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林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的女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铺路，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沈灵儿有点反骨但不多，何况还从未被生母用如此严肃的态度对待过，沉默了片刻，便放弃了抵抗。见她态度软和下来，林氏的火气也稍微消了不少。看着沈灵儿微微红肿地脸颊，有些心疼。但想到今日她干的蠢事，还是硬起了心肠。“灵儿，今日当着王夫人，你怎可说出那种话？”

林氏严肃道。提起沈时月，沈灵儿的情绪顿时又激动起来。“娘！我说得没错！那个贱人本来就是天煞孤星！我不想看到王夫人被她蒙骗！”

“何况，”沈灵儿的脸色顿时阴鸷起来，“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借着将军府的势力在京师站稳脚跟！”

没错，她沈灵儿才是沈家唯一的嫡女。沈时月那个贱人，只配一辈子烂在泥沼里，只配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灵儿！”

林氏摇摇头，总算知道了沈灵儿的心结所在。“娘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是，灵儿，这种事咱们内心知道就好，你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不光对打压那贱人无益，更会让将军府反感咱们。”

“若是曾柔那女人再追究起来，可就变成弹劾你爹的折子了！”

想到沈天德，林氏又是一阵头疼：“你爹每日为了康王案早出晚归，焦头烂额，这案子迟迟不破，便有一把利剑悬于你爹和沈府头上，圣上本就因此对他颇有微辞，一旦被弹劾，等待咱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此话一出，沈灵儿的脸色瞬间白了。“那，娘，那我怎么办？”

她一把抓住了林氏的手，“娘，我不想爹被弹劾，我不想被沈时月那个贱人踩在脚下！”

“所以才让你忍！”

林氏打断她，“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还想赢过那个贱人，从今日起，就要学会隐忍，学会蛰伏，万不可再当着旁人的面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懂了吗？”

沈灵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林氏这才流露出慈母的神色：“灵儿乖，娘就知道，你最是个聪明听话的好孩子。”

说着，她将沈灵儿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只要你乖乖听娘的话，按照娘说的去做，日后你的前程只会扶摇直上，势不可挡！”

林氏说着，眯了眯眼。她养出来的女儿，势必要坐到她想要的高位上！整个沈府都无人知晓，她林氏的胸腔里，跳动着一颗多么大的野心！“可是，娘，我不想让沈时月那个贱人嫁入王家，她怎么配！她若是嫁了王家，日后我怎么办！”

沈灵儿在林氏怀中抽泣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坐直身子，咬牙切齿地问。林氏顿时警惕起来：“灵儿，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爱上王家那小子了？”

沈灵儿翻着白眼轻嗤一声：“怎么可能！娘，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沈时月那个贱人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哪怕是我根本看不上的人家！”

闻言，林氏这才松了口气：“有骨气！区区一个武夫，也配得上我的儿吗？”

本朝重文轻武，日后一旦平定番邦，王家便再无用武之地。届时，这将军府少夫人的位置还有什么用！再者，嫁过去之后若是逢打仗，夫婿死在疆场，她可舍不得她的灵儿守活寡！若是要守活寡，让沈时月去倒也不是不行。怕只怕，王稷那小子命大！有朝一日真给她挣下泼天的富贵！林氏的眼眸猝然闪出幽怨的毒光。“无论如何，王家这门亲事，娘会想办法让你爹拒绝的，只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小贱人的婚事等不了了，原本我还打算将她留着日后寻个最佳时机，让她发挥最大的效用，曾柔这一搅和，娘得尽快加快脚步了。”

沈灵儿听出林氏的意思，也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对，最好给她找个虐待狂，让她嫁过去好好受一番磋磨！我就不信，打不死她！”

沈灵儿想到了自己今日平白挨的几个耳光，脸颊上的肉稍微抽搐了两下。这些账，总有一天，她要找沈时月讨回来！……另一头。天色不早了，沈时月与王夫人在屋中说了一会子话，终于将人送了出来。临上马车前，王夫人始终欲言又止。看了看王稷，又看了看沈时月，满脸的遗憾。她拉着沈时月的手：“好孩子，真的不愿意吗？”

沈时月有些哭笑不得。王夫人叹了口气：“月儿，你再考虑考虑吧，柔姨没有女儿，若是你嫁过来，柔姨定拿你当亲女儿一样疼！”

沈时月还是礼貌地摇头：“柔姨，我真的……”“不如这样吧，你也别这么急着下定论，过几日我让稷儿与你多接触接触，你若是实在不愿……”王夫人抿了抿唇，脸色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