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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那个像光一样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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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某一天你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你会做些什么?这或许是一个带有一定哲学性的问题,但对于章云开来说,却是急需马上回答的问题。

老实说,直到过了快半个小时,章云开也没能从眼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能解释,为什么本该死亡的他奇迹般的回到了曾经就读过的高中,而且就连陪伴他多年的啤酒肚也彻底消失不再。

他试图用科学来解释,可一个就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半文盲又怎么能解释这种已经明显超乎科学之外的事。没办法,他只能用他有限的知识来尝试解释当下的事态。他心里有着两种解释,一种是穿越,虽然这种事仅仅可能发生在电影和小说当中,但也算是最合理也最简单的解释;另一种则是人在死之前会看到一些生前重要的回忆和人。这种解释听起来虽然比较玄学,不过比起穿越来说,却更令章云开自己感到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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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高头,阳光倾泻而下,洒落在布满绿草的操场,映的地面一幅金黄,俨然是一幅生机盎然的画面。操场正中,一个身着校服的少年正一脸惬意的躺在绿地之上,紧闭双目,双手背在脑后,耳边不时传来微风吹动绿草的沙沙声,真是好不自在。

“重要的回忆或者人吗?”

章云开吐出嘴里叼的不知名的草,自言自语的道。他睁开眼凝视蔚蓝的天空,一些曾经高中时期的回忆逐渐在心底浮现。

老实说,高中生涯对于章云开来说并不能称之为一段美好的回忆,如果要形容准确一点,应该说是幸运与不幸并随。不幸的是他经历了许多诸如校园霸凌、老师歧视、被同班同学当做恶意作弄的对象等等;但幸运的是在他那犹如深邃不见底的沼泽一般的高中时期迎来了一道穿破黑暗的曙光。

她是一个女孩,名叫穆梓荞,是章云开的同班同学。不同于章云开差生的身份,穆梓荞不仅成绩优异,名列前茅,同时还身兼班上的学习代表、英语课代表多职。如果形容章云开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那形容穆梓荞则是拥有着光明前途的人。

可命运好似总是喜欢出其不意,明明按常理来说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人,却是奇迹般的走到了一起。但两人的幸福并未持续多久,因为章云开的自卑使得他对穆梓荞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而穆梓荞这边除了要忍受来自章云开的压力,还得忍受来自身边同学的压力。最终,在双重压力的驱使下,这段感情仅仅也就持续了两个月。两人分手后,心灰意冷的章云开对于学校再没有任何的留恋,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辍学。至此,两人再未有机会见面过。

回忆如旧浪般翻腾而起,穆梓荞那张沉埋在心底,清晰而又陌生的脸好似在眼前浮现。“如果再见到她,我该对她说些什么呢?”

章云开眉头高高皱起,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章云开,你还敢逃课?!”

一道富有中气的嗓音忽然打断了章云开的思绪。

侧头看去,只见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头型半秃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一脸怒意的朝着自己快步走来。或许是由于自己躺着的原因,中年男子本就高大的形象此刻看上去更加高大,犹如巨人一般,带着强大的压力而来。

中年男子名叫蒲谦,是章云开所在班级的班主任,一个典型的喜优厌差,思想陈旧又不自知的老顽固。

眼见班主任离自己越来越近,习惯性的惧意令他本能的想要逃走,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死了,现在的场景也不过是类似梦境一样的存在,区区一个老师,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他索性不去理会愈发靠近的班主任,自顾悠然的翘起二郎腿不说,还吹起了口哨,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走到跟前的蒲谦看到神态自若的章云开,执教生涯多年,他自然也知道章云开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一个学生做错事还能这么轻松的面对班主任,多半也是打定了决心不再读书。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再动怒说教的意义。

“不准备读书了?”

蒲谦淡淡开口道。

“嗯。”

章云开闭着眼看也不看蒲谦,嘴里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既然不读了,就回学校收拾你的东西吧。”

“没什么好收拾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章云开冷笑道。

“希望未来初入社会后的你永远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蒲谦丢下这一句话后转身就走,可就是这一句师生间最后的话语令章云开的心底翻起了滔天巨浪。

后悔吗?答案是必然的!章云开清楚地知道因为没有学历,他在社会上遭受了多少毒打和歧视。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当初的自己没有荒废学业,会不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可即便后悔又能怎样,人生又不能够重来。

章云开起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浦谦已然走远。看着即将消失在尽头的班主任的身影,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了一股浓厚的歉意。

“其实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一个老师而已,一个打工人而已,又能多要求他什么呢。走吧,也不知道这梦境一样的东西还能存在多久,趁着有机会,再看一眼当初的那个她吧。”

章云开摇了摇头,似乎是要把脑海中那股复杂的悲凉情绪给抛出脑外。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来到挂有“高一十三班”的门牌前,或许是身处回忆的原因,章云开刚找到教室,下课的钟声便适时响起。这一点,也更加使得章云开坚定了当下不是现实的想法。

“我草,章云开你小子这下倒大霉了,谦哥刚刚才来教室确认过人数。”

教室门被一个留着寸头,白色校服画满了各种涂鸦的男子打开。那少年见到门外的章云开,先是一愣,随即就是指着章云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

这人是汪超,班上出了名的混混同学,也是高中欺负章云开最狠的几个人之一。

“呵!”

对于汪超的讥讽章云开没有丝毫要搭理的兴趣,虽然他内心很想给这个杂碎狠狠来上一拳,不过迫切想要见到那个心心念女孩的欲望还是更胜一筹。

看也不看拦在面前的汪超,章云开直接越过对方,和对方交错之际还用肩膀不轻的将对方碰了一下。

被章云开挑衅似的撞开,汪超一时错愕的张大了嘴,似乎没想到这个一直被他当做玩物的人竟然胆敢公然反抗他。他气得当场就想要教训章云开,奈何尿意实在太浓,只能作罢,不过临走时也不忘丢下一句狠话。

“靠!中午放学你等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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