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休息会，等下再继续？或者，已经抽了200ml，剩下的那些等你身体康复了再补回来？”

凌灏熙微蹙眉心，温柔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股股刺痛的凉意，神色颇为认真的问。“我没关系，继续吧。”

镶着木槿花边的窗帘轻拂，夜风袭入，冷冷地渐在虚弱的阡歌的发丝上、肩膀上、后背上。她的心脏开始抽搐，双腿虚软得仿佛再也屈膝不稳了，脑袋一阵阵天旋地转，时间变得虚幻发黑。好痛苦……呼吸出来的空气也是滚烫滚烫的，阡歌握紧双手，鲜血顿时更强烈的溢出来，保持唇边的笑容，在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她要以最完美的样子耐心等待。时间静静流逝……凌灏熙表情抑郁地站在她面前，叹息，略微弯腰——左臂箍住她的膝弯，右臂托住她的背，像一阵风卷过，虚弱之际，阡歌凌空被横抱进他的怀里！“放手！”

阡歌惊呼，在他怀里使劲挣扎，她还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地接触，尤其是陌生的异性。可眼前的凌灏熙看似温柔似水，骨子里却偏偏倔的要命，一次又一次故意徘徊在她的忍耐底线，似乎还是一副兴致颇佳的样子。“身体虚弱的人，脾气太大不是很好。”

揽她在怀，凌灏熙坏笑着，淡淡地说。“见鬼！”

阡歌怔了怔，低咒，这个骗子！气恼之下，她正欲要反抗，他的手臂却猛然收紧，她的骨头隐约“咯咯”作响。“痛……你究竟想怎样……”她皱眉，轻声呻吟，眸底染满警惕的光芒。凌灏熙温柔微笑着，不答，径直走到病床前，举止轻盈地将她放下，像是生怕弄疼她似的。而他本人，也索性抽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口气凝重的说：“阡歌，你究竟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种抽血的方式，你支持不了多久。”

阡歌明了的点点头，警惕依旧，却是整脸漫不经心，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事是件多么要命的事。“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不知道，万一失掉的血没有及时补回，那你就无疑只有死路一条吗？！凌灏熙诧异地打量她半天，想要劝说，却是一筹莫展，正不知怎么开口，就听见一声清婉的嗓音从阡歌喉间逸出，仿若天籁：“他爱她，所以，我就必须要救她。”

因为这，才是费兰斯即使再厌倦、憎恶，也要将自己留在身边的真正理由。所以，对她而言，想要继续爱他，却又不被驱赶，就必须肩负起使命，供人随时采集新鲜血液，以延续那个女孩的生命。“你——”凌灏熙嘴唇忽然抿得很紧，他怔住，静静凝视她，有些错愕，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心疼跟怜悯。“她叫诺蕾娅对吗？”

她闭上眼睛，微笑，笑容苍白透明的，好似下一秒就会完全消失不见，“好美的名字，真的很好听。”

“原来，你早就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