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谁让方父有好几个儿女，他不能总将时间费在一个傻闺女身上呢？方宝儿闹了一会，松了口，但有条件。鲁文轻笑：“你说说看。”

方宝儿便说要吃酱焖鹌鹑，还要吉祥果、糖蒸酥酪。小孩的要求，无非是些吃的喝的，极好满足。这也是鲁文满意的地方。他心情很好的应下，“好，叫厨子给你做。”

方宝儿不依，“要买。”

鲁文也应，“买，你乖乖看医，我给你买好不好？”

方宝儿闹过一场，这会脑子倒清晰了，不好骗。她强调要先见到吃食，再看医。县令无奈应下，陪她玩了会，等她困倦上床睡着才离开。因方宝儿身体，两人少有夫妻生活，鲁文多宿在书房。就连自京城而来，看着方宝儿长大的福姑姑都感慨：姑爷是个好人。谁能守着个傻姑娘不偷腥呢。偏她们姑爷，真行。福姑姑一边杂七杂八的瞎想着，一边替方宝儿送鲁文。到院门口，鲁文跟福姑姑提了一嘴温晴的事。“劳姑姑帮忙看看，要是行就给了宏轩。”

“老爷放心。”

这事原本该落在方宝儿头上，但她这情况……自然由福姑姑代劳。第二天，方宝儿头晚上指明要吃的东西，就摆在了桌上。起床就看到这些的方宝儿欣喜，“哇！”

福姑姑笑道：“瞧姑爷待姑娘多好。”

方宝儿一边不走心的“嗯嗯”应声，一边向糖蒸酥酪伸手。可惜被福姑姑拦住了。“先洗漱，洗漱完可以吃一块。”

方宝儿惊愕，眼神里写满了这么多东西，就只给我吃一块？福姑姑不为所动，喊小丫头们进来帮她洗漱。“早上不宜吃那么甜腻，吉祥果、糖蒸酥酪当餐后点心，酱焖鹌鹑当午食，好不好？”

方宝儿心中忿忿。不好不好。可是她也知道，姑姑做了决定就不改了，只好可怜兮兮的应下。但她也精明，不见兔子不撒鹰。你不给我吃，我就不要见大夫。拧不过她，福姑姑只能给她一样尝了一口，好叫她同意请大夫。一通忙乱，但好歹达成目的。福姑姑松了口气。可惜小孩总是个不稳定因素。明明说好了一件事，临到头反悔的不要太多。一如方宝儿现在：她见来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就不高兴了。上回给她喝苦药汁子的也是这样的老头！老头＝坏蛋＝苦药。方宝儿极为不配合，大夫才触及她脉象就被挣脱开。怎么哄都不成。福姑姑又气又急，叫人去请鲁文。然而鲁文今儿实在没空。他大清早的去给方宝儿买吃食，才回来不久，师爷就说案子有进展，抓到了一个。原是盗墓贼。通太县有群山，山上有大墓。鲁文少不得审理，自然没空去后堂哄孩子。领了命的小丫头回来报信，说老爷来不了。方宝儿一听，嚎哭声顿起。她痴傻，闹将起来的威力可比熊孩子强多了。福姑姑哄了许久不好，难免有火气。不能对方宝儿发，但小丫头还是可以的。她就叱骂，“我瞧你脖子上架着的是个夜壶，请大夫都不会请了！”

小丫头委屈。方才姑姑说了要快，最近的医馆里只有这位老大夫在坐堂……老大夫年纪长，见过的人多，哪能猜不到意思。他心里冷哼，还看不起老夫呢。不想继续掺和这场闹剧，起身告辞。福姑姑才恍然，急急描补。老大夫早是颐养天年的年纪。目前家中医馆也是三个儿子撑着，今儿人多，他不过帮忙罢了。老小孩老小孩，小孩难缠，老人也差不多。老大夫有了脾气，隐去方宝儿脉象，只说无事就走了。孕脉初显，尚不分明。且叫她们着急些时日吧。哼。老大夫很有脾气的走了。福姑姑能在高门大户里杀出来，被指来看护方宝儿，自然也有心眼。她怕方才大夫心里有疙瘩，进而有所隐瞒。待鲁文处理好公事，来到后院。她就告知鲁文，再请一位大夫来。这次请的是个青年大夫，又有鲁文在身边，诊脉过程很平静。大夫起身，“夫人身体没什么问题。”

福姑姑和鲁文皆是松了口气。什么药都不用喝，方宝儿很是高兴。给了诊金，送走大夫。鲁文陪着方宝儿玩耍，顺带跟福姑姑提一句。说他以看今年年纪最小的童生的名义，给温家下了帖子了。＊从孟家回来的第二天，温晴就开始忙碌起来。温全在家除了看铺子，也干了点旁的——他出门找人喝了两顿酒，给温晴母女找了个摊位。去正街必经的一条道上有桥，桥边便植柳树，有阴凉可蔽。那地方客流量也大，远非孟家私塾外可比。当然，那群学生温晴也没丢掉，叫温景通知。温家的摊子换地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