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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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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时就想对她动手动脚,幸好被她的父亲赶走了。没想到现在会帮助她,她对他千恩万谢。当天晚上哥哥服了黄老大送的两颗感冒药,可是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哥哥第二天甚至撑着破败的身子去干了修城墙的活计,张瑶却无可奈何。再然后,第三天,黄老大就找到了他们住的帐篷,嚣张的话语,她才知道,那所谓的送药是个阴谋,要么拿出食物来,要么就要带走她。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看见哥哥趴在地上求别人放了自己,她的小手在大汉的禁锢中,丝毫不能动弹,她只有徒劳的喊着哥哥。可原来真的任何事都可以有转机的,明明她已经跌入了地狱,下一秒,却又回到了人间。肮脏狭小的帐篷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绿草茵茵的土地,阳光晃到了她的眼睛,却也带走了她痛苦的根源。原本抓住她的大汉消失了,站在帐篷中央耀武扬威的黄老大也消失了。张瑶跑过去将哥哥扶起来才有空打量周遭的一切,远处几男几女好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正向这里跑来。她不知道要在这里等着那些人,还是应该带着哥哥转身逃跑,犹豫几秒,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那些人已经到了近前。她这才发现,这些人的速度都好快,比一般人都快。“嗨,欢迎来到大家庭!”……接下来的事张瑶觉得自己有些不记得了,她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下,她好像不是回到了人间,是一下子来到了天堂,原来真的有没有丧尸的净土存在。而和他们一起进来的黄老大就不是这个感受,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树林,周遭的昏暗,一切都属于不确定因数,更重要的是,不远处二三十个人对他们虎视眈眈,让他毛骨悚然。“这是哪?你们是谁?我告诉你们,我哥是黄塘,是异能者,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色厉内荏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却没有激起对方一点点反应。“嘁!到了这个地方你跟我说后台?等你找到出去的办法再说吧!”“你们上去,教教他们仨怎么做人!”……外界,从帐篷后面转出来的唐禹已经走远,来到难民营里最为热闹之地。一眼望去,一条类似末世前的地摊街出现在眼前,不过,买卖的东西有点不一样。在这里,黄金首饰成了最廉价的物品,甚至抵不上一盒饼干;药品、武器和食物,才是这里的紧俏货。唐禹行走在其中,走马观花般的路过。一路看过去,他甚至看见两个站街女,也许是他看上去比较干净的缘故,自看见他就不停朝他抛着媚眼。不过媚眼配上她们那面黄枯瘦、身上有着多处污渍的模样,实在没有美感,除了些色中饿鬼,怕也没人看得上。看着那两人渴望的眼神,唐禹颇为尴尬的加快脚步,想要尽快走过。谁曾想,在没看路的间隙,一个半大男孩已经撞到他的身上,然后坐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是我没看路。”

将男孩扶起,唐禹还没道歉,眼前的男孩已经卑微的鞠躬道歉,颤抖着身子,错身跑远了。这短短几秒钟的事情让唐禹有些怔住,但没放在心上,继续他的闲逛。他的步伐最终停留在角落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摊位前,老人面容饥瘦,衣衫褴褛、头发和胡须都有些打结,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眼神的清明。他的身旁是五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也就不满四岁的样子,孩子们都有些有气无力,像是饿了很久。老人的摊位摆的挺大,都是卫生纸、衣物、铁盆等这种不会有人收集而又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过,想来那些重要物资,凭这些老的小的也抢不过别人。“先生你想要些什么?这些东西都很便宜的。”

看见自己摊位前站了人,老人也站起身来,提起几分精神,但也听得出其中的虚弱。与此同时,随着老人的话,坐在旁边的五个小孩子也满脸期望的看向唐禹。“我……”唐禹有些口拙,他站在这里,只是因为看见一位老人带着几个小不点艰难的活着,有些感触,想要帮他们。他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想起那里还有之前放进去的一盒巧克力。然而,手伸进去却摸了一个空,愣了一瞬,转而想起了刚才自己撞到的小子。得,遇上偷儿了!尴尬的默默鼻子,“我就看看。”

老人看出这人没有购买的心思,重新坐下。“老爷子,这几个娃儿是你孙子孙女?”

在平常人看来,末世里还带着几个堪称累赘的孩子,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都是这难民营的孤儿,孩子们可怜,我看不过去,就只有拉扯一把了。”

“你,你不嫌他们累赘?”

唐禹也几分讶然,这大概是他来这个世界后,见过最人性的事情了。这几天里,和章程一行人走来,即使是抛妻弃子、朋友反目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听过。“我们只是孤苦无依的苦命人罢了,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在末世里,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老人的语气有些不以为意,又像是自嘲,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老爷子,你带着孩子们跟我走吧,我能给你们一个安身之处。”

“你?”

老人腾地站起来,眼里闪过警惕,这个世道各扫屋前瓦上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主道。虽然他没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也是不可少的,“你有心了,不过恕我直言,我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怕是无法跟着先生外出猎杀丧尸,只能做些杂活。”

老人在这难民营多日,也是听说过一些强大的异能者喜欢到这里来找些炮灰,当做吸引丧尸的诱饵。不过,哪怕有可能他就是遇上了那样的人,老人也不愿直接拒绝,万一真遇见好心人了呢?他老了,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比不上别人,帐篷里的物资有将近告罄,他庇护不了这些小家伙多久的。老人说完,好像发现自己将自己说得太弱了,惹得本来愿意给孩子们一条生路的人反悔,连忙改口道:“其实,这些孩子都很乖巧懂事的,平日里给他们一点吃的就行,只是有点太小,若是过些时日,等他们长大些,他们一定会忠于先生,为你效力的。”

“我不会害你们的,你们跟我走吗?”

唐禹能够看出老人眼里的纠结,既害怕受骗又不愿放弃希望。他没有解释更多,老人心中有警惕,解释再多也没用,倒不如等会儿让他自己用眼睛看。“跟!”咬了咬牙,老人下定决心,又像是刚想起来,就想要往外走,又回头对唐禹说:“能再等等吗?还…还有三个孩子不在这里,我马上去找他们!”。“嗯,快去快回吧。”

唐禹看着老人蹒跚的步伐消失在人群中,走到原本老人的位置上坐下。“大锐、小泽、小博还有小铃,过来帮忙将摊子上的东西收起来。”

没有老人吩咐,孩子也知道要如何做,那个最大的孩子看着像是听懂了两人的对话。短短一个多月的末世,即使是孩子,也被迫失去了懵懂。孩子们的动作很迅速,几分钟就将东西打包好,每个小孩子身上都背着一个包囊,乖乖坐在原先的位置等着老人归来,还留在四个包裹在原地,想来是老人和剩下三个孩子的。看着这些孩子面黄肌瘦的样子,唐禹有些心疼,将背后的背包取下来,拿出一盒饼干递给他们。当老人带着三个半大孩子回来时,看见的便是五个小家伙排排坐,每人手里捏着一块饼干小心翼翼啃着的模样。“爷爷,爷爷,叔叔给的饼干,给你吃!”眼神最尖的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叫做康乐,他举着剩下的饼干递到老人面前,眼里满是欢喜。身后的唐禹则是对上了一直往老人身后躲的一个小家伙——那个刚刚偷了他巧克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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