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从现在开始，云mall商铺的报告一天出不来，你就在我的办公室待一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拖慢了市场二部的办事效率。”

项北打开电脑，自己也开始忙今天的事情。她完全不受影响，但是AMY就不一样了，她是SH的老员工了，从一个普通职走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所以尤其的爱惜颜面。而总经理的办公室是磨砂透明的，外面的人虽然看不清具体的画面，但是影影约约的轮廓还是看得清楚的。AMY坐立不安，但是又拉不下脸来向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女上司开口。于是两人就僵持着。“秦可，去帮AMY姐接一杯咖啡。”

“好的。”

秦可端着咖啡杯出去，门一打开，就看到副总理来了。“总经理？”

副经理林毅敲了敲门。林毅以前是大学教授，虽然下海多年，但是身上还是有些书卷气。“原来是林经理，请进。”

项北笑容满面的起身。AMY看到林毅来，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是在项北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林毅和项北寒暄两句之后，就进入了正题，“您来部门里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AMY她最近刚失恋，所以工作上可能有点力不从心。”

项北：？我刚结婚我说了吗？而且我还是被结婚。“既然力不从心，不如把项目交给别人做吧，AMY姐好好回去休息几天。”

她又不傻，力不从心和不作为，那是两码事。“不，不是这个意思……”林毅连忙解释。但是项北完全没有听，因为她知道这个林毅和AMY是师徒关系，AMY这么针对她，就是因为原本总经理的位置该林毅十拿九稳的，偏偏就空降了一个应届毕业生，所以人家不服气。“林经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项北一乐，“对了，下午和九艺的藤总的会面，具体内容是你去谈，价格和位置还有时间都是你去谈，我去只是负责艺术估值。”

“什么？”

林毅还没说话，AMY倒是先惊了一下，怎么是老师去谈。项北双手一摊，“难不成你们以为，这种高端品牌的入驻会让我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去谈价格？我只懂艺术而已。”

林毅点头，“项经理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两人谈的非常和睦，仿佛是多年的搭档，只是眼里的默契都不深。“项经理，林经理，我现在去一趟云mall。”

AMY还不等两人回复，抓着包包就朝着外面跑。留下办公室里的项北和林毅。项北笑的别有深意，林毅脸上略略有些尴尬，但是很快这种不浓稠的尴尬就被他脸上的皱纹给挤掉了。……会谈时间约在下午三点，地点是在C城有名的商务会所云顶棋牌。项北不会打牌，所以安排了林毅提前去接待。她又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车，所以姗姗来迟。走到门口，侍应正要给她开门，项北摆摆手。然后就听到门里两人在说话。一个是沙哑微微苍老的声音是林毅，一个是让人听了就不舒服的刻意稳重但是语速过快就会暴露地方口音的声音，是藤凡。“老林，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啊，今天这个价格你可没给我面子。”

“害，不说这个了，现在的二部可不是我说了算。”

“我听说你们新来的上司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什么刚毕业，就根本还没毕业，哎……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个人才吧，毕竟上面这么安排，我也没办法。”

“这就不对了吧。要是你们SH要安排人下来历练，那也应该是秘书部，行政人事部这种地方，怎么能直接放到市场部，市场部可不是什么学生实习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

林毅叹一口气，“我当年还在大学里带学生的时候，带了那么多届，就还没见过哪个学生大四就成直接上岗的，而且还是这种重要职位。”

腾凡呵呵一笑，“你那上司是不是长得美？”

“这倒是。”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大笑。项北站在门口听了个“差不多”，就抬手敲门进去了。门一开，两个人神色略慌张，但是也只是一瞬而已，马上就又恢复了上层男人该有的淡定冷静。“项经理来了，我介绍一下。”

林毅起身给项北让座。“不用，项经理就不用介绍了。”

腾凡明显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在九艺混的风生水起的小艺术家，现在居然直接接手了SH的市场二部。“二位认识？”

“岂止是认识，我和你们项经理可是老熟人了，是吧？”

“藤总，好久不见。”

项北言笑晏晏。两人握手之后落座。服务生很快上茶，也收走了桌上的牌具。腾凡看着项北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明显这个场合不合适，于是只好拿出草案，“项经理过过目，这是你们云mall和spring谈好的价格和地点，还有一些后续的宣传事项。”

项北扫了一眼，目光放在价位上，“哟，这价格，藤总果然还是那个商务精英。”

“这也是你们云mall好体谅，咱们这是互惠双赢，互惠双赢。”

腾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颇有些自得。只是下一秒他脸上的得意就挂不住了，因为他听到项北说：“这个价位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既然是你和林经理谈好的，那我觉得没问题，只是场地，可能要换一换了。”

“换哪里？”

腾凡放下茶杯。“和MOOM换一下。”

项北见他有些茫然，于是又解释，“MOOM就是昨天上了头条的那家服装店，藤总不会不知道吧。”

腾凡脸色一僵，随即又缓和下来，“这怎么会不知道，服装行业的风吹草动没有我不知道的。”

“哦，也是。”

项北笑的意味深长，“既然藤总知道的话，我也就直说了，因为我们商场监管不严，所以给MOOM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很多客户都以为护肤品有问题，所以从昨天到今天，退货的人都非常多。”

“为了弥补MOOM的损失，所以商场决定将原定给spring的商铺给MOOM。”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说好的给spring吗？难道连九艺旗下的高端女装品牌都不能进驻云MALL这个新开的商场的女装C位？”

这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