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蓉的死，彻底扭转了舆论。网络上涌现出无数悼念她的人，指责网爆的言论，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先前痛骂过她的，都偃旗息鼓，悄悄删掉了诋毁她的话语。原本夹着尾巴不敢吱声的粉丝，在大粉的组织下，开始无差别攻击当初网爆她的平台和个人，甚至连官方评论区都彻底沦陷，粉丝叫嚣着要官方给赵青蓉正式道歉。两天后，网络风向开始慢慢转变。无数人在探讨，在这场舆论狂欢中，到底谁该为赵青蓉的死负责。也不知道是谁，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赵青蓉的干爹孙凯德，许多网友都纷纷附和，粉丝迅速跟进，开始在网上扒皮孙凯德。原本美美隐身的孙凯德，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成长史、发家史、黑料，源源不断，渐渐在网上发酵起来。任何人都经不起这种显微镜似的起底，更何况孙凯德的历史本就不干净。一时间，孙凯德为千夫所指，声名狼藉。很快的，一份更严重的指控出现在网上，直指孙凯德跟鬼蝶组织有关系。这下子，彻底引爆了舆论。无数人涌入滨城警方官方微博号，平安滨城，在评论区留言，疾呼要求彻查孙凯德，还滨城一个平安，社会一个公道。“你看网上的爆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难不成这家伙真跟鬼蝶有牵连？”

专案组里，好几个人都私下嘀咕。黛罡默然不语，自从看过赵青蓉的自杀直播后，她也一直关注舆论走向。沸反盈天的乱象背后，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她总算明白，为何从一开始，林北辰就如此关注赵青蓉，或许他早就看出，从故国弈的发布会开始，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操纵。中午，专案组在食堂吃饭，饭菜刚打好，林北辰就被褚英一个电话叫走了。童四喜探头探脑，跟程青云八卦。“大师，我敢打赌，禇局肯定是为了孙凯德的事，才把老大叫走的。”

程青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周道陵夹了一筷子土豆丝，点头，“禇局很少在饭点招人，这事十有八九要落在咱们组头上了。”

黛罡抬头瞄了他一眼。周道陵这个人，擅长指纹还原和痕迹鉴别，他能观察到别人注意不到的小细节，从而得出结论。上次李怀瑾男扮女装，也是被他识破，才把案件侦破向前大大推进一步。他这么说，估计很快就成真了。饭吃到一半，林北辰回来了。他面色平静如水，童四喜凑上去，笑嘻嘻地道：“老大，是不是禇局要咱们查查孙凯德的老底啊，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保管把这孙子的祖坟都挖出来。”

林北辰瞅了他一眼，“孙凯德死了，褚局把这案子交给了我们专案组。”

孙凯德死了？众人惊诧地面面相觑。林北辰抬手看着手表，“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吃饭。”

众人埋头大口大口把饭菜往嘴里塞，黛罡吃得少，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去窗口买了个面包，塞进米色风衣口袋。把餐盘放好后，众人鱼贯出了食堂，林北辰和黛罡走在最后。“林队，要不要把许哥从宾安岛调回来，我总觉得这次孙凯德的死，跟鬼蝶脱不了关系。”

“没错，这次确实是鬼蝶搞的鬼，”林北辰嘴角浮起一抹轻蔑地笑容，“这也是鬼蝶的老法子了。”

林北辰嘴角浮起一抹轻蔑地笑容。“没错，这次确实是鬼蝶搞的鬼，说起来，这也是鬼蝶的老法子了。”

“什么老法子？”

黛罡不解地问。“围魏救赵。”

黛罡一怔，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宾安岛那边……”“没错，在整个闵西省，许哥是数一数二的追踪高手，即使游鸿飞擅长改妆，估计也被许哥逼的喘不过气来，鬼蝶为了保住他，才不得不在滨城做案，就是想让警方，把宾安岛那边的人调回滨城，好减轻游鸿飞那边的压力。”

黛罡哼地一声。“鬼蝶的人倒真是嚣张，别的犯罪分子，在遇到警方强力追捕时，都是想办法潜伏起来，逼过风头后再说。鬼蝶居然反其道行之，在别处做案，引来警方视线，好让先前犯案的人逃过追捕。”

林北辰侧头看向她，见她一脸义愤填膺，不禁笑了笑。“这法子虽嚣张跋扈，很多时候真的挺管用的，因为鬼蝶每次犯案前，都会经过周密的布置，几乎不给警方留下任何破绽，所以好多次，先后犯案的人都可以全身而退。”

黛罡不屑地道：“那也不见得，否则，游鸿飞也不会被林队你逼入绝境了。”

林北辰摇摇头，“游鸿飞这次劫持你，不像是鬼蝶的作风，倒像是计划被破坏后，不得已而为之。”

黛罡瞬间沉默，过了半晌，才开了口。“林队，你是不是想说，李珈蓝……”“嗯，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她，但是我还是想说，她之所以选择自杀，又在死前做了那么多反常的事，不光是为了给李怀瑾一个交代，更是在故意把鬼蝶提前推入警方的视线。”

林北辰一字一顿地道：“她，背叛了鬼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