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松开娥凰哭了出来，“晴儿……为什么我们那么傻，早知道会发洪水我们不要进宫多好，在瘟疫里和家人一起死掉也好！……”娥凰对司琴道，“害死皇后的主要原因是玄贵妃、晴儿、纤巧还有我！结果所有人都得到了报应！”

娥凰大笑了一声，“这真是公平，我没想到皇宫里还会有这么公平的事！哈哈哈……”“皇后娘娘！”

司琴有些担心娥凰。娥凰抬手制止了司琴要来扶，蹲下身对喜儿道，“皇宫里的女人不会有好结局，我也一样！喜儿，你是死在我手上的，我不会推脱！”

娥凰伸手掐住了喜儿的脖子，“晴儿很快就会去你那儿了，记得在阎王殿上说你们是死在闻人娥凰手里的！阎王殿很冷，对你们会有点可怕，晴儿那么胆小一定会怕，你在就好了！晴儿现在一定很痛苦，送完你，我再去送她！”

喜儿根本没有挣扎就断了气，娥凰站了起来，手上还残留着喜儿的血迹，“喜儿啊喜儿，这样可好！”

娥凰转身看向司琴，“皇后娘娘确实死得冤，因为本来她们要恨、要杀的人都是我，因为我抢了皇上，因为我一个人拥有了皇上的心！”

其实所有的事确实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得宠，玄贵妃才会不甘冷落，也才会对晴儿更加*迫，纤巧才能轻易地鼓动晴儿……所以我说皇宫容不下真心，所以我恨自己，恨自己成了这一切的导火索……明明自己一开始就该明白，可自己还是因为情感而蒙蔽了双眼，只看着他才没发觉这背后的一切杀机，自己沦落到这一步，也是报应……如果早一步离开，这一次不现身，或许柳昭媛就不会死，也许晴儿不会再染血腥，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她后路……“司琴，你的皇后其实很幸福，因为她从来就不是皇上的女人，因为不爱所以自由自在！别的女人就算嫉恨她也可以无愧于心，她不亏欠任何人……”娥凰苦笑了一声，可我……“皇后娘娘，你还是和冷婷时候一样太过善良！”

司琴说了一句，分不清是赞叹还是怜悯。“你很快会知道，不是！”

娥凰戴上面纱，“走吧！”

娥凰离开刑部大牢，上官俊臣派人去把喜儿带回牢房，但发觉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掐死，显然已经不用继续审理了，喜儿也不必再受皮肉之苦了。娥凰和司琴、司棋回宫，问司棋道，“司书把左青青处理好了吗？”

司棋点了点头，道“司画来消息说左家早已经在洪水时四散逃难，死光了！只还有房子，也基本荒废了！司书会把左青青送回左府！”

娥凰点了一下头，“这也是她的惩罚吧！”

各自都有各自的归宿，没人逃脱……娥凰回宫就径直去了晴儿的柔仪殿，太医束手无策，冷婷被带来也无济于事，轩辕云兮只能在床边安慰晴儿，可晴儿整个人已经没了血色，活脱脱的死人般的苍白，已经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胎儿也已经流掉了，宫女太监挤了一屋，空气都惶惶不安。娥凰进屋的同时，轩辕云兮抬眼看了娥凰一样，手里还握着晴儿冰凉的手，苦笑，“娥凰，是你吧！”

娥凰没否认也没承认，轩辕云兮就当默认，“你还来做什么？反正她已经这样了！”

娥凰走到床边，看着晴儿的脸，本来那么惹人怜爱的小脸，不过几个时辰就成了这样……娥凰看了眼轩辕云兮，“皇上，可以的话请你稍微回避可以吗？我有话和晴儿说！”

轩辕云兮松了手，起身大步离开，娥凰坐到了床边，柔声叫道，“晴儿！”

晴儿无神的眼睛望向娥凰，“皇后，你……我的孩子……你还我……”娥凰抬手用手绢擦去晴儿眼角的泪，“还痛吗？”

“痛！”

晴儿道，“喜儿在哪儿？喜儿，我好痛……好难受……”“喜儿在大牢里也痛，不比你少！”

娥凰说话声很轻，“不过，她已经解脱了！”

晴儿目光更加散了，娥凰柔声道，“晴儿，为什么要害死那些人，如果你不动手，你根本不会到这一步！你以前很胆小，但也很善良……为什么你不能保持你本来的样子，要被这个皇宫染色？”

“晴儿不想，晴儿也不想，可是晴儿怕……怕玄贵妃，怕太后娘娘……”晴儿眼角已经没有泪了，“玄贵妃总是骂我，太后娘娘总是说我笨，说我不懂怎么留住皇上的心，我不想她生气……晴儿喜欢皇上，喜欢皇上对晴儿笑，可皇上喜欢玄贵妃，喜欢黛昭仪，喜欢皇后娘娘，皇上对晴儿好，可就是不喜欢晴儿……如果娘娘死了，皇上是不是就会多喜欢晴儿，只要只有晴儿给皇上生下皇子，皇上会不会就会也爱晴儿……太后娘娘说只要晴儿生下皇子，皇上一定会多在意我，只要别的人没办法给皇上生下皇子，晴儿就是最特别的……晴儿知道晴儿不该，晴儿知道，知道不能贪心，可是晴儿想要皇上像看黛昭仪、看皇后娘娘那样看着我……太后是不是说错了，明明只有晴儿怀有孩子，明明太医已经说皇后娘娘不能生育了，为什么皇上在晴儿身边睡觉时都只叫的是皇后娘娘的名字，一次都没叫过晴儿，还会把晴儿当成皇后娘娘……娘娘那天不见了，皇上那么着急的找，丢下晴儿……晴儿好怕……晴儿真的好恨自己不是皇后娘娘……”娥凰微微笑了笑，鼻头却是酸的，“晴儿你恨我吧！恨我抢了皇上，恨我害死你的孩子，还要害死你……”娥凰突然觉得晴儿像个孩子，那么干净、纯粹，“晴儿，我是嫉妒你，嫉妒你能怀有皇上的孩子，是我小心眼不许你生下孩子……我这种女人你恨是应该的，你们都该恨我……到了阎王面前，不要怕，就说是我害死你和你的孩子的，我就是祸水……这辈子你和你的孩子无缘了！……阎王这人脸很冷，不过你不用怕，我都不给他脸的，还有，喜儿已经在等你了，你放心好了，有她你会安心很多……”娥凰理了下晴儿头发，“晴儿，不用再痛了，我送你上路……”娥凰伸手放到晴儿脖子上，“下辈子不要进什么皇宫，找个一心一意爱你的人，那样你能拥有唯一的丈夫！再也不要做什么嫔妃，皇上不是任何妃子的良人……来世去找到你的良人，做个堂堂正正的妻子……”娥凰闭上眼吸了口气，手上迅速地下了狠力………娥凰收回手，用手绢盖住了晴儿没了气息的脸，淡淡地道，“皇上，你可以进来了！”

轩辕云兮从门口走了出来，他一直在那儿听着，而娥凰很清楚……轩辕云兮走过来，伸手要去揭开绢子，娥凰道，“皇上，不要了！就让晴儿保持你心底那个动人的模样吧！”

轩辕云兮收了手，坐到床边给晴儿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是那些橘子吗？你剥了一早上，就为了在里面下毒？”

娥凰摇头，低头看着轩辕云兮的手，嘴角有一个悲伤的笑意，“那些橘子，晴儿根本没吃！”

轩辕云兮停了一下，接着理好晴儿耳际的最后一丝发，收了手，“你把毒下在哪儿的？是那杯酒？”

“是！”

“你和朕都喝过酒！那个酒壶也没有任何机关！”

娥凰也不惊讶轩辕云兮已经调查过了，“那些橘子就是解药！”

娥凰站起来离开了床，“皇上再多陪会儿晴儿吧！臣妾先回甘泉宫！”

娥凰离开了柔仪殿，回了甘泉宫，接着把所有宫女包括司琴、司棋都叫了下去，脱下了凤衣，取下了发上的凤凰金钗，一点点地解除了身上的重负……是时候了……这个皇后我也做不下去了……娥凰把自己的包裹找了出来，拿出了冷婷送的那支簪子，把头发挽上，接着穿上了冷婷送的那身衣服，自己只有这些，这样进来的，就这样走……接着拿出包裹里的两块玉璧，早料到这块玉璧的另外一半在他身上，这算是物归原主，却不是破镜重圆……娥凰把包裹裹好捆在了身上……不多久甘泉宫里就凭空消失了娥凰的身影……密道下的几人望着一身轻便的娥凰，其中一人有几分欣慰，跪拜下去，“昆仑玉拜见皇女陛下！”

娥凰看了眼没多说什么，转向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看着娥凰，开口道，“为什么救我？我和玄女国没什么关系！”

娥凰笑了一声，“你确定我是为了救你！”

娥凰看了看这其中唯一的男人，带有刀疤的脸看上去依旧有几分锐利，娥凰道，“南宫？哥哥和他们都这么叫你！”

南宫睁开了眼，“是，小姐！在下南宫！”

娥凰微微笑了笑，“你说连理是比翼的妹妹，对吧？可是她？”

“在下也只是听公子和比公子说起，比翼有个妹妹一直在皇宫里！”

南宫说得不紧不慢，“原名比目，进宫后似乎改名连理！”

连理转头看向南宫，“你认识我哥哥？哥哥他还好吗？”

娥凰转头一掌就横在了连理脖子上“看来你确实是比翼的妹妹了！他害死我妹妹，我是不是该杀了他的妹妹抵命？”

“小姐……”南宫出言道，“小姐，你不能这么做！连理姑娘一直在皇宫里给公子刺探消息，你不可让公子难为！”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连理叫道，“反正我已经失败了，什么都没帮到哥哥！”

昆仑玉道，“皇女陛下，如果你要杀她，不会留到现在！她是比家后人，也算是你的半个家臣！”

“什么半个家臣？哥哥说过，比家只忠于闻人皇族！”

连理哼了一声，“和你们玄女国没有关系！你们哪儿冒出来的，玄女国灭国三十多年了，哪来的什么皇女陛下？”

娥凰收了手，“跟你哥哥比，你这张嘴倒是比你哥哥厉害！可说的话一直不讨喜，在皇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好的没学到！”

连理哼了一声，娥凰收手后才突然觉得脖子上痛，伸手去竟然抹下了血迹，“怎么会？你用了什么暗器”“凤凰冰刃，那个不是……”南宫有些惊讶，“我一直没问，小姐，你真是玄女国皇女？把我救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凤凰冰刃不该在小姐手上！”

昆仑玉也开口问，“来救我的那个人是谁？陛下，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

娥凰淡淡地道，“不过外面的人以为死了的人是你！”

“她到底是什么人？”

昆仑玉问道，“陛下是没办法救她吗？”

“不是，我本来可以救她，可我不想救！”

娥凰看了眼昆仑玉，“国师，你的问题太多了！”

“是，皇女陛下！”

昆仑玉禁了声。娥凰看了眼南宫，“南公子，我们现在要离开这儿！师父，你给连理易容，随便一个宫女的模样就好！”

连理皱了下眉头，但也无可奈何，娥凰给南宫易容，不一阵连理变成了一个随手可以抓出来的宫女，娥凰却还是自己本来的模样，至于南宫，则是长孙鸿的模样，昆仑玉自己易容成了皇宫主子的模样。娥凰看着昆仑玉笑了一声，“看来你把云兮的模样记得很清楚，如果不是我知道，可能我都会认错！”

这种易容虽然是成功了，但是破绽是最大的，因为每个人的骨骼不同，有些容貌变化自然会有裂缝，尤其是骨骼清奇之人，模样变成一样，却还是会觉得哪儿不对，就像昆仑玉易容成的轩辕云兮，还有那个太监易容成的轩辕云兮，怎么看怎么缺什么，只要看过轩辕云兮再来看这两人都会觉得这是伪劣的。轩辕云兮吩咐人打理晴儿的丧事，心底其实有些沉痛和惋惜，终究也只是给了一个叹息，刚刚出了柔仪殿就见太后急急地冲过来，“那个妖女呢？”

“你说的是谁？”

轩辕云兮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太后咬牙道，“就是你那个皇后，那个和那个女人长着同一张脸的祸水！哀家早料到她会这么做，果然还是了做！现在哀家好好的皇孙没了，连晴儿都赔了命……你还要维护她？你对得起轩辕家列祖列宗吗？”

“你有证据证明是娥凰做的吗？”

轩辕云兮冷淡地道，“凡事讲求证据，母后也不能信口开河！”

“根本不需要证据，除了她还会有谁！她跟那个和她长一样容貌的女人一样就会勾引男人，当年明崇皇帝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连江山都赔了，哀家看你现在和当年的明崇皇帝没什么差别！”

太后哼了一声，“你不去，哀家会自己去，今天我一定要灭了那个妖孽！轩辕家的江山不能毁在你手里！”

太后说完就颠颠地往甘泉宫去了，轩辕云兮吩咐人打理晴儿的后事，也跟着就去了甘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