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手组织！小芹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已经没有先前那样发抖了。她轻闭双眼，缓缓开口。“她是我的祖母，是我的亲人，是本该疼爱我的人。”

顾青蓉看着对面的小芹。原本绝美的脸上此时却是疤痕遍布。轻闭着的双眼里面，有的大概都是绝望痛苦吧。小芹继续开口。“你知道锦绣阁吗？”

听到锦绣阁三个字，顾青蓉轻轻蹙起了眉头。锦绣阁是桑国专给皇宫供绣品的绣坊，如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不过这锦绣阁也十分奇怪，当家的人竟然一直都是女人。小芩见着顾青蓉的表情，也知道自己不用多加解释。她苦笑一声，又道。“我的父亲便是如今锦绣阁的当家人顾淑娟的第三子顾俞风。当年父亲在外面求学之时遇到了我的母亲，二人有了情意，后来还有了我。”

小芩突然止住了声音，眼睛里泪花闪烁，良久才继续说道。“可惜我的母亲是个青楼女子，顾淑娟怎么也不允许我的母亲进入顾家。父亲与母亲恩爱非常，为了母亲第一次挑战了顾淑娟的权威。却没想到顾淑娟如此狠毒，竟然将父亲与母亲一同溺死了。她本想将我也给害了，幸好得了大伯相救将我送出了顾家。”

小芩的声音突然拔高。“可就因为大伯救了我，她竟然将大伯的腿活生生的给打断了！”

顾青蓉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样残忍的母亲，顿时心惊不已，不由更加心疼小芩。她握住了小芩的手，希望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小芩凄凉一笑，脸色却愈加平静起来。“为了不再连累大伯，母亲昔日的姐妹便带着我去了江城。只是想不到，平安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如此说来，定是我连累了你。”

顾青蓉叹口气，心中清楚定是因为自己成为花魁才让顾家人发现了顾青蓉的踪迹。小芹摇了摇头，伸出手抚摸着自己面纱下的脸颊。“就算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如今我的这幅模样倒是没有关系，只是小姐如今顶着我的容颜，恐怕会有危险。”

“小芹，若你想要报仇……”顾青蓉捏着小芹的手微微用力。“小姐，小芹只愿此生不见顾家人。”

小芹定定地看着顾青蓉，眼里满是坚定。顾青蓉点点头，自然尊重小芹的意愿。但她心中也清楚，此时的小芹定是对顾家还抱着期望。马车一路行驶，很快到了王府。小凡一直守在门口，此时见到顾青蓉的马车立刻跳上前去。“仙女姐姐，你们出去玩总是不带着小凡。”

小凡扶着顾青蓉下了马车，撇着嘴满脸的不开心。想到小凡自从来到王府后便一直没有出去过，平日也只有悦儿同他玩耍，终究是寂寞了些，难怪想要出去。念着今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顾青蓉便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如此……我便带着小凡去逛逛这长安城如何？”

顾青蓉回眸看着小凡，眼角溢出淡淡的笑意。小凡看着突然回头的顾青蓉，突然撞进了她如水的眸里。一时间竟是愣在了那里，只是呆呆地看着顾青蓉。“小凡？”

顾青蓉疑惑，伸出手在小凡眼前晃了晃。回过神来，小凡又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眼睛里似乎泛着星光，煞是可爱。“仙女姐姐真的太好看了，小凡竟然一时看入迷了。”

说着，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了一丝迷茫。顾青蓉无奈地笑笑，转身带着二人坐上马车，并吩咐车夫在最繁华的街口等着他们。马车还未停稳，小凡就跳了下去。他又转身对着顾青蓉扬了扬手中的小钱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仙女姐姐，我真的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

顾青蓉忍不住失笑。“这是你的工钱，是你自己的钱，小凡不必问我。”

小凡跟在顾青蓉身边，顾青蓉是给了他工钱的。再加上他平日并没有用得着银两的地方，想必现在手头也有一点小积蓄了。听到顾青蓉的这话，小凡欢呼一声便跑到了一旁的摊贩那里瞧了起来。顾青蓉摇摇头，与小芹二人跟着小凡身后见他一个一个的摊子瞧着，脸上尽是喜色。见小凡都只是看看，这样久了还什么都没买，顾青蓉皱了皱眉。“小凡。”

她叫住了正向前奔去的小凡。“你为何什么都没买，若是缺了银两姐姐这儿还有。”

小凡止住步伐，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钱袋，然后冲着顾青蓉摇了摇头。“小凡只是以前没有瞧过这些东西，所以才都想看看。但是小凡早就想好了要买什么东西，就在前面！”

说着，小凡伸手指了前方一个摊子。顾青蓉望过去，发现是个泥人摊子。“仙女姐姐，你快跟我来。”

小凡招招手，率先跑到了那摊子处，跟那捏泥人的老板说着什么，还用手指了指这边。顾青蓉见此，便与小芹二人走到了泥人摊子处。那老板是个老者，一见着顾青蓉，顿时咧开嘴笑了。“小老儿捏了大半辈子的泥人，可从来没有捏过这么好看的人咧！”

“早和你说过了我姐姐是个仙女！”

小凡将手背在身后，腰板挺的直直的，语气里满是自豪。老板乐呵呵的笑着，取了一团泥在手上捏了起来，很快便有人形呈现。不消一会，一个小小的顾青蓉便出现在了老板的手中。“可真是太像了。”

小芹忍不住道。顾青蓉点点头，眉眼间尽是笑意。这泥人自然做不到惟妙惟肖，但那神态真的和自己一模一样。所谓神似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吧。小凡付了钱，小心翼翼地将泥人捧在了手中。“仙女姐姐，送给你！”

小凡将泥人举到顾青蓉面前，一双眼里满是期待。“小凡……”顾青蓉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他这次出来什么都没有买，偏偏照着自己的样子给自己捏了个泥人，还送给了自己。顾青蓉接过泥人，忍不住摸了摸小凡的头。“姐姐可要好好谢谢小凡才行。”

“这是小凡该做的。”

小凡似是因为羞涩低下了头，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女人，还真将自己当成小孩子了。买过泥人后，三人向街口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谁知道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小娘子好久不见啊！”

顾青蓉向巷子里望去，几道黑影正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