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初乐行。“孩子这个情况可大可小，先让小刘带着你们去医院看看，我留在这儿做做对方的工作，你看呢？孩子耽误不得啊！”

最后一句是劝告也是试探。试探孩子是真的哪儿哪儿都疼，还是得了谁的嘱咐故意这么说想讹人的。初乐行这会儿也冷静了不少，当即点头说了一句“多谢”，抱起刘家星就往外走。中年警察脸色沉沉，初妤和刘家星对视一眼，冲他眨了眨眼。刘家星机灵归机灵，但懂得却不多，该怎么描述怎么卖惨装可怜这些，都是初妤趁着警察没来的时候，在他耳边嘀咕的，嘱咐了好些遍才算没演砸。也是成年人足够傲慢，完全不觉得两个加起来都没成年的小孩能干出什么大事，更不会往两个人商量着弄虚作假上想。等年轻的小刘警察和初乐行带着刘家星走远了，中年警察才开始询问。先是问谁在现场，看见什么了。这个事儿自然是初妤出面，当时也就初妤看到了所有，其他学生都在排队等着量校服，不是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就是自己低头玩自己的，没人看幼儿园小孩闹。初妤是因为和季远峰说话才看过去的，而刘家星是因为初妤喊了才冲过去的，季远峰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是谁推的，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推了一下。初妤装着害怕的样子，小声说着自己看到的，故意说得颠三倒四的，有些话还很模糊，时不时就可怜兮兮的看一眼初少功和他妈，再往季树同的怀里躲一躲。那样子，好像初少功推的不是季远峰，而是她。问完了初妤，中年警察若有所思，又去问邹礼会和陈苏。这俩人一个当时在里边看着学生，一个在教室里帮一个尿了裤子的小孩换裤子，谁都没在外边，都是听见外边的动静了才出来的，自然也是一问三不知。中年警察最后站到了初少功面前，笑了笑。“小朋友，季远峰小朋友摔下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初少功会看人眼色，但不多。他躲在他妈怀里，愤愤瞪了一眼初妤和季远峰，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在滑梯上，我想玩。”

中年警察不为所动，好像没看见他那些小动作似的。“那你有没有看到谁推了季远峰小朋友？”

“你啥意思？你这话啥意思？我儿子才多大，你咋能这么问他！”

初少功还没说话，他妈先急了，当即就推了中年警察一把，把蹲着的中年警察推了一个趔趄，一屁股栽在地上。他皱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若无其事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依旧好声好气。“大姐，你刚才的行为已经算违法，我是可以拷你去所里几天的，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不是这个态度问话了。”

说着话，一副闪亮亮的银手镯在他手里转了个花。初妤默默后退两步。没办法，她对这玩意儿有点应激，毕竟上辈子戴了挺长时间。“你叫初少功是吧？名字不错，你爸妈应该对你期望挺高的，来，跟叔叔说说，你以后想干啥？”

震慑住了初少功他妈，中年警察又把话题转向了初少功，笑眯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