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漓洛正百无聊赖的听着窗外的虫鸣，享受着灵蝶给她捏肩按摩。“老爷，夫人，大小姐，账算#183;#183;#183;算出来了#183;#183;#183;”周管事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一张脸也是白的不似人色。王氏皱着眉，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她记得自己不过挪用了区区几千两，何至于吓成这幅德行？漓院首也耷拉了脸，“说吧，如何？”

“回老爷，这账目上一共亏空#183;#183;#183;亏空#183;#183;#183;”周管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漓洛淡淡的扫了那小厮一眼，小厮立马机灵的接话：“回老爷，小的清算了从先夫人过世至今十四年的账目，总计有三万四千五百四十八两的亏空账目。”

“什么？！”

王氏惊呼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亏空，这不可能！”

说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猛的一变，漓院首瞥了王氏一眼，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漓洛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坐的酸麻的腰，“天啊，这么多银子，难怪我从前总是吃不饱！”

漓院首冷哼一声，将手拢进袖子里，“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账目跟王氏预想的也有很大出入，可事已至此，王氏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之前想好的那套说辞。她软了身子，一把抱住漓院首的腿哭诉：“老爷，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还能不了解我吗！当年老爷刚刚晋升，各处打点不都是钱，老爷以为那些钱都是哪来的，还不都是我从娘家借来的！”

“我当初说死也要嫁给你，娘家本就不同意，那会又厚着脸皮借钱，差点把我脊梁骨都戳碎了，这些我从未跟老爷抱怨过！”

“我也是实在没了脸再问娘家要钱，这才挪了姐姐的东西#183;#183;#183;”“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挪用那么多！若是撒谎，叫我的月儿一辈子嫁不出去！”

漓洛挑了眉，王氏敢用漓凝月的婚事发誓，那看来她确实没有私占那么多嫁妆。小厮看了看几人的神色，试探着说道：“这账目，大部分都是早些年亏空的，近些年也只是少了一些金银首饰，额#183;#183;#183;就像前几日库房遭贼，丢失了几十株药材和一个簪子，这些实质的物品还并未计入金额里。”

一听到药材，灵蝶下意识的低下头，这笔账她倒是门清。漓院首面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叫你掌管府内事务，你就是这么管理的？账目亏空不说，连个库房都看不住，废物！”

王氏也慌了神，被漓院首一把推开，跌坐到一旁。漓洛从小厮那头接过了账目，也是有些疑惑的拧了眉，这剩下的一笔账到底去了哪里呢？她本以为都是王氏私吞了进去，可现在查出来的结果却并不是这样。她这便宜爹倒是不止王氏一个夫人，娶了王氏不久便又纳了几门小妾。不过没出几年，那几个小妾是死的死，错的错，反正最后就只剩下了方氏一门。近日那方氏的儿子染了怪病，传闻是中了邪祟，这些日子方氏不在府中，说是领着儿子到大悲寺去驱邪了，算算日子，明天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