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眉心一抖，原来是尹韵设计的。“为什么是严馨？”

“你自己去问她啊。”

“你不说的话，这录音我可就放出去了。”

“那是因为尹韵知道我睡了她男人，心里有气但是又不敢撒，所以只能找下面的小模特出气，正好藤凡又看上了严馨带着的那个摄影师，所以准备找人办了那个摄影师让藤凡死心，谁知道最后办了的是严馨。”

“当时严馨就辞职了，要知道她是那时候九艺最好的模特，尹韵这一招臭棋虽然是逼走了严馨和她那个摄影师，但是公司的损失也是很大的。”

项北皱眉，原来……事情是这样。难怪藤凡看她的眼神不对，原来藤凡看上的是她，而严馨是替死鬼。“我在和你说话！”

阔太就是阔太，连求人都是这么理直气壮。“嗯。”

项北收拾了包包准备走，事情她已经知道了，现在没什么留下来浪费时间的必要了。“等等，录音给我。”

项北回头，“好啊，五十万卖给你。”

成雅二话不说扫码付钱，两人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等到成雅开车回到公司之后，才发现收钱人姓名是北。北？？她就是当年那个摄影师项北？……今天C城的人似乎特别的多，项北走完一整条街道也没能找到一个稍微清净一点的地方，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但又很清晰。清晰的是严馨那件事的始末，时隔快两年，她终于是弄清楚了。乱的是，她原本以为自己找到原因就可以告诉严馨，就可以解除严馨和顾明之间的误会，但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开口。应该怎么开头？项北在公园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看着来来去去的情侣，看着中老年的健身广场舞。项北最终还是给严馨打了个电话。“你在哪？”

“在家做饭，今天做个小鸡烧蘑菇，刚从某音上面学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在翻炒鸡肉。“做个家庭主妇这么开心？”

项北打趣一句。“那是，那毕竟我也不能嫁给大总裁你说是不是？”

严馨笑起来。半个小时之后，项北到了严馨家。门没关，似乎是特意给她留了门。项北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然后才去厨房帮忙洗小葱，“顾明不在家？”

“他出去了，可能晚上不回来吃饭，你来的正好，我做的两人份。”

“出去干嘛？”

项北把小葱装盘。“说是和朋友谈事情，我问具体是什么事情吧，他说男人的事儿让我别管。”

“让你别管？搞得像你是个无才便是德的德女，而他懂很多似的。”

严馨将小葱倒进锅里，烧好的鸡肉准备出锅了。“哎呀，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虽然我是个硕士不错，但是我始终是学艺术的，术业有专攻嘛，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应该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他不让我管，我正好乐得清闲。”

“也对。”

项北张张嘴，放弃了反驳。端着菜出去，两人盛了饭之后，随便选了个电视台。“你家总裁今天肯放你出来？”

严馨给她夹菜。项北沉默，对啊，还有慕和南的事情，一年的时间也过了一半了，他们的合约婚姻快了，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和这些姐妹解释。“顾明没说去哪？”

“说了，好像是酒吧街那家新开的酒吧。”

“你找他有事？我看你今天吞吞吐吐的。”

“没。”

项北放下筷子，“我先回去了。”

“你再吃点。”

“我吃了饭来的，你自己好好吃。”

项北挥挥手，关上门出去了。走到外面，就已经是黄昏了。项北走了两条街，踢了踢路边上的石子，然后打车去了酒吧街。顾明很好找，依照“哪里显眼哪里能吸引妹子，就坐在哪里”的定律，项北几乎是刚一进去就找到了顾明。随手将顾明身边坐着的女人轰走之后，项北坐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顾明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异，是那种厌烦中又带着点忌惮的情绪。“新开的酒吧嘛，我想来凑凑热闹。”

项北让服务员加了一瓶酒。顾明对面还坐着几个哥们儿，是项北没见过的。顾明的交友能力很是很强的，朋友几天换一批也属正常，这几个哥们眼神在项北身上扫了一圈，虽然看不出什么过分的意味，但是那种“要在漂亮女人面前表现”的欲望，一点也不少。“你们聊什么？继续啊，我就是来蹭个局的。”

项北这话一出，几个男人果然继续说起来。“就刚才和你讲的这个APP，你看看，现在不是人口老龄化严重吗？现在国家又给了个专项资金，我就打算开发这一款APP，前期可以做购物，等到培养好了购物习惯然后才逐渐发展成为社会福利系统……”男人唾沫横飞的介绍着，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味。项北低着头，坐在一边喝酒。酒吧灯光昏暗，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当几个男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仿佛下一个月就都要化身月入百万的大佬的时候，项北开口了。“你们这个项目，听起来是没错，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觉得绿洲和小叉书有分别吗？绿洲尚且拥有微博这么大的金爸爸，还拥有无数免费大V宣传，但是你看看绿洲还能抢得过小红书的市场吗？”

这话一问，就把几个男人问住了，大家支支吾吾的讨论，虽然不能反驳，但是这妨碍他们被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人兜头浇冷水的怒气，于是口径非常统一。——“你们女人懂什么，这个盈利点和你说的不一样。”

项北也笑，当场就打算教这些喜欢高谈阔论的男人做人，“我可没说赢利点，我说的是前期引流。”

至少目前来说，还没有哪一个新出的APP能有绿洲一般的强大的引流渠道，但是众所周知，绿洲凉凉了。“我们可以找运营！”

几个男人终于刚了回来。“那是要砸多少钱，后期回报率是多少，几年才能回本？这几年的时候你能确定人口老龄化的问题三大巨头ABT还没人能解决？”

ABT（阿里巴巴，百度，腾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