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主动。他以为这是江映月在主动向他求和。狂喜间，莫皓热烈地回应着她的主动。莫皓的双手无意识间向她的腰间游去，游蛇经过的痕迹如星星燎原般点燃了江映月的全身。江映月颤栗着，弓起身回应着莫皓。莫皓紧紧拥抱住江映月，仿佛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骨血里，融进自己的胸膛，把她永远地困在自己心里。江映月痛苦又快乐地喘息着，眉眼紧皱。她的声音仿佛号角阵阵，鼓励着莫皓......终于，莫皓力竭，疲惫而疼惜地搂住怀里的人儿，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吻。江映月喘息声未平，眼里还存着刚刚极度愉悦后留下的泪水。疲惫开口：“你走吧。”

“你说什么？”

莫皓手仍抚着她额头边的发丝，难以置信的问。“你走吧。我们不可能的！”

江映月收回自己的手臂，离开莫皓身侧。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转身背对着他，平静的语气中略带哀伤。“可我们刚刚......”莫皓靠近江映月，颤抖的扶住江映月的肩膀。江映月将被子蒙过头，仿佛鸵鸟般缩入安全的黑暗中。“你走吧。这是最后一次。”

江映月冷淡开口。随后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好。”

莫皓苦涩回道。他从刚刚的极度快乐中回过神来，就这么认清江映月冷漠的真面目。“从今天开始我就当从没见过你这个人。”

江映月死死捂住自己将要哭出声的双唇，她无法开口。莫皓看着沉默不语的江映月，深叹一口气，从地上捡起刚刚混乱中随意丢下去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穿上。整理完自己周身后，他看向江映月那团密不透风的堡垒。苦涩问道：“你不向我道个别吗？”

江映月在黑暗中泪流满面，液体甚至将要堵住了她呼吸的气管。可江映月却仍旧死死捂住的嘴，她说不了一句话。莫皓又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段关系他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但这是一段双向的关系，江映月决绝地想要离开，他一个人又要如何维持这段注定就要破裂的感情？莫皓转身出门，玄关传来“砰”得大门关上的声音。江映月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呼吸。她几乎要把自己活活憋死了。缓过神来之后，江映月悲从中来，嘶哑地哭出了声。不知哭了多久。江映月起身，一步步挪到浴室。她要把莫皓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洗干净。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没任何关系。她江映月，从这一刻开始，就又变回了一个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自由人了。本来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一件事，看，这不就是她一心想要的？现在自己一手促成了，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江映月看着喷头哗哗地流着水。水从喷头流下来，潺潺地淌在了冰冷的瓷砖地面上，淌成了一条条斑驳的痕迹。江映月走向那段不间断的水柱，站在下面，任流水不停冲刷自己，水流刷过江映月高婷的鼻梁、苍白的嘴唇。她和莫皓完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一起了。江映月回想自己和莫皓的点点滴滴，若说一开始她和莫皓在一起因为秦以恒伤了她的心。那后来呢？自己为什么会习惯身边有莫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江映月想了很多个理由，却都无法说服自己，最后，她想她应该是寂寞了。江映月起身，浑身酸痛。是昨天“告别”留下的后遗症。她下床，找到了放在房门边的拖鞋。现在没有莫皓给自己递了，她得好好习惯一个人的生活。踢踏着拖鞋进了浴室。江映月一个人刷牙，一个人洗脸，一个人走进厨房准备早餐。早餐极其简单，一个人生活，不需要这么讲究。吃完面包，江映月看了看时间，才八点。以往和莫皓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都要八点半才出门。看，江映月想，只有自己一个人，至少不用担心迟到了。江映月从鞋柜里拿出工作鞋，换下拖鞋，出门。走完六楼狭窄老旧、散发着一股难闻味道的楼梯，江映月想，莫皓这个锦绣堆里长大的公子哥，是怎么样才能在这样的地方和自己嬉笑打闹的？江映月自嘲地笑了笑。不想了。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程宇鹏正等在她楼下。“程大哥？”

江映月一脸惊讶地问道。“嗯，你下来了。”

程宇鹏将吸了一半的烟戳到地上碾了碾，把烟熄灭。“嗯。”

江映月点点头应道:“程大哥你用的那个药最好不要吸烟喝酒。”

“哦、哦，好。”

程宇鹏尴尬笑笑，吸烟被医生发现了。正说着，程宇鹏眼神一转，发现江映月眼眶似是有些肿。抬手虚指了指问道：“你眼睛怎么回事？”

“哦,没事。”

江映月随手摸了摸，无所谓道：“昨天水喝多了，水肿了。”

程宇鹏点点头。“很明显吗？”

江映月想了想问道。“不是很明显。我离你近刚刚就看到了，也不是看得很清楚。”

程宇鹏端详了一下江映月的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