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维护张氏，毕竟楚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大儿子了，若是张氏出事，肯定会影响到她大儿子。楚黛不疾不徐地道：“这些账册，我全部做了两份。”

楚黛顶着楚老夫人想要杀人的目光，笑吟吟地道：“老夫人若是不愿意让我动手处置，那我就只有让官府来帮忙处置了，毕竟不问自取即是偷，哪怕是家贼，也是贼啊。”

“楚黛！”

楚老夫人狠狠一拍桌子，“你疯了吗？”

“那老夫人你告诉我，你现在都还想着包庇张氏，又是为何？”

楚黛冷冷问。楚老夫人当然不能说自己偏心，她喘着粗气，“这是家丑！你非要逼死老身……”“老夫人，您晕吧，我会请宫里太医来替您医治，保证你死不了。”

楚黛“哦”了一声，“对了，您也别担心请太医困难，您还不知道吧，我今日下午进了宫，被陛下召见了。”

“你下午进宫了？还是陛下召见！”

楚老夫人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惊愕非常。她顿时气也不踹了，盯着楚黛上上下下地看。阿莹和月儿怎么没有说这事？她一下子又清醒过来，质疑道：“你莫不是在骗老身？陛下怎么可能会召见你一个小丫头？”

楚黛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掏出明黄色的圣旨对着楚老夫人晃了晃。楚老夫人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她这辈子，靠着次子的战功才被封了个诰命，也就那一次见过圣旨，只知道见圣旨如见陛下，是要跪下磕头的。“快把老夫人扶起来。”

楚黛淡淡吩咐。已经吓到了的石榴和李嬷嬷听了她地话，也不敢说什么，赶紧将楚老夫人又扶了起来。“把圣旨给祖母看……”楚老夫人一起来就忍不住又道，只是在对上楚黛清凌凌的目光时，后面的话小了下去，“怎么，这圣旨祖母不能看？”

这会儿仿佛又和楚黛多么亲近似的。楚黛一点也不意外，但却没有把圣旨递给楚老夫人，只冷淡地道：“现在，您可以晕了。”

楚老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她虽然老了，但不是蠢了，自然明白，楚黛不是说笑的。楚黛说是让她“晕”，其实是真的想要让她“病”着，然后对张氏下手。“楚黛，她是你的大伯母，你就不能饶了她这一回么？”

楚老夫人不死心地道。楚黛冷笑：“老夫人，那我问你，府中亏损的那两百多万两银子，你替她补上吗？还有我娘的嫁妆，你替她吐出来吗？”

楚黛每说一个字，楚老夫人就气虚一分。不，或许她本就是气虚的，刚刚那么虚张声势不过是想要抢先一步威慑楚黛，只是没有想到楚黛根本不吃那一套罢了。而现在，楚黛拿出了圣旨，向楚老夫人展示了她这个孙女的价值，楚老夫人这样势利又爱衡量的人，自然也不愿意真的把楚黛得罪死了。她之所以气虚，也是变相地给自己台阶下。果然，楚老夫人就道：“祖母可以抱恙不管此事，但是你必须答应祖母，此事不能影响到你大伯。”

她才不想替张氏还钱还东西呢！直到此时，她也只当楚黛先前说的将张氏赶出去只是气话，以为楚黛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让张氏将中馈巨大的窟窿补上。对于这一点，楚黛也没有说破。反正到时候等张氏被赶出去，楚老夫人自然而然不就知道了。“好。”

楚黛可有可无地答应下来。楚黛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慈恩堂，第二天一早，慈恩堂就传来楚老夫人抱恙养病，不准人前去打扰的消息。楚家大房，张氏的屋子里。“老虔婆病了？还不准人探望？楚黛昨日到底做了什么？”

张氏不解至极。在她旁边，楚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子上的瓷杯，没好气地道：“你管她做什么啊？你不是说，楚黛肯定会被关在门外，丢大脸么？为什么楚黛还是进府了啊？”

她今日早早起来就是为了看楚黛笑话的，哪知道，楚黛昨日居然进府了。楚莹一想起这个，就觉得不满，“娘，你到底有没有用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皮，只觉得现在都还痛着，对楚黛更是恨得慌。“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张氏本就因为事情超出预料有些烦躁，听到楚莹的抱怨就更加烦躁了，她冷眼扫过楚莹，尖利的嗓音不耐至极。“你要是觉得我这个当娘的没用，那你就滚出去！”

这段时间，她本来就为了府里中馈的事情发愁，作为自己的女儿，不帮自己就算了，还总是给自己惹祸，让自己来擦屁股，张氏对楚莹的耐性也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