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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中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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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出去的暗卫很快回来,向唐少凌禀报了一件很神奇的事。之前黑影出现时,暗卫们都说速度极快,他们根本没看清人家是怎么来的,但追出去的暗卫却意外发现了那黑影的踪迹,他们一路跟着,到了皇城的一处小院。“那人,好像故意引我们去那里。”

否则他们根本追不上。“嗯,也许,可以去会会他。”

唐少凌沉吟,想到了一种可能。“师兄,万一是对方的陷阱……”唐乐婉却并不乐观。“怕什么?来都来了,有人探也算是个开始。我本来就是来查罂蓝草的,送上门的是陷阱也好线索也罢,都得走一趟,你还不放心我?”

唐门门主唐少凌的功夫天下皆知,在江湖中也能排进前十,再加上唐门弟子本身擅用各种乱七八糟的药,能撂倒他的少之又少。唐乐婉想了想,点头,“那你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呃……”唐少凌很想让她先回去,但想想还是算了,就这个话题他们又得扯半天。他随着暗卫来到那处偏僻小院,正想跃上房顶探查一番,就见小院门突然打开,一个黑影对着他藏身之处低语,“可是唐门主?我家公子有请。”

来人,正是幻歌家的随从二旦。唐少凌叹了口气,随他进了门。“门主果真胆色过人。”

屋内,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唐少凌愣了愣,面露喜色,“可是,幻歌大人?”

“门主请进。”

不过片刻,幻歌便站在了门口。唐少凌心下一凛,江湖传闻幻歌根本就不会武功,但刚才他的速度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二旦则在旁边一脸笑意,那不过是他的一点障眼法罢了。“幻歌大人果真名不虚传。”

唐少凌向他郑重行礼,虽说早想结交,但对方毕竟是传奇人物,连幻盟盟主寒野都为他所用,那可是江湖排名前三的高手。唐少凌心下忐忑,他以这种方法请自己来,是否察觉了什么?“一直想认识门主,正好出了这事儿,大家都是年轻人,就不绕圈子了,罂蓝草和银塑粉之毒,门主可会解?”

唐少凌没想到幻歌来得这么直接,但对方的话无疑让他松了口气,“自然会的,不知是何人中毒,我随大人去解。”

“这种毒解起来复杂吗?”

幻歌皱眉,听上去解毒之法似乎不简单。“并不复杂,以罂蓝草做成药丸,再用蜡脂融水擦身,七日后便可解。”

唐少凌并不介意说出解药的配方,因为对方是幻歌,还因为,蜡脂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是解药,但用量过多,却会加重银塑粉与罂蓝草之毒。幻歌想了想,点头,“其实,中毒的是皇上。”

他见唐少凌脸色大变,连忙安慰,“门主不必担心,我既然请门主来,自是相信你的。至于唐门,说实话,我却有些怀疑……”幻歌说话并不委婉,他之所以相信唐少凌却怀疑唐门,因为唐少凌在江湖中的名声不差,为人豪爽,好打抱不平,这样的人定不喜欢朝堂,又怎会向皇帝下毒?唐少凌则慌忙点头,“我知道,我这次来也瞒过了一些人,唐门中确有问题,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朝廷一个交待。”

“门主能这样想最好,我想尽快给皇上解毒,但宫中只怕也有阻拦,所以我们不如……”幻歌轻笑,唐少凌了然点头,“但凭大人吩咐。”

平常唐少凌极少与官府来往,在蜀中即使与官府合作,他也很少出面,唐门更是不曾向官府低头。但此次,在与幻歌的谈话中他的心里就一直打鼓,一想到中毒的是当今皇上,他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只盼事情结束后唐门所受的波及能小一点。“少凌不必担心,我说了,我不曾怀疑你,相信皇上也不会怀疑。”

幻歌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知道他的困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大人……”“叫我幻歌便好。”

“幻歌……兄,多谢,此次当是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有用得着唐门的,尽管开口。”

虽说与之前的想象有些偏差,但好歹也算结实了幻歌,唐少凌在心里叹气,幸好此人厚道,否则唐门万死也无法向朝廷交待。那夜谈话后,两人便常在深夜进宫,偷偷进太医院配药,在皇帝内侍的帮助下,悄悄给皇帝解毒。后来,同行的多了幻盟盟主寒野,他并不奇怪幻歌查出皇帝所中之毒,也不奇怪他直接找上唐少凌。解毒进行得异常隐秘,就连太后都悄悄瞒着,太后虽在朝堂事物繁杂,但终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直接宣幻歌进了宫。“太后已经知道了,你要如何向他解释?”

寒野一脸的忧心忡忡。“还能怎么解释?她知道我在遍寻天下名医,我只说请了民间神医过来看看。”

幻歌回答得理所当然。“但为什么每次都是晚上去?”

连唐少凌都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幻兄是否怀疑宫中……”“那是肯定的。”

寒野看了他一眼,“皇宫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能给皇帝下毒的,必是他身边的人。”

唐少凌有些头疼,感慨原来当皇帝也这么凶险,相比较而言他一个门主实在安全多了。“放心,太后怀疑我,我也在试探她。”

“但她毕竟是太后……”寒野看幻歌的样子也头疼。即使皇帝跟他关系再好,如今皇帝不能动不能说话,所以根本护不了他,太后在朝中颇有威望,稍微对他有所怀疑他都很难脱身,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如果太后真对我下手,那她就一定有问题,你们要照常帮皇上解毒,我会想办法再拖个三四天。”

再有四天皇帝的毒就能解,只要皇上清醒,一切就好办了。“照常……”唐少凌无语,如果他被抓,他们还怎么跑去皇宫帮皇帝解毒,根本连门都进不了好吗?虽然宫中有内应,但太后可不是省油的灯。“放心,会没事的。”

幻歌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小野,必要的时候,找紫灵公主帮忙。”

“紫灵公主?”

寒野皱眉看他离开,他之前不是还怀疑紫灵公主?太后在御书房召见幻歌,这让幻歌更加无语。她是鬼迷心窍了吗?把持朝政数日已让数位老臣心生不满,她还一点都不知道避讳,随意出入御书房,她将皇帝置于何地?这不太像是幻歌记忆当中的太后,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幻歌有些着急,怎么皇帝中毒之后,所有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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