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让人逮着机会报复了，你就强冤到我的头上？”

转而，白楚楚眸光清冽，沉声对皇帝道：“陛下，臣女昨日在飞雪楼一直滞留到傍晚前才回府的。怀安候所说的人证也并非是臣女收买的，而且臣女也不会这么蠢。臣女若是有心想害怀安候的儿子，不会当众与之发生冲突，会想法子安抚住他！然后将其骗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是更好？又何必破绽百出的给自己找麻烦呢？陛下，怀安候简直就是侮辱大家的智商，臣女有理由怀疑怀安候欺君，请陛下彻查！”

怀安候面色骤变，“陛下，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欺君啊。”

他心里慌慌的，暗暗着急，皇帝为何还不传自己安排的死士？他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将事情都全面的想了一遍，甚至连飞雪楼的掌柜会来，都在自己预料之内。可以说，他将白楚楚路堵的死死的，就是皇帝的态度令他没底。怀安候顿了下，当即转脸，目光犀利的对白楚楚道：“若如白姑娘所言，那证人为何不冤别人，偏指证是你收买的？”

白楚楚心里冷笑了声，目光不躲不避的迎视着向怀安候，“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怀安候不去寻找害你儿子的真凶，为何偏偏来针对我？我想问怀安候，你们杨家死咬我，就算我如愿被定罪了，可你的儿子废成那样了，你心里痛快吗？”

杨老夫人肺都要气炸了，但她看到皇帝明显对她几次插话不满了。故而目光仇视的磨着牙齿用着只有跟前几人听到的声音道：“就算你不是真凶，可是我孙儿因你被害成那样的，你就得对我孙儿以死谢罪。”

就在这时，永安帝突然开口，“汝阳侯，你怎么说？”

白靖正在天人交战，一会儿想的是将白楚楚交出去，他独善其身。一会儿又是万分的不甘，他煞费苦心培养白楚楚十多年啊，马上就能派上大用场了，他如何舍得？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皇帝的声音，白靖一咬牙，当即拱手道：“陛下，怀安候他欺人太甚，纯属污蔑臣的女儿！臣的女儿胆小娇弱，踩死一只蚂蚁都能吓哭，臣告他无中生有，还有臣怀疑他欺君罔上！”

白楚楚：“……”说的是她吗？这句话一出，把杨老夫人气的差点没吐血，“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我们人证物证具在，你们白家抵赖不算，还污蔑？”

说完，杨老夫人双膝跪地，趴在地上哭着道：“陛下圣明，求陛下给我孙儿做主啊。”

“母亲……”怀安候见母亲跪下了，他也忙原地跟着跪下。杨老夫人说完，自己扶着凳子站了起来，老眼通红的嘶声道：“陛下，怀安候府一直感念帝恩，绝不会欺君，老身愿以死证清白！”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眼神里闪过一抹决绝便已打定主意，在任何人都措手不及下，凭借着一股冲劲猛然冲想她数步之外的盘龙金柱……因为杨家担不起欺君之罪，她死了，皇帝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不但定罪白家，还会对杨家多一分照拂。“母亲！”

怀安候疾呼一声，他是跪着的，想拉住母亲都来不及。他明白母亲是为了什么，可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确是欺君。遭了，白楚楚心头咚的一跳，面色一变，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捉住杨老夫人。面色有些扭曲，果然是老姜啊，她以死证清白的方式这就高明了。不但洗清了杨府欺君，还达到了目的，若皇帝不处置自己，那就是皇帝有失公允，把命妇给逼死了。杨老夫人死不死的，白楚楚不在乎，可是不能以这种方式死，那自己可就板上钉钉难逃一劫了。可她和杨老夫人还有点距离，杨老夫人的身子骨还是不错的，速度快又猛。白楚楚都能在心念电转间想明白的事，天下之主的永安帝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几乎是失态的猛然站起身，“拦住她……”可谁也没有想到杨老夫人会来这一手，猝不及防下，哪里就来得及拦人？眼看着杨老夫人的头撞在了柱子上了，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高高提了起来。就在电光火石间，杨老夫人保持着撞柱的姿势，额头距离柱身只堪堪挨到边儿而已。杨老夫人的身子仿佛变成了雕像似的，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未发生。大殿里死般寂静，画面定格。转而，众人在心落下的瞬间，这才发现，一道玄色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杨老夫人身后。杨老夫人的后领子被那人拎在手里。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是何时进来的。也没有人发现他是怎么出现在杨老夫人身后的，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除了门口处亲自守门的万总管，他张开嘴正要唱喏禀报的时候，只觉眼前一花，只来得及看到一抹虚影。再眨眼的功夫，九殿下人已然出现在了杨老夫人的身后。万公公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用力的很是揉了几下眼睛，随之瞠目结舌，这是人的速度吗？说是神仙也不为过了。因为这和自己记忆中的九殿下出入太大，平时的九殿下安静的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他的存在。九殿下打小就没了生母，明明是个皇子，可却身份敏感，连宫人都敢欺凌。永安帝：“小九？”

“九皇弟？”

晋王吃惊的一声。皇帝和二子晋王都是惊讶的唤出了越玖澈的身份。可白楚楚却是一阵紧张，越玖澈一直扮猪吃虎至今，今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因这个杨老夫人暴露了！这对越玖澈绝对没有好处的。越玖澈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看也未看永安帝和晋王一眼。几乎是粗暴的将杨老夫人拎转过身。染了红血丝的眸子戾气横生，声音深沉又冰寒慑人的道：“你还不配死在这大殿里！”

他声音的没有半分温度，周身宛若刀锋渊海般，那暴戾的气场强势的弥漫开来，令人透不过气又不寒而栗。就连永安帝都不由的绷紧了身子，惊讶至极。更逞论杨老夫人了，她心悸，惊骇的身子已经抖成了一团，哆哆嗦嗦的道：“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