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打扰到二位，就想站远一点儿。”

秋沫沫又露出招牌狗腿笑，完全没了刚才在茶楼时的气质。顾迟迟有时候觉得这货就是个精神分裂。凌肃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你二人不想住在王府，也得等王爷回来再说，建宅子的事情……”“建宅子的事情已经定下了！”

顾迟迟赶忙接话，“搁置不得！”

凌肃安看了看她，还是妥协了：“建宅子的事情我会派人去办，你二人不用操心了。”

“多谢将军。”

秋沫沫上前笑道，“只是这建宅子的事情，我们不盯着心里总是不踏实，还请将军准许我们去监工。”

凌肃安冷笑一声：“你们监工？是不把我将军府的人看在眼里吗？”

“动用将军府的人，那更使不得了！”

秋沫沫大惊，“本想低调一点的，您将军府的人去，岂不是更说不清，只怕给将军落个不好的名声。”

“沫沫说得对，”顾迟迟点点头，“将军这么做不妥，所以我们才找的那闵公子……”她最后的语气里有一丝小小的埋怨，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还让将军一句“不可与闵府来往”打回了解放前。这么一说，反而是将军做事思虑不周了。凌肃安一时语塞：“总之……闵府的人不能插手。”

怎么听着好像小孩子闹别扭？唉……看来，这事儿还是得偷偷办了，秋沫沫暗想着，什么时候溜出去再去找闵扬说说。送了两人回来，凌肃安很难得的回了一趟将军府，平日里他多是不离军营的，今日却突然想回府中看看。管家凌平一开门见到凌肃安，有些愣：“将军怎么回来了？”

“我不该回来吗？”

凌肃安听他这么问，拧了眉头。“是属下说错话了，将军息怒。”

凌平暗暗想着，将军今日怎么了，有点儿反常，说不出来哪里反常，但就是反常。他跟着凌肃安一路小跑进正厅：“将军，您想吃点儿什么，属下这就让厨房去做。”

凌肃安摆摆手：“我想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是。”

凌平偷偷抬眼看了看他，这才退出门去。将军今日……似乎有心事啊！将军可有家室？倏地，凌肃安想到秋沫沫问他的话，他四下望了望冷冰冰的将军府，上上下下全是男人——府兵，佣人，小厮，还有厨子，唯独没有女眷，一个也没有。家室？他无奈地摇头，满心想的都是顾迟迟温婉的样子。有妻也不过如此吧！那……将军可会纳妾？凌肃安皱了皱眉头，顿时抓耳挠心的难受，怎么会想到这句话？简直……可恶！顾迟迟的身影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可不是温婉的样子了，而是她那日疏离的模样，让他求而不得，实在是揪心得很！话说，顾迟迟和秋沫沫两人要建宅子的地，和城隍庙在同一条街上，按照现代的说法，算是郊区的地段了。秋沫沫看中的是这里清静，距离北山也不远，适合她俩暗搓搓搞事情。建宅子的事情，还是让凌肃安的将军府接替了，工匠还是闵扬找的那些工匠，他安排了凌平全程负责。如果不是顾迟迟坚持，建宅子的银钱他都打算出了！凌平一开始接到这个任务也是一头雾水，心说这将军府不够大吗？将军为何还要再建一座宅子？而当他见到顾迟迟，顿时了然，将军是要开窍了！凌肃安见凌平一脸“我已知晓一切”的表情，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把凌平踹出去几步远：“建宅子的事情你负责，别出了纰漏，否则军法处置！”

“将军，您这是滥用军法呀！”

凌平捂着屁股，一脸愁容。顾迟迟在一旁掩面而笑，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将军太过严厉了。”

“就是就是，姑娘你得好好说说我们家将军！”

凌平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附和着。凌肃安一眼瞪过来，他赶紧噤声，可怜巴巴地瞅着顾迟迟。“你家将军能听得别人说他嘛？”

顾迟迟看着凌平浅笑，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凌肃安。“别人说不得，但是姑娘……”凌平还要吧啦吧啦说什么，抬眼见自家将军黑了脸，立刻规矩了。“你这嘴巴得给你缝起来，免得出去乱说！”

凌肃安冷言冷语。本就再三叮嘱不要对外称是将军府建宅子，看来这凌平的嘴巴还是有点儿让人担心。“将军放心，属下绝不会乱说！”

凌平抱拳正色道。“今日开工，你且去盯着吧！”

凌肃安从顾迟迟手中接过食盒递过去，“这是两位姑娘亲手做的，也带过去吧！”

看着凌平屁颠屁颠地拎着食盒走了，凌肃安靠过来，淡淡地开口：“你若说我，我便听得。”

顾迟迟一怔，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脑袋嗡的一声，感觉麻麻晕晕的，顿时面上一阵火烧，飞出红晕来。“将军莫要说笑。”

她低头轻声道，凌肃安的气息似是包裹在她周围，让她心头小鹿乱撞，差点儿撞破理智，缓缓后退了半步，才微微抬起头来。“迟迟怎敢妄言将军。”

凌肃安见她的反应，也是绷紧的弦儿差点儿就断了，顾迟迟红着脸低头浅笑的样子实在是搅得他心痒，只是她退后半步意在疏离，到底是为何？英明神武的安武将军，也是猜不透女子的心思啊！这边顾迟迟跟着到将军府安排建宅子的事情，那边秋沫沫又跑瀚云楼了。还没到吃饭时间，瀚云楼也没有多少客人。“哟！秋姑娘可是好久没来了，您里边儿请！”

肖掌柜见她进门，立刻迎上去就把她往后厨带，“姑娘这次……可是来卖手艺的？”

他眯着眼笑，双手搓了搓。上回的红烧排骨已经成了瀚云楼的招牌菜，供不应求，每日还得定量供应，再加上前两天从秋沫沫那里买来的巨蟒，慕名而来尝鲜的人也是不少，那蛇肉很快就卖光了，这瀚云楼大赚了一笔，肖掌柜又在盼着新菜谱来了。“肖掌柜客气了，”秋沫沫笑道，“最近生意可好呀？”

“托姑娘的福，生意还可以！”

肖掌柜笑得眼睛都快没了，“不知姑娘可还有好手艺？”

“有，自然是有的！”

秋沫沫眨眨眼睛，挑了挑眉毛。肖掌柜眼前一亮：“那就请姑娘不吝赐教了！”

说着，就把秋沫沫让进了后厨。从晌午忙到了下午，两道菜谱赚了三百两黄金，秋沫沫揣着银票心满意足，还顺带拎了一挂排骨才离开，肖掌柜送她出门的时候笑得眉毛都飞起了。秋沫沫哼着小曲儿，手里拎着一挂排骨，晃荡着走回王府，一路上引人纷纷侧目，如此容姿，手中却拎着肉大摇大摆，确实是失了风雅啊！而她毫不在意，又溜达到集市采购了些许香料。回到小院儿的时候，就见顾迟迟一脸惆怅地坐在门廊下望天。“怎么了这是？今天宅子开工，倒把你累着了？”

秋沫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冬凌和夏果，然后笑嘻嘻地凑上来。“沫沫……”顾迟迟回神儿看她，眼睛红红的，“我快扛不住了……”“怎么了怎么了？”

一见她要哭，秋沫沫一阵手忙脚乱，“谁又惹到你了？将军没给你出气？”

顾迟迟拍了她一下，哭丧着脸嘤嘤道：“我快憋屈死了！面对着他，我一直压抑着，我快受不了啦！”

秋沫沫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无奈地笑着叹一口气，也坐下来：“那你想怎么样嘛。”

“我不知道啊！我心里就是难受嘛，”顾迟迟撅嘴，抹了眼角的泪花，“看着他那样子，我也心疼……沫沫啊，我担心如果我们真的回去了，我怕是会孤独终老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

秋沫沫蹙眉，瞪着她，“回去之后孤独终老有什么可怕的，活得自在着呢！”

“我是怕我会一直想着他，我怕自己会后悔，”顾迟迟也瞪眼，“后悔没能跟他表白呀！”

“唉……猴年马月才能回去啊？”

秋沫沫也抬头，看到天色已晚，“算了，想太多也是无用。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回头看了看惆怅又难过的顾迟迟，提了提气，“就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比如，让将军知道你接受不了跟别人共侍一夫的事？”

秋沫沫歪了歪头，询问的语气。顾迟迟一愣，睫毛上还沾着些泪珠：“你……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吧，你先想想，我先去做饭了。”

秋沫沫从门廊上跳下来，“今天做点儿排骨吧！我今儿去瀚云楼顺了点儿回来。”

“嗯嗯嗯！”

一听有肉，顾迟迟也不惆怅了，两眼放光地盯着秋沫沫连连点头。“你又去瀚云楼卖菜谱了？”

“对呀对呀！猜猜又赚了多少钱？”

秋沫沫眨眨眼。顾迟迟更开心了：“多少多少？快告诉我！”

——————————凌平今日监工结束，拎了空食盒回到将军府，看见凌肃安一个人在空旷的前院儿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面色微寒，还时不时地叹一口气，他心下一紧，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了。于是，他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准备溜着墙角回廊绕过去，结果——“凌平，你过来。”

凌肃安的声音乍起，把他吓了一跳。无奈，凌平拎着空食盒灰溜溜地走过来行礼：“将军。”

“本将军想问问你……”凌肃安停了停，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将军，属下只说这宅子是某家小姐要建的，并没有说跟将军府有关系！”

凌平以为他要问宅子的事情。凌肃安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是想问你……关于那顾姑娘，你觉得如何？”

凌平一愣，顾姑娘？如何？将军是啥意思？他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家大将军。“就是……就是……”凌肃安难得局促一回，被下属看在眼里，简直是没面子。“将军是想……娶了顾小姐？”

凌平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凌肃安僵了僵，紧着眉头点了点头。凌平可是个人精，见将军如此，他面上浮现出笑容来：“既然将军有心，那属下也定会觉得顾姑娘是不错的。”

“可是她每每又显得与我疏离，又是为何？”

凌肃安这会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问。而凌平也是单身汉一枚，凌肃安这么一问，倒是把他问住了，他抬眼看了看将军的表情，定了定心神道：“回将军，许是……姑娘家有些害羞罢……”“害羞……”凌肃安揣摩着，松开了抓着凌平的手。凌平看着凌肃安，暗想着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安武将军，今日却在为一个女子烦恼，这样的将军总算是有了点儿人情味儿。若在以前，哪个女子能够入得了将军的眼？见到顾迟迟之前他是不信的，可是今日得见，才发现将军与她，才算得上一对璧人。“将军既然有心，何不直接下聘礼去？要知道想做将军夫人的女子多着呢，这也是顾姑娘的福分！”

凌肃安一眼瞪过来：“下聘礼？往哪儿下？陵襄王府吗？”

凌平被这一眼瞪得缩了缩脑袋，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狗腿似的一笑：“是属下欠考虑，将军勿怪，勿怪。”

若说这下聘礼，人在陵襄王府住着，本应也该去王府下聘礼，可是这王府无缘无故出了一位即将出阁的姑娘，于王府来说也是不好解释的，若是传到德正帝和云妃娘娘那里，怕也会给王爷添麻烦吧。凌肃安又开始来回踱步了，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凌平见他不再理自己，就要悄么声儿地拎着食盒离开。刚抬脚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他又折了回来，把空食盒双手递过去：“将军，若是想不通透，就再去见见顾姑娘吧，兴许会有点儿眉目呢？”

凌平也觉得这样的将军虽然有人情味儿，但还是原来那个雷厉风行，敢想敢做的安武将军最合适。凌肃安接过食盒，愣了愣，转而眼中微光亮起：“备马！”

“是！”

凌肃安快马赶到半山小院儿的时候，秋沫沫刚好跟顾迟迟说完话，一抬头就见他拎着食盒站在小院儿门口，门口的树上还拴着一匹马。“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秋沫沫挑挑眉毛，回头瞅了瞅顾迟迟，见她也愣了，就径自迎上去，“将军此时大驾光临，就是来还食盒的吗？您差下人来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她佯装不知其意，上前就接过了食盒。凌肃安面上一阵尴尬，转而看向顾迟迟，似乎有话要说。秋沫沫掂了掂食盒，玩味地一笑：“将军来得真是时候，我正要去做饭呢！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吧！”

她微微欠身，“让迟迟先陪您说说话，我去备菜。”

说完，转身朝顾迟迟挤挤眼，自个儿就转去后院儿厨房了。顾迟迟愣在原地，跟凌肃安两人遥遥相望了一阵，见他疾走上前来，立刻低下头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里乱得很，脑海中正纠结着要不要表白之类的，却听见凌肃安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顾姑娘，可是讨厌我？”

哎？怎么会……顾迟迟满脸惊愕，忙抬起头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怎么会讨厌将军……我不是、没有……”她有些语无伦次，没想到自己的紧张害羞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更担心他会像上次那样转身走掉，于是她赶紧上前抓住了凌肃安的衣袖，想说什么却在抓住他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忽地被人抓住衣袖可是头一次，更何况是他正满心想念的女子，凌肃安表情怔愣，一向霸气威武的安武将军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惊喜的孩子一般，低头看向顾迟迟抓着他的手：“你……”“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抓着将军你！”

顾迟迟听他要开口，立刻大声抢话，“我只是不想让你像上次那样走掉！”

她刚说完，就后悔了——顾迟迟啊顾迟迟，你就这么不矜持吗？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形象呢？让秋沫沫给吃了吗？她发觉自己的脸已经是滚烫的了，低着头不敢看凌肃安，而双手还是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担惊受怕的小心思让凌肃安看在眼里，自是别有一番风味。“这么说，你不希望我走？”

凌肃安淡淡的声音里掩藏着一丝激动，他看着顾迟迟点了点头，随即握住了她的手。这下，她想躲也躲不掉了。“将军……”顾迟迟一惊，自己的手已经被凌肃安拉着放在了他的心口。她终于抬头，看到凌肃安正眉眼带笑地望着她。“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凌肃安沉静的声音里多了几许温柔，“在你之前，没有一个女子能让本将军想留她在身边……”他握了握抓着顾迟迟的手，“你是第一个。”

“也希望，我能是最后一个……”顾迟迟望着他的眼睛，听完他这番话，心底渐渐归于平静，大抵是心意了然之后，回归了理智吧。然而凌肃安听她说完，竟然勾起嘴角浅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拉近了些，伸手非常自然地帮她理了理发丝，然后道：“你可愿意做将军夫人？”

“！”

顾迟迟大惊，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凌肃安死死拽住。“我就知道，会吓到你。”

凌肃安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若是不愿意……”“不、不是不愿意！”

顾迟迟见他又要会错意，赶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急急道，“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这求婚求得太随便了吧！凌肃安这才放心下来，把她双手握住，解释道：“我也知道太鲁莽了，本应按照习俗，三媒六聘的，可是……你如今住在王府的院子里，我也只好……”他看着顾迟迟眼中的光芒渐渐闪亮，心中似是有了底，“待你们宅子建好，我再带人登门，可好？”

顾迟迟听了，实在难掩心头之喜，她努力忍住心中狂喜，抬头笑意盈盈：“那……在这之前呢？”

“之前？”

凌肃安一愣，这倒是没想过。“在那之前，我们不应该互相多了解一下吗？”

看他的表情，顾迟迟也猜得到，这将军大概就是一所谓的钢铁直男，哪里会懂得讨女孩子欢心啊！算了，那就由我主动一回吧！她想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递了过去：“喏，给你！”

“什么？”

凌肃安愣愣地接过。“清一道长给的平安符。”

顾迟迟心下轻松了许多，一桩心愿算是了了。凌肃安看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很是可爱，拿着锦囊低头轻笑了一下，顾迟迟却以为他是在笑自己迷信，忙解释道：“真的很灵的！上次我被那山匪掳走，就是带着这平安符的，然后我就平安无事的回来啦！”

不提那次的事情也罢，一提起来，凌肃安脸色就变了，他一把拽过顾迟迟，搂在怀里低声道：“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将军……”顾迟迟被他这么一抱，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发觉到凌肃安搂着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她顿时心里一片柔软，眼中都溢满了泪水，“我听说将军受伤，也是如此……”秋沫沫端着饭菜出来时候，就看到这两人搂在一起，她十分夸张地拿餐盘挡了眼睛，阴阳怪气地鬼叫着：“哎哟、哎哟不好，我这眼睛要出问题了，这是对单身狗的暴击吗？”

顾迟迟听到她的声音，立刻从凌肃安怀里弹了出来，脸红得像一颗西红柿成精，朝着秋沫沫就张牙舞爪地过去了：“就你话多！”

凌肃安轻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锦囊，继而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跟着她们进了屋。建宅子的这几日，顾迟迟每天都是拎着食盒过去将军府，想着要与凌肃安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毕竟这一见钟情的事情不太靠谱，她觉得还是得日久见人心的好。秋沫沫每日是帮忙做点儿吃食，让顾迟迟拎过去，再由凌平拿着食盒去带给匠人们，毕竟是着人干活，虽然付了银子，但也要给点儿好处让他们好好干不是！天气渐渐变凉，温度一夜之间下降了不少，还好这两人有远见，给自己做了好几身儿厚衣裳，王府的齐管家也亲自送来了厚薄各两套冬衣和斗篷，让顾迟迟和秋沫沫开心不已。眼看就要立冬了，秋沫沫和顾迟迟张罗着要准备点食材包饺子吃。“嗯，面粉和肉可以让冬凌夏果去张罗，”顾迟迟裹紧了身上的三重缎衣，吸了吸鼻涕，“我们要干点儿什么？”

秋沫沫看了她一眼：“你感冒了？要不要去怀仁堂看看。”

她说着，便拿了衣架上的斗篷。“我不想去医馆。”

她趴在贵妃榻上，撅嘴咕哝着，“我就想要呆在屋里不出去。”

秋沫沫挑了挑眉毛，把斗篷放回原处：“不出去？那将军来找你，也不出去？”

顾迟迟又使劲儿吸了吸鼻涕，翻身儿上了床，拽了棉被就给自己盖上了：“不去不去！”

这边儿话音刚落，外头夏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姐，将军来了！”

顾迟迟一个鲤鱼打挺地又翻了起来，整了整发型又理了理衣服：“快快快，我这样看起来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