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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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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生一家人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显然没有一点准备。老万跳进屋里的时候,惊醒的王福生吓的连连后退,慌乱中抓着一把笤帚指着老万。“你,你是什么人?”王福生用颤抖的声音说出来看似威胁老万的话,其实连自己都感觉有些软弱。是啊,有些软弱,对于一个老百姓来讲谁不愿意过个安分守法的事情呢,如果王福生要是知道给儿子买媳妇是犯法的,他说什么也不敢干这个事情。老万看着半截身体还在被窝里的男人,能够将自己的小花锁在地上的人他怎么会放过。老万直接一脚就踢了上去,踢在王福生的头上。本来仗着胆子的王福生此时一下没有了站起来的勇气,抱着脑袋哀嚎起来。王福生的老婆抓着老万裤子哭喊着让老万放过王福生,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随便拿。旁边还有一个嘴角一直淌哈喇子的傻儿子在看着老万傻笑。老万见王福生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高度紧张的老万竟然没有听到小花一直在叫爸爸。此时耳边突然响起来小花的哭声,老万心都要碎了一样。老万蹲在小花的跟前,抱着小花老泪纵横。“小花呀爹来晚了,爹对不起你。”

小花躲在老万的怀里,安静的像个小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窗外,偶尔还抽泣几下。可是小花心里从来没有的踏实,小花再也不想离家出走的傻事了,再穷也要和爸爸在一起,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才是最心疼它的人。天亮了,一队警车在公路上疾驰。老万呆呆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这几天就像梦一样。老万感觉甚至现在感觉还是有些恍惚,似乎还在那场噩梦里面。老万闭上了眼睛,做一年的人啊怎么就比做十年的狗还辛苦还累呢。在老万怀里熟睡的小花突然使劲儿的向老万的怀里钻了钻,嘴里面呢喃着爸爸。老万瞬间心融化成水,赶紧向怀里又搂了搂孩子。这一刻是真实的,为了孩子们老万还得继续努力。两个小时以后老万跟随着县里的警车回到了庆阳,刘一辉又开玩笑的说给老万申请个奖励啥的,老万赶紧婉言谢绝了。孩子回来就是最重要的,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家缺少谁都不能称之为家。老万带着小花回到镇上,老万买了好多好吃的,还破天荒的给自己买了一瓶白酒。小花见老万一直买东西,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心疼,可是自己刚刚闯了祸,还不敢劝爸爸。小花试探的问老万:“爸?咱家不过了?”

老万听小花这样问一下就笑了:“过,当然得过,以后咱们还的好好过,像样的过。”

家里,瞎眼的老娘已经好几天不骂了,这几天老太太每天都是心神不宁的坐在那颠,从早上颠到晚上。齐磊这几天没有去上学,守在家里照顾着奶奶,就连天天不着家的万小山这几天也是天天回来打听老万和小花的消息。这个家没有了老万,突然间就像没有了支撑,好像天马上就要塌下来一样。下午老万回来得到时候老娘正在屋里面抹眼泪,旁边的齐磊和万小山听着奶奶的絮叨偶尔劝说一句。老太太的嘴唇颤抖,声音有些哀怨的说着:“哎,这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你爹找到小花没有,小花这孩子,你说怎么就这么狠心呢,给奶奶扔下了,天天吃这两个小子做的饭,真是一点都不好吃。”

老太太慢慢的摇晃着身体,整个脸朝向大门的方向,浑浊的眼泪在眼窝里流出来。“奶奶,我回来了”一个清脆,甜美,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花儿?!”

老太太彻底哭了。干瘦的手指颤抖的在脸上摩挲着。万小山和齐磊几乎同时冲出屋,冲到老万和小花的跟前时又局促的停了下来。本来两个人在那一瞬间有抱住妹妹的冲动,可是中国人对亲情那种含蓄的表达方式让两个人还是在妹妹的肩上拍了两下。“回来了妹妹。”

齐磊搓着手问道。“嗯,回来了。”

小花笑盈盈的看着二哥。万小山摸了摸小花的头,装出一脸冷酷的样子说道:“以后别瞎跑了,听见没有,在瞎跑我们可真不认你了。”

小花瘪着嘴,眼泪掉下来,最不着调的大哥都这样心疼她,她内心无比的愧疚。小花一下就扑到万小山的怀里,万小山笑了,抱起妹妹说道:“哭啥,哥哥和你开玩笑呢。”

一件坏事突然就将一家人的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老万看着眼前这一切突然就感觉一切都值了。晚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开始了,几杯酒下肚的老万两腮微红,本来不善言谈的他也打开了话匣子。“我来到这个……”老万刚说个话头,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人一高兴就容易忘形,看来狗也是一样,这一高兴差点没说出来自己是条狗的事。老万使劲儿的咽几口唾沫,掩盖刚才的尴尬。“爸,你这是干啥?有啥事你就说被。”

万小山看见老万像是欲言又止的样直接说道。“是啊,儿子,想说啥就说啥,以后这个家啊就你当了,妈这几天也想好了,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行,啥也不管了。”

老万娘在旁边也说道。老万被娘的话感动的又喝了几杯酒,让酒在壮壮自己的胆子。老万放下酒杯,身体有些晃动。眼神迷离的说道:“哎,人呐,说句心里话活着真他娘的比狗还累啊。”

老万说完,一家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孩子们有些担心的看着老万,不知道老万这次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看着孩子们惊愕的表情,老万笑了,将目光在每一个亲人脸上掠过,之后老万晃着脑袋说道:“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有一家人牵挂着我呢,我得好好活好好干,我们一家人都得好好活好好干。干出个样来,不在让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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