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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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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章真是让人恶心透顶萧定勋忽而就轻笑了一声,他缓缓上前一步,薄凉的唇含了一抹冷笑,语调却仍是平静:“你想说,七年前,你在溪罗村的河边,救过我?”

余笙用力点头,原本死寂一般的眼瞳中,终是迸溅出了一抹希冀亮光。她原本不想说的,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挟恩求报吗?可是她就要死了,而她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从未见过你这般让人作呕之人。”

萧定勋眸色阴翳望着她,眼底一片嫌恶再也遮掩不住。“潇潇事事处处都想着维护你,今晚你在萧家做出这样丑事潇潇还在帮你求情,可你在做什么?”

“七年前在溪罗村救了我的人是潇潇,她把你当姐妹,这些秘密都不吝啬和你分享,你却想用这件事来蒙骗我?”

“是了,如果潇潇不曾和我相认,我怕是真的会被你蒙骗,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实情,也知道了那天晚上的少女就是潇潇,你的如意算盘,全落空了……你真是让我恶心,恶心透顶!”

余笙听得他这样说,简直惊呆了。明明七年前救了他的人是她,怎么会是余潇潇?余潇潇这辈子又何曾去过溪罗村?她拼命摇头,极力的想要为自己辩驳。可她说话本就困难,这样焦灼之下,更是说不出几个清晰字眼。但萧定勋已然对她厌弃至深,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余笙绝望的望着他,泪珠儿滚滚落下,竟是再无法停止。从前他还觉得这个阿笙看起来楚楚可怜,落单的雏鸟一般让人怜惜。可如今看着她这般装腔作势的掉眼泪,他心底只剩下嫌恶二字。为自己被她表象蒙骗而怒,也为她竟是这样卑鄙无耻之人而怒,只是可惜潇潇,识人不清,竟将她当做姐妹。她眼睁睁看着萧定勋转身离开,连背上那火烧一样的痛楚都似觉察不到了。佣人高高举起鞭子,就要再次动手。余笙缓缓闭上了眼,她卷翘浓密的长睫上,泪珠犹然挂在上面摇摇欲坠。可她的唇角却一点点的勾了起来。余潇潇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苏沁的生死拿捏在赵茹手中,她已经退无可退,只余下这条死路了!可是,她不想死!她也绝对不能死!鞭子再一次落下,余笙咬紧了嘴唇,连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一直到第十鞭。余笙整个后背,已经找不出一片好肉。连那动手之人,都有些不忍了。忽有人匆匆跑了过来:“快停手吧,余小姐已经帮她求了情,大公子说了,把她关地下室三天,以作惩戒。”

遍体鳞伤的余笙被扔进了地下室。说起来,萧家的地下室比余家的好多了,至少没有那成群结队的老鼠爬出来啃食血肉。铁门被从外面锁上,余笙伏在地板上,好一会儿,才扎挣着爬起身,从衣领里掏出红绳系着的那个荷包。余笙把荷包打开,从内里装的几样药材中翻出一片参片,含在了口中。她闭上眼,整个人半梦半醒一般陷入沉沉的梦魇之中。忽而是萧定勋扶住她腰,笑着说小心的画面,忽而是他牵着她的手上车的场景。梦魇里他很温柔的对她说,阿笙,你要乖,乖乖跟着我。余笙的眼泪不知不觉的爬满了整张脸。他以后再不会对她这样温柔说话了吧。他以后,也再不会喊她阿笙了。……清晨,萧定勋坐在餐桌前。厨房的人将早餐一样一样摆好,一如既往全是他吃惯的餐点。可不知为何,熬好的养胃的药粥,却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而那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小菜,吃起来却也不是往日的味道。萧定勋不由得皱了皱眉,余潇潇忙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李婶,过来一下……”“大公子,余小姐,有什么吩咐?”

“李婶,今天的早餐谁做的?”

“是我做的。”

“怎么和之前的吃起来不太一样?味道好像变了一些。”

李婶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道:“之前都是阿笙帮衬着我做的,那丫头做饭很有天赋,也喜欢捣鼓一些新鲜餐点……”萧定勋面色微沉,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放了下来。李婶吓的低了头,不敢再多嘴。余潇潇却叹了一声:“阿笙也是的,怎会这么糊涂……定勋,等她伤好了,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反正萧定勋现在对余笙厌弃至极,她已然没了后顾之忧,有需要用余笙的血,那这大血包自然还是留在自己身边更方便。果不其然,萧定勋眼底立时浮了一层淡淡的厌弃之色:“以后不要让她来主楼了。”

“定勋……”“就让她在后园干一些杂活吧,潇潇,我不想看到这种人。”

萧定勋的话语里一丁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余潇潇只得答应了。下午萧定勋不在家,余潇潇去了地下室。她没让人跟着,一个人去见了余笙。窄小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线微光落进来。余潇潇还未走近,就厌弃的掩住了鼻子。余笙瑟缩蜷缩在角落里,空气中充斥着血腥气和淡淡的腐臭。她身上的伤口没有人管,只有昨夜,李婶偷偷来了一趟,给她塞了一小瓶水和一些止血消炎的药粉。余潇潇踹了踹铁门,鬓发蓬乱的余笙,缓缓的抬起了头来。余潇潇看到她左边脸颊一道足有七八公分长的伤口,已经红肿溃烂了。如果再不妥善处理,定然就要留疤。她不免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余笙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余笙,多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小公主啊,所有人都捧着她,夸赞她,余文昌也把她捧在手心里疼。而她和赵茹呢,如见不得光的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住在乱七八糟的出租屋里,胆战心惊的过着苦日子。余文昌那时候还没掌权,不敢公然照顾她们母女,每次偷偷来看她们也只敢待一会儿。也许仇恨的种子,从那时起就已经埋藏下了吧。所以她才会这样恨余笙,很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好。“阿笙……”余潇潇缓缓开了口:“是不是很生气,恨我入骨?”

“定勋现在以为我就是七年前的救命恩人,对我越发温柔体贴,恨不得将我捧在手心里呢……”余潇潇咯的笑了一声:“余笙,你看看,属于你的东西都被我抢走了,你的血,你的恩情,能让人一步登天的好机会,现在都落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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