傅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