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想让他来吧。”

几瓶果啤下肚之后，陈佳温柔地问向陈薇。一旁的玲子伸手抓了一块炸鸡，咬了一口说：“肯定是呗，当初都快要结婚的。而且……当时陈薇姐姐都怀孕了。”

“怀孕了？”

陈佳一惊。

她虽然知道玲子因为愧疚所以离开国内，跑到国外读书。也知道这份愧疚或许是和陈薇有关。但她也只是以为，沈玲子只是单纯愤恨陈薇和沈念在一起。而且她自始至终都以为，玲子是个十足的兄控而已。

“都怪我……”玲子似乎是有些喝醉了，随后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她猛地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都是我粗心大意。我本来买了很多的山楂酥给陈薇姐姐吃。可是我并不知道那个东西……那个东西会对陈薇姐姐怀孕有影响。然后……然后陈薇姐姐后来流产了……而且当时我还和陈薇姐姐吵架，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她针锋相对。我总说她懒，什么事都让念哥哥做。可怜的念哥哥到现在都不知道，陈薇姐姐怀孕了。我最痛恨我当时说的那句话，我说……我说陈薇姐姐你这么懒，是不是盯着我们家的家产，所以死皮赖脸的要和念哥哥结婚。”

“玲子。”

陈薇轻轻地揉了揉沈玲子的手背，笑着说：“我和你念哥哥，其实我知道的。就算是没有你的存在，可能我们两个也已经形同陌路了。你不要总是自责。”

“可是怎么办嘛！都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你流了产。流产有多严重的后果，每一个女孩子都是知道的。而且，而且医生说，你能再怀孕的几率，已经……已经近乎渺茫了……”

陈佳听到这里，略微一滞，随后看向陈薇，说：“真的吗？”

“真的。”

陈薇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的眼角也不何时的挂上泪霜，神色暗淡，像是娴静的仙子，温柔似水。坐在她对面的陈佳，心中一阵刺痛，随后说：“沈念到现在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而且，我不想告诉他。因为他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就放弃了自己现在追求的一切，义无反顾地和我在一起。那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我不想他是因为对我有愧，才迫不得已的和我在一起。而是希望他是喜欢我，是爱我，所以才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也想过，如果他真的回过头看我一眼，和我在一起的话，那就真的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吧。”

“是我们沈家对你有愧。”

陈佳轻轻地摸了一下陈薇的膝盖，继续说：“你和沈念，都是那可怜的人。还有那个横插其中的洛清滢，更是可怜至极。哎……从我那个弟弟去帮着别人的女人接孩子，就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

喜欢俩字后面，便没有了后续。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结果玲子率先哭了起来，陈薇也是倒在陈佳的怀里，放声痛哭。

这一夜的悲伤，仿佛升上天空，变成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月光。

只不过，对于另一户人家来说，这乌云完全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

……

沈念推开门的时候，床上躺着一大一小两朵金花。

他的被子整洁的铺在女子的身旁，像是等待着他来躺。至于旁边的沙发上，堆满了行李，像是没时间收拾一样。但在沈念看起来，这些行李怎么可能没时间收拾。完全就是洛清滢故意放在上面，然后让自己躺在她身边的。

沈念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简单的洗漱一番，接着走到床边，站了许久。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躺在了洛清滢铺好的床上。他刚要背对着洛清滢睡觉，结果忽然一阵温热的气息，拍打着他的脖子。只听安静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妩媚的轻吟：“不许背对着我睡觉。”

“呀，你没睡啊……”

沈念吓了一跳，急忙转了过来。结果下一秒洛清滢直接环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胸膛，小脸蹭来蹭去。

“你没来，我怎么可能睡着。暖暖太困了，我先把她哄睡，然后一直等你呢。”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一堆的事情呢。”

“等你回来，总是重要的。比起和你一起睡觉，什么都无所谓的。沈念，我好怕你今晚不回来的。”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沈念简洁的笑了一下。但这笑并不是发自心底，更像是回答洛清滢的话。聪明的洛清滢似乎觉察到了沈念的敷衍，随后贴着他贴得更近了。

“我没敢告诉你我回来了。因为我怕你如果知道我在你家，就不肯回来。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离开我。你也不能离开我，因为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清滢……什么杀不杀的。”

沈念吓了一跳。

“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好，你说的是真的。快睡吧——”

“亲一下好不好。”

“别闹，暖暖等会醒了。”

“亲一下！”

洛清滢的声音忽然让人无法抗拒。

沈念无奈的低下头，在她的鼻梁上亲了一下，随后说：“好了，睡吧——唔！”

洛清滢十分敏捷的凑到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接着继续说：“叫你亲，是让你亲嘴，不是让你亲别的地方。所以我罚你，今晚亲着睡。”

“啊？”

沈念这一次真的发自心底笑了起来：“别闹了，睡吧。”

“那你明天早上起来亲我一下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沈念说完，洛清滢这才放过他，不再执拗地索取他的吻，而是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的心跳安眠。然而被这样束缚着，沈念睡得十分不舒服。他像是回想起许多年前，和陈薇一起睡觉的场景。两个人占据床的半边，舒服的躺着，不会因为不拥抱而担心对方是不是不爱自己，也不会因为没有亲到嘴而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这种被束缚的爱，忽然让沈念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对，窒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