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雪回过身，坚定道：“先吃饭。”

夜北寒：“找药。”

两人相对而立，定定的盯着对方，谁也不让谁。最终还是姜灵雪败下阵来，收回视线道：“行，先抓药，不过先说好，你要是着急就带着药先回府，我得玩儿够一个时辰才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可能轻易又回去送死？现在的北北已经不是自己人了，办法得靠自己想。很快就来到一间药铺，姜灵雪借来笔墨，写下两副方子，一副是下火的，一副是压制头晕头疼的。她将药方递给掌柜，“麻烦掌柜的，一个方子抓三副。”

夜北寒一脸疑惑，“你不是说药难找吗？”

姜灵雪仰头看着他，笑眼眯眯道：“不这么说，我能出来吗？”

这时，药已经抓好。她接过来就递到夜北寒的面前，“左边的是下火的，这两天用，右边的是压制头晕头疼的，后续出现症状再用。”

夜北寒冷着脸接过药，对她撒谎有些不满。姜灵雪满面春风的绕开他，蹦跳着出了药铺，嘴里还哼着歌，心情十分不错。出了药铺后，朝着一个无人的小巷口走去，从空间拿出小镜子，拿出以前放在里面的化妆品。随后蹲在角落里，在脸上忙活起来，她将胎记盖住，再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她看着镜子的人，勾唇一笑，“这样看起来真美，应该没人认出我是寒王妃吧？”

众人皆知寒王妃是丑女人，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会被人和寒王妃联系在一起。收好镜子和化妆品，转身就大摇大摆的往外走，结果夜北寒的身影出现在出口位置！她倒吸一口凉气，很快心里安慰自己：我慌什么？现在的模样他肯定认不出是谁，当做不认识就好了。随即故作镇定的继续往外走，不看他一眼。当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不是要去吃饭吗？”

姜灵雪心里一阵忐忑，故作一脸茫然，夹着嗓子柔声道：“公子怎如此轻浮？你我都不曾相识，为何要一起去吃饭？麻烦公子让让。”

夜北寒听着这声音都心头一麻，俯眸看着她的脸庞，沉声说道：“还装，你衣裳是我买的，发髻也没有变。”

姜灵雪：“……”嘴角抽搐。大意了，谁知道他会跟来？还以为着急给白雨箐用药，已经回去了。她还是不甘心的想挣扎一下，“一样的发髻，一样的衣裳不是很正常吗？公子还是别无理取闹了，请让让。”

话刚说完，就被夜北寒抓住双肩抵在墙上。啊……“你干嘛？！”

夜北寒盯着她漂亮精致的面庞，“把你的伪装给卸掉，化得再美也是假的。”

说着拿出手帕，在她脸上擦拭。很快就擦掉了妆容，露出了有胎记的面庞，只不过有些脏兮兮的。“你想易容离开，门儿都没有。”

姜灵雪的自尊心有被伤到，生气的从他臂弯处钻了出去。“是，我丑，你的白姑娘漂亮，温柔，聪明！”

她说着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眼泪流了出来继续道：“我易容想离开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想活命，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竟然想留我殉葬。”

夜北寒没想到她会哭，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小巷子。这时候发现，她就跟大花猫一样，泪水都是黑色的。拿出手帕，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语气变得柔软道：“抱歉，我没有说你丑，你也不会殉葬，放心。”

现在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差睿王那里的证据。睿王心思缜密，每次眼看就要抓住他的把柄，结果都会出现反转。夜北寒算是用她自己的眼泪，给她洗了一把脸。知道干净后，他开口，“走吧，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姜灵雪已经收住了眼泪，冷漠的别开脸，边往外走边说道：“不用假惺惺对我好，不就是想我继续为白姑娘治病吗？我也说过了，你和她的病我都不会再管，免得惹一身骚。”

夜北寒：“……”有些无奈。这女人真够记仇的，还说别人小气，自己还不是一样小气？不久后，两人经过一处高档茶楼时，里面传来怒骂和吵闹声。“一个卖艺的怜人，还想讲什么尊严？让你学狗是抬举你！”

“听见没有？让你趴下就趴下，那可是十两银子，爬过去就是你的。”

“一脸狐媚相，勾得老子的女人在床上都叫你的名字，没打你一顿就算好的了，还跟老子讲尊严！”

姜灵雪听见后，好奇的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我得过去看看，狐媚相的男人我还没有见过呢。”

狐媚相的女人都勾人得很，这男人要是狐媚相，岂不是也很勾人？夜北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声道：“有什么好看的？没必要去。”

她怎么可能听他的？已经挤进了人群里。当看见里面的场景时，脸色瞬间一沉。只见一名白衣怜人被人按着跪趴在地上，前面有男人张开胯，笑容玩味的盯着他。身后还有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拿着马鞭抽他臀部。“快爬，从少爷胯下钻过去，捡起地上的银子！”

白衣怜人忍着疼痛，坚决不往前爬。鞭子又抽了下去，“想死不成？快爬！”

姜灵雪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看见他被如此羞辱，心里还是很气愤。“住手！”

所有目光都看向她。众人见是一个丑陋的女子，面露嘲讽之色。拿着鞭子的男人轻笑，“丑八婆，想多管闲事不成？”

姜灵雪撇了他一眼，视线看向老板，“买他多少钱？”

她并不想跟这些人发生冲突，闹大了对自己也没好处，毕竟锦贵妃是不让她出来的。老板愣了愣，看了一眼那几个地痞。“这……这……”姜灵雪知道，他有些忌惮几个地痞。于是与他拉近了距离，满脸笑意道：“他都得罪了人，留着不烫手吗？”

老板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一番思想斗争后，决定卖给他。两人在角落，小声的讨价还价一阵后，终于以三百两价格成交。怜人站起身时，她终于看清模样，剑眉星目，皮肤白皙无暇，温和儒雅，玉树兰芝。她打量了一会儿不禁夸赞，“这生得多好？这怎么能叫狐媚相？分明是谪仙般的颜值……”夜北寒白了她一眼，对怜人道：“你可以走了，以后是自由之身。”

怜人闻言，露出惊讶之色，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姜灵雪着急道：“别听他的，你现在是我的人，每日无事便给我弹弹琴谈谈心，出去还是容易受欺负……”夜北寒心里恨不得一拳头揍在她脸上！面无表情的看向怜人，严肃道：“她脑子有些不太正常，说的话别当真，你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怜人脸上露出喜色，“多谢两位相救，在下莫玉，有缘再见定会报答。”

难怪觉得这女子有些特别，原来是脑子有些问题，这么善良的女子，真是可惜了。他因为臀部有伤的缘故，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后，回头继续道：“你娘子是个心善之人，希望你能带她好好医治。”

夜北寒淡笑，“会的，慢走。”

姜灵雪心里在滴血，人财两空啊！“等风头一过，说不准还能将他培养成我的小娇夫，现在没了。”

夜北寒心里冷哼：做梦吧，一辈子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