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尽“你为什么可以……”冰凰话没说完就咬住了牙，似乎承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你说什么？”

云灵子不明所以，但看着冰凰痛苦，他的心就更加难受，“冰凰，你怎么样？”

他不过是想或许彼此之间是从那只耳环开始，就到那儿结束的，可他料不到，有些事开始了就没有结束……“……冰凰！”

云灵子没料到那个耳环拿下来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其实这件事也并不严重，只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会更加心疼而已……“带我走！快！”

冰凰突然抓住云灵子的纯白衣摆道，有些恳求的样子，“带我离开这儿！”

“去哪儿？”

“鬼界！”

云灵子抱起冰凰，“我带你去！”

说完两人从神界入口消失……尊贵、庄严的身影出现在云灵子和冰凰消失的地方，“鬼界？”

西王母若有所思，“我去看看吧！”

“琼玉！不许去！”

一声呵斥，威严得让万物臣服的男人出现在她身后，“你去了只会惹事！”

“好久没见到阎罗、判官了，去一下下不行吗？”

西王母给了一个调皮的笑意，男人的脸就更冷了，西王母吐吐舌，“算了！……不过，你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西王母严肃了起来，隐隐不放心的样子。“留一个！”

“你打算留凤主，所以要牺牲神龙！”

西王母淡淡地道，隐隐有些怅然，“这一次你能成功，云灵子为了冰凰，绝对什么都会做！”

男人没有回答，寒星般的眼眸里永远隐藏着深沉的考虑，为了六界，为了众生，他代表着世界最绝对的存在，他是统辖万物、最无情的神——天帝……阎王殿上小鬼匆匆来报，“阎王，有人闯进鬼界！”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青衣男子抬眼问道，旁边那个一脸肃穆的人却纹丝未动，随手合了手边的生死簿。“可是所有鬼差都抵挡不住！”

小鬼浑身几乎发颤，别看这青衣男子外貌清秀，说话也温文尔雅，得罪他的后果，只怕比得罪阎王还要凄惨。“什么人？”

阎王终于开了口，是和那张脸一样冷的声音，刺得灵魂都发颤。“一男一女！”

阎王又拿过生死簿，“不用管！”

小鬼愣了下，把鬼界秩序当做第一的阎王居然用了不用管两个字，这是破天荒的。青衣男子也挥了挥手，“你去通知三弟，让他过来聚聚！”

“是，陆大人！”

小鬼匆忙地跑走了。判官转向阎王道，“前些日子天帝说的就是这件事？”

“……”阎王没说话，甚至压根没理会，陆判微微一笑，自然了解了其中的关键。没多久一个红衣男子进了阎王殿，小鬼们谁也不拦，显然已经熟识。“大哥，二哥！”

红衣男子站在下方，红衣的妖娆衬着纯净的面容，硬生生地让人有种莫名惆怅。“三生！”

……红衣男子笑了笑，不语不言，沉静的像安宁的水，却又模糊地惆怅……，但颜面上还是温和地笑着……望不尽的红色花朵将一条河掩盖住，莫名惆怅的水光摇曳，一个白色的人影带着伤抱着一个人落在了花尖……“三生河到了！”

云灵子对怀中的人道，“冰凰，还好吧？”

本来已经昏迷的冰凰终于悠悠地醒了，眼眸中不是惯有的冰冷，而是茫然，就如同那无尽彼岸花下的柔波，这也可以说她的虚弱时前所未有的，这种应该引人垂怜的模样只是触动了他心底某个疼……“冰凰，你要做什么？”

云灵子问。“往前走！”

冰凰的声音依旧透着冷意，即使这三生河的河水也比不上的冷，“在那之前，告诉我，你是谁？”

“我出生的时候，我父王给我起名云，后来我成了仙，叫云灵子！我希望你叫我云！”

“为什么？”

“因为我想叫你凰！”

“几万年甚至上亿年了，没人敢再叫我凰！”

冰凰说这话并没有任何感情，不是高兴，也不是难过，很平淡……，“更何况，你是龙族的人！”

“有人这么叫过你？”

云灵子抱着冰凰顺着河流走，诡异娇艳得如同血的花朵仿佛没有尽头地蔓延……“一个我不记得的人，但他确实这么叫过我！”

冰凰的语气从头至尾都没变过，没有感情，没有在乎，比叙述还要平板……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要说什么，云灵子开始觉得冰凰的心底是空的，她所有的事都没有一丝感情带入，从一开始到现在……“到了！”

冰凰的声音传来时，云灵子抬头才望见了眼前红白色的交界，身后的妖娆连接着纯白，一望无际的白色花瓣，淡淡的香味……“无往之境！”

云灵子只听说过却没见到这个地方……“不错！”

冰凰的眼眸蓦然多了些光彩，“我的火即使地狱都承受不住！”

云灵子低头看着那双透着冷傲的眼眸，她是高傲的，但她愿意跟自己说这些，是否……冰凰突然消失，接着在红白交界处现身，那身染红的衣衫轻轻地飞舞着，宛如火焰，却又娇艳如花，“你走吧！”

冰凰冷漠地道，“我们扯平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想死就走！”

冰凰的语气已经冷到了极致，甚至已经有杀气和着化不开的……战气……仿佛瞬间可以毁灭一切的一种气息……“你答应我不会有事，我就走！”

云灵子一点都不放心，无往之境，无生无死，无尘无劫，从没听说谁要过去……“……”冰凰没有说话，回头看了云灵子一样，那神情似乎只有怀疑，黑发拂过脸颊，扬起一种冷冽，“妾身无生无死！”

无生无死，好像听过，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神，她是……九天战神——凤主，除了天帝本人，据说从来没人见过她，所以没人知道她竟然是个女人的面貌，云灵子终于弄明白了现状，他惹上的是谁？最冷傲的神界冰凰……，那个传言一个人可以与六界反对势力对抗的神，除了天帝，无人能动她分毫的存在……“等一下！”

云灵子一手把冰凰抓了回来，冰凰愣了下神，嘴唇就被冰冷的触感给覆盖了……从头至尾冰凰都没做出任何动作，任他大胆妄为……“你答应过我会回来！”

云灵子抚摸着冰凰的脸颊，冰凰依旧是那张冷漠的脸，云灵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悲，手滑到耳垂那个耳孔般的伤口，“我爱你，凰！”

如果你对一个但凡有生命有思考的存在做出这种举动，她至少会讨厌或者生气，代表她有反应，可她这种没当回事才最伤人……云灵子说完没有等冰凰任何反应就转身离开，而实际上冰凰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无往无尽，无喜无悲，无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