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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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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不是时间更长,还被你拐到手了。”

她调侃他。“那和我有关的梦是什么样的?”

她忽然好奇地问他。“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梦见你来我学校找我,陪我一起上课。”

他耳尖热热的。“这个我还真没干过。”

她想了想道。“其实很奇妙,就好像我是这样想过,希望你能来陪我,陪我听你一窍不通的课。”

他摸摸脑袋。“其实我高中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梦,梦见我转到他们班,他班任好像让他帮我熟悉环境。”

她笑着把话说完。“还有更多零碎的梦,有些记在这里,有些忘记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以前最不屑把细细碎碎的日常都记录下来,但是当时却想把和他有关的一切日常都记下来。”

他心里有点发酸,但没说话。但他也知道酸意也到此为止。如果论过程,那他陪她走过大学和艰难就业,如果论精神交流,那他俩一直都很会懂得对方;如果论结果,那他和她可以共度一生;如果说未来,那他有自信陪她一直到老。但就是这样,我还是希望,占有你的过去。如果不能也没关系,现在就很好。“你记得你当年有这样一条说说吗?”

他问。“哪条?”

她有点疑惑。“是这样说的,今天就很好,管他明天呢。”

他看向阳台边撒下的阳光。今天就很好,管他昨天呢。“我记得,当时和姐妹在猫咖,晚上就是出分的时候。”

她透过茶杯好像看到了当时的自己。“说不忐忑是假的,不希望出现奇迹也是假的,但我当时想,尘埃早就落定了,只是我明天才看见而已。”

她顿了顿。“况且,和爱的人在一起,我够幸福,也够快乐。所以去他妈的明天。”

她吐了吐舌头。“其实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你会那么积极乐观,后来觉得,你就是一个乐观的人。而且,也温暖了我。”

他笑着说。“为什么会把细碎的事情记下来?”

他忍不住问。“也许,是因为那是我高中时代比较悠闲明亮的事情,”她想了想:“也许我有预感,很可能以后就不会有耐心想起,也许当时的我自己舍不得忘记。”

她温柔地浅笑。“但是很可惜,我永远不是她,不能仅仅是她。”

他想也许是他足够固执,是他看到可能性,所以他才坚持最开始只是陌生人的感情。“但也很有意思,我想我本质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没有了可能性,就一丝犹豫也无,止损的干净。”

她看着他,好像在说:看呐,我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的人。他朝她一笑,好像说:我都知道。“但其实也有残存的执着。”

她说:“总结起来不是别的,一个是没得到,一个是我觉得我值得得到。”

她笑着说,坦荡极了。但他觉得她一直是这样的人,也觉得她值得拥有世上所有美好。与滤镜无关,仅仅是因为她就这样坦荡,坦坦荡荡的讲“我值得”。“你值得的,只是错过。”

错过在以成绩分高下的时段你没追上他,也不屑于因为什么人去改变自己。连错都谈不上。“是啊。”

她赞同着。“其实我当时会想,会不会就算认识了发现他没我想象的那么好,也有我难以忍受的性格或思想。尽管这很自我安慰,但有句歌词叫错过本身就是惊艳的组成部分。”

她看着他继续说:“所以这也没什么,只是当时的我自己一个人珍藏,一个人品味。她太需要有人来听听饱含她个人感情的伤感故事了。”

她语气里带了些飘渺。“只是讲出来,听她讲述,讲述一个她喜欢极了的,倾注感情的独角戏。就好像粉丝追明星一样,倾注感情,不断用这种东西充盈自己,自我满足而已。对方只是她寄托感情的躯壳。”

他想她总是这样血淋淋地剖开自己,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是旁人一样,那些别人说不得的她总会剖出来给自己或给别人看。他想就算如此也多少掺杂了一个少女的真心实意,也许含量不多不少,让她上头,也保持清醒。可他又觉得她这个样子让人心疼,好像猛兽展示着伤口说看我多凶残,离我远一点。也许自我解剖,自我调侃的本质是不要对我抱有期待,是害怕批判与伤害。所以,他像多年前早就想象的那样,冲到对面,抱住她,紧紧地。她有些惊讶,手却缓缓环上他的腰。什么东西湿了眼眶。檀树给茉莉靠一靠。她觉得现在就很好,很好很好,好的不得了。又何必执着于过去不放呢?“阿檀,你听我把她的故事讲完,我早就不是她了,但还是想满足她这个愿望。”

她开口。“好,我们慢慢讲。”

他松开她,拍拍她后背。他知道,她想告别这个故事了。“我没觉得我是什么纯情的家伙,相反,我觉得我就是一个老色胚,但是就这样,我就是一个纯情的家伙。”

她读道:“今天某某同学在空间里发‘希望大家有勇气开一次夜车只为见暗恋的人一面,却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是这样,见他千千万万面,却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也许这远远不够,却又什么都够了。我也没想到我喜欢的这么纯情。十一月十五日晚上九点五十。”

他可以想象得到,夜晚写下日记的她。什么都没说,只听她继续。“下一篇。”

她翻页继续,解释说:“在一楼吃玉米面,我看见他的事儿。”

然后读道:“吃饭中间我不超过五次抬头,偶然抬头看见你吃完了向外走,我装作未看到又自然地夹起面让它们凉一凉,我心说不要再抬头了,可控制不住自己看向你放下餐具,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其实也不该回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这么爱用‘你’来和你对话,就好像你真的会知道一样,就好像你真的会听一样。”

她忽然笑了,继续念道:“回班的路上我伤感着,忽然,一堆下落的雪打向我,大概是让我清醒点。感谢柳树。也许是上帝说清醒点勇士,我想上帝你不能不让我找对象吧,不知道是不是你呢。”

她干巴巴地念完最后一句。“感谢上帝,是我。”

他问:“你想不想知道这个故事的B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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