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又是熟悉的广场，又是熟悉的人群，又是熟悉的决斗。

在毫无悬念的战斗之后，麻雀又被夜魇用剑指着喉咙。

“听到了吗？以后我见你一次杀一次。所以，你去死吧。”

夜魇微微的笑着，一副获胜者的丑恶嘴脸。

噌——冰冷的剑插入身体，与骨骼发出诡异的摩擦声。

麻雀又死了。

死亡带来的黑暗让麻雀睁开了眼，不过这次她觉得自己隐约有点习惯了，没有发出太大动静。悄咪咪的环视四周，旁边的亚特正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并没有注意到她醒了，周围的军人和警察一直在来回忙碌，一如之前。

在思索片刻后，麻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闭上了眼。

一片光芒之后，麻雀又回到了那个广场，还是一样的人群，还是一样的夜魇，还是一样的决斗。

“看来你胆子挺大，打算多死几次。我这就来成全你。”

夜魇看到麻雀稍微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动手了。

这次直接跳过了决斗的步骤，麻雀也没有还手，夜魇直接把剑直接架在了麻雀的脖子上，恶狠狠地盯着她。

“喂喂，你先别激动，我觉得我们能谈谈？”

麻雀用手捏住剑。

“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你一开始是打算和我谈了？你这卑劣、愚蠢、爱耍小聪明的人类！”

说到气头上，夜魇甚至开始破口大骂。

没等麻雀继续解释，夜魇直接把剑刺了下去，连麻雀的手掌和脖子一块刺穿了。

麻雀又又死了。

死亡，黑暗。麻雀再次睁开眼，周围的景色一如既往，看来这次梦做得有够短的。麻雀轻叹了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

这一次周围的环境变了，麻雀出现在了一家餐馆。这家餐馆装修古朴典雅，还有一支拉小提琴的乐队演奏着轻音乐，旁边的几个侍者打扮光鲜亮丽，整个餐馆显得既上流又有品味，相当的有格调。

不过餐厅没什么客人，所以在大厅窗边的餐桌边用餐的那位就格外显眼。不用猜，那个人自然就是夜魇。

此时几个侍者正给他端茶上菜忙前忙后，夜魇则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喝茶看书。

“喂喂，你怎么又来了？就这么着急死吗？”

看到麻雀慢悠悠的向他走来，夜魇茶喝了一半又喷了出来，旁边几个侍者赶紧忙前忙后倒茶擦桌。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聊聊？”

麻雀走到夜魇的桌前停下。

“你真的很烦！”

夜魇不知道从哪凭空变出了剑，抬起手剑尖对准了麻雀的喉咙。

“不要那么激动嘛，我承认之前我的确对你有偏见，傲慢的默认你是不近人情不能沟通的，但你很明显和其他夜魇不一样啊，我们可以有话好好说啊，你说是吧夜魇先生？”

麻雀并不闪躲，反而看着夜魇微微的笑着。

“夜魇？这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给我起的名字？等下是不是还要叫我怪物、畸兽、吃人精、变异凶兽？”

夜魇的不快几乎是要从脸上溢出来。

“抱歉啊？看来你有名字？那我的确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更不知道你们同族的名字，所以，不妨告诉我一下？”

麻雀满脸堆笑。

“我当然有名字，只是我的同族……暂时还没有名字。”

提到同族的时候，夜魇明显楞了一下。

“那你的名字是？”

“你不配知道。”

夜魇有点不耐烦了，把剑往前一推直接捅穿了麻雀的脖子。不过这次不同之前，麻雀被捅穿后并没有倒下，而是慢悠悠的把剑拔了出来，一如之前夜魇把拔自己身上的匕首一样，有那么一点点的诡异和吓人。

“我知道你有入侵别人梦境的能力，甚至还能反客为主。但，这里毕竟是我的梦啊。我暂时还不想死。”

麻雀把剑拔出来后，伤口也随之愈合。

夜魇明显对麻雀居然还能挣扎有点吃惊，又变出了好几把细剑后起身冲向麻雀，疯狂的把剑插进麻雀的身体，甚至把麻雀击倒后还往她胸口上补了一剑，把麻雀钉在了地板上。

“所以，如果我道歉，你会愿意和我聊会吗？”

在地上躺了一会后，麻雀伸手拔出了胸口的剑，挣扎着坐了起来，颤抖着把满身的剑一把一把的拔出来。

诚然，这里不过是梦境罢了，但夜魇对梦境的入侵能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意识到了这里是梦境，是自己的主场，但仍然不能避免夜魇在梦境中对人造成的痛苦。刀刃穿过肌肉和骨头的刺痛感，以及它们带来的诡异骨传声都是如此的真切和恐怖。

但如果现在不把握住和夜魇讲话的机会，估计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麻雀拔完剑，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这让夜魇都看得有点呆。

“之前和您发生的冲突，皆因我的偏见与无知。我现在真挚的向你道歉，为我之前犯下的错误道歉，希望您能原谅。”

麻雀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但吐字清晰，说完还向夜魇深鞠一躬。

“呃，倒也不用这么正式……你这突然道歉让我有点难办啊……”夜魇迷茫的挠了挠头，甚至有点语无伦次，顾左右而言他，“虽然你看起来挺真诚的，但我确实差点被你搞死，所以别指望我原谅你……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和困境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也只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肉体罢了。所以如果你只是要谈谈的话，可以。”

夜魇沉思片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麻雀坐自己桌子对面。

麻雀倒也不客气，拉开凳子就坐了下来。倒不是她想粗枝大叶，只是因为她现在浑身疼的有点受不了。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是吧，那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的名字是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