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朵朵转头，连连往后退。望着凤梧那双冰冷的眼，她后背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好似身处寒窑中般。“凤，凤凤梧！”

陈朵朵结巴道。似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在后头。最重要的是，她说的话好像全被凤梧听了去了。“嗯，是我。”

凤梧点头，淡定回答道。陈朵朵：……她当然知道是她，光是看着她这张脸她就知道了，还需要她承认自己身份吗？凤梧看着陈朵朵，陈朵朵被这道视线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躲开凤梧的视线。“怎么不继续说了？”

凤梧波澜不惊问，似在说还没听够陈朵朵说她坏话。陈朵朵愣住，正主在这，让她当着正主的面说正主坏话，她又不是有毛病！不过，她刚刚那样说，凤梧怎么一点都不生气？陈朵朵心里起了疑惑，打量着凤梧。“你不说，那我说了。”

凤梧见陈朵朵不语，开口道。陈朵朵一听这熟悉的词，便想起在食堂那会儿，凤梧也是这样开口，最后弄得凤怜难堪离开。陈朵朵警惕起来，生怕凤梧给她下套。“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凤怜跟你说的？”

凤梧开口，直接点名凤怜。陈朵朵神色一变，眼神飘忽不定，瞥向他处不敢看凤梧一眼：“不，不是。”

“那是谁与你说的？”

凤梧将陈朵朵的表情都收尽眼底，知她慌张，知她说谎也不着急，一句一句地问。“这种事哪还需要别人说，自己用脑子想便能想明白，凤怜在炼丹上有多大的天赋，学院内的炼丹师们都有目共睹，至于你，恐怕在遇见药老之前连丹炉都没摸过，你有什么资格当药老的学生？”

“所以，除了是你威胁凤怜，逼凤怜将你引荐给药老，又占了原本属于凤怜的位置之外，没别的可能！”

陈朵朵知凤梧是想一问到底，她也不介意破罐子破摔，让周围人都知道凤梧是个什么样的阴险小人。她就不信凤梧在大庭广众之下能杀了她不成！周围的学生听到陈朵朵说的话后，不禁停下脚步，齐刷刷地看向凤梧。凤梧柳眉轻挑，勾唇一笑，一点儿也不生气：“既没人告诉你，那你又怎知得那么详细？难道你天天盯着我，偷窥监视我一举一动？”

陈朵朵气得那张微圆的脸发红，大声道：“你，你胡说！我才没监视你！”

“既没监视我，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凤梧眯眼，又回了刚才的问题，满脸好奇问。陈朵朵瞥向周围的人，那些人看着她的眼就跟看着个偷窥狂一样，他们摆明了是相信凤梧说的！“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陈朵朵哼了声，不将凤梧放在眼中。她现在想起来，凭什么凤梧问什么她就得说什么！陈朵朵转身想离开，不想跟凤梧多做纠缠。然而她才刚抬起脚，凤梧便先她一步，抬起脚挡在她面前，那双黝黑而波澜不惊的眼此刻也变得像先前那般淡漠。“若是其他事，我也无心管，可事情关我，我就得管。”

“你若不说出个合理的解释，今天…就休想往前再走一步。”

凤梧浅笑，但话语之中却威胁。“若我硬要走，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陈朵朵呵一声，余光看向面前的凤梧，语气嚣张道。“在学院内杀人会坏了校规，不过让你受点伤还是可以的！”

凤梧摇了摇头，又继续道。“就像楚青那样子的伤，不会让你死，但能让你疼上好几天，在床上躺个把月。”

凤梧轻描淡写道。陈朵朵脑海里闪过当时楚青倒在地上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样子。若是成了楚青那样，那距死也不远了好吗！不，不，那是在生死斗上凤梧才敢这样，现在不是生死斗，所以凤梧肯定不敢…陈朵朵心里自我安慰，可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得一声手指清脆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旋即，几道火球将她团团围住，吓得陈朵朵哆嗦了下。这球上次在生死斗上她见凤梧用过，只要一触碰就会爆|炸，连楚青学长都被这火球给炸到，何况是她！凤梧这是玩真的！一瞬，陈朵朵心里得出这结论来。“说，是谁告诉你的。”

凤梧见陈朵朵脸色煞白，便知她怕了，话锋一转，又回到刚刚的问题上。那些人看着陈朵朵身边的火球，愣住。一看这阵仗就知凤梧动真格了。“就，就是凤怜告诉我的，怎么了？”

“你有本事做难道不敢承认？”

陈朵朵思索了下，最后道出凤怜的名字。若说自己猜的他们不会信，但若说是凤怜说的，他们一定会信！而且，凤怜让她不要往外说，也就是说她猜对了！凤怜没有理由骗她，所以就是找到凤怜面前对质，丢脸的肯定只会是凤梧！凤梧眸中泛起一抹精光，听到陈朵朵供出凤怜后，似达到目的般。“凤怜说的，那合理多了，毕竟药老收我为学生时，她在现场，也亲眼看到了。”

凤梧点了点头，回答道。“哼，她何止是亲眼看到，还是她求着药老收你为学生的！”

陈朵朵听见凤梧这话，冷哼一声回答道。“这也是凤怜说的？”

凤梧哦了声，惊讶问。“是！”

陈朵朵眼转了下，最后点头应道。余光看向周围的学生，那些学生终于不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凤梧身上。很好，就是这样。今天她要让她们知道凤梧的真面目！“哦？那我很好奇，连颜老师想见药老一面都难如登天，需在药老回学院时上门堵才能堵得到一次，凤怜有什么脸面能引荐我见到药老？”

“凭她是凤家二小姐？还是凭她会炼那垃圾得连狗都不看一眼的一品丹药？”

凤梧薄唇轻蠕，煞是好听的声音从嘴里传出。她今天有的是时间，能跟她好好唠嗑唠嗑。陈朵朵怒瞪凤梧，那么多老师都夸凤怜炼的丹药好，凤梧却说凤怜的丹药是垃圾，连狗都不看一眼。“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药老说的。”

凤梧耸肩，无辜开口道。她没见过凤怜炼的丹药，不予与评论。但孟闻见过，所以他有资格评论。而她刚刚说的话，是孟闻自己说的，她原封不动说给陈朵朵听而已。看陈朵朵的表情就知她很生气，可这话是孟闻说的，所以她应该对孟闻生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