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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缪有叛国战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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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处议事,一是后将军兼大吴总督姜同山生病,需要治疗,不能理事,要安排他人任职;二是钦差大臣要重作调遣,因为其任职期限不能超过十个月;三要加强严防措施,阻止敌国阴谋活动;四布置军队训练事项。由于这次议会特别重要,长治帝亲临白虎节堂听取各人意见。兵部侍郎阮荷芳、侦办处总管大臣岑丽、御林军统领巫丹以及吏部尚书欣旭、侍郎章如珍等人也参加白虎节堂议事。

骠骑将军荀开远说:“臣以为调谭解民为大吴总督,缪有为百皋总督,不再担任两炳总督监军。新云公公可以出任百皋总督监军,沈桐改任两炳总督监军。”

大将军枚香说:“这样调整还是可以的,总之,百皋总督区人手要硬,目下还属于前线。”

长治帝说:“就这样定下来,下一批钦差大臣是这五个:石岛、云娴、严镇、满宠、强衡,至于他们赴任地到时候再确定。现在,敌国斥候势力在皋奚、车骑、新会三省活动猖獗,岑总管,你们要加强在三省斥候和侦办。”

接着她作了必要的布置说明。

兵部侍郎阮荷芳说:“侦办处人员有限,微臣以为要抽调三至五个旅扩充侦办处人马,并且还要加强指导和训练。”

缪有反对:“阮侍郎,你这个提议非常不合时宜,朝中有好多人攻击斥候署,后来又改攻击侦办处,现在保存了侦办处,但皇上还是坚决设置,这才巩固了下来。微臣以为最好还是保持原有规模,不要惹是生非。”

欧阳宗宪、叶悫等人一附和,阮荷芳这个建议没有被采纳。

缪有以卫将军身份兼任百皋总督,新云太监为监军,云娴为钦差大臣到真光赴任。缪有将原先的亲信宰千、窦子芬、谈子龙、召鹏九、黑农、敏若冰全部挪到自己的身边,任命为六将军。

缪有设宴款待新云,总督府里有军师顾建勇、虞侯张寅、幕僚长叶万铭陪宴。新云太监虽然在宫中也吃过一些高档菜,但也为眼前的美味佳肴感到惊奇。第一道菜一盘逼真造型的乳猪,接着就是牛柳炒白蘑,麻辣口条,牛肉九里香烧鹿里脊,龙舟鳜鱼,酱汁鹅掌,酱焖鹌鹑,溜鸡脯,明珠豆腐,蟹肉双笋丝,荷叶鸡,盐水对虾,三鲜丸子,罐焖鱼唇,长春虎鞭汤,鹅脑豆腐汤。主食是蟹黄包或是黑糯米饭。酒至半酣,宰千、窦子芬等六人鱼贯而入向监军敬酒。

缪有说道:“新监军,这六位都是我的好友,有从小一起看过牛的,一起读过书的,还有一起做过小生意的,总之,他们都是我缪有的患难弟兄,如今,本将军需要他们这六个人来帮衬帮衬。”

新云笑着说:“对对,人熟好办事的嘛。”

吃过后,新云桌案上摆上蜜饯橘子,蜜饯香蕉,蜜饯李子,一杯浓香扑鼻的君山银针茶又端了上来。新云喜滋滋地说道:“缪总督,今日中午这顿酒席要得多少钱才能办得起来?”

缪有笑哈哈地点着头说:“要招待好新监军,还问什么钱不钱的,只要能办得到的菜,尽管拿得来烧。再说,皇上经常召集她们要好的女人们一起吃喝,她们吃的又怎么可能差的呢?”

新云说:“是呀,她们女人除了吃用,还要讲究梳妆打扮。有一次,枚香、冯一枝、冯中吾她们五六十个女人在一起游玩,全是披发,靓丽不得了,考究到年底有三十几个人生儿育女。”

缪有恶毒地说:“她们这些女人既做荡妇又善于立牌坊,她们都在把自己当作天下的仙女的呢,因为她们女人在做朝廷的主。”

新云连忙扯住话头,说:“我们说话不能瞎扯,否则,会与朝廷规矩相悖的。”

缪有也遮掩道:“唉,今日酒喝多了,说话冲劲大,以后喝酒真的要少喝点。”

皋奚护国将军冯子国并没有战死,而是潜逃到英岩会开鹰咀崮找了个叫窦慧云的袁寡妇,自己做了农夫。五个多月后,遇到原皋奚国大理寺丞许异。许异告诉他,“新会原司空兼礼部尚书千龙佩先前出使到韩汤,亡国时没有逮到他。他手上有二三百人都是做斥候的料子,眼下正在皋奚境内活动。另外车骑的原礼部郎中宛修也是搞斥候的好手,他已经发展了五百多人的队伍。他曾经遇到皋奚的礼部尚书禾平获得一千两银子的资助,这大约是在皋奚灭亡前夕。”

冯子国兴奋地说:“许异呀,你把千龙佩、宛修他们两个喊到英岩会开县的鹰咀崮窦慧云家里议事,——窦慧云就是我现在的家,我们要作周密的研究。”

两天后,窦慧云草屋里陡然来了十几个人,冯子国吩咐袁寡妇生火做饭,并且杀了两只鸡子。

许异首先对来人做了介绍,除了千龙佩、宛修外,还有皋奚原斥候署校尉李屏、皋奚原斥候署扬厄行动校尉苏皓、皋奚原护军祭酒呼延亮、皋奚原安平知县李尔齐、车骑原礼部侦探郎中宛秋、车骑原大理寺主簿养镡、车骑原詹师府少詹事代长浩、新会左副御史掌弘基、新会原新荣都通判阿金、推官圣非。

这一群人按职位是千龙佩最高,但他任的不是领兵职务,在乱世时期是谁手上有刀枪谁就可以掌控一切,所以大家仍推举冯子国为首领。冯子国说:“单靠我们这点力量是绝对不能成大事的,唯有另辟蹊径,要从敖炳大将里找出我们需要的人。诸位,你们看,那个百皋总督缪有能不能被我们争取过来?”

呼延亮说:“缪有这个人在敖炳来说也能算得上一个重磅人物,问题是如何对他下手,这需要大家商讨商讨。”

李尔齐说:“缪有上一个月把夫人安丽华接到真光,名义上说夫人怀孕需要自己照料,实际上有做皇帝的意图。现在,我们只要把他的夫人弄到这里来,就可以跟缪有说到话。”

冯子国一听如同醍醐灌耳,兴奋地说道:“好,缪有的这个夫人原先是皋奚皇帝窦懿的皇后,我听说缪有得到她如获至宝。现在,你们中间不是有好几个人搞斥候的嘛,派一些人深入到真光,瞅空把那个皇后弄到马车上,日夜兼程,把她送到鹰咀崮,当然我们也要好好伺候她,到时候交给窦慧云就是了,女人伺候女人最内行不过的了。”

苏皓、李屏以及宛秋都跃跃欲试,许异说:“我们要做到万全之策,李尔齐你最好主动投奔缪有,当缪有发现夫人失踪时,你就可以随时向他进言。”

千龙佩说:“到时我也去真光,以乌丘使者身份去见他,说只要他振臂一挥,在皋奚境内所有活动的人马都拥戴他做皇帝,而乌丘则承认他为一国之主。”

宛修拍着桌案说:“好极了,我也以崇山使者身份劝他易帜,他做皇帝后,安丽华仍旧做皇后,千龙佩你就来做丞相,冯子国就做太尉,许异你就做司空,我宛修就做礼部尚书,总之,到时候各人都有高官做。”

冯子国撇着嘴说:“这个时候谈开国的事,为时尚早。眼时最关键的是如何把缪有争取过来,然后再由他打出旗号。我们不能跟敖炳女皇争夺其他地盘,但皋奚、新会以及英岩南部分地盘要占领下来。”

五天之后,苏皓、李屏相继来到了真光。安丽华本来在总督府里安然无事,但她要出城到护国寺敬香。当下只有校尉冯琦陪着她和侍女邹小风二人到达护国寺,敬过香后,刚出寺庙不远,冯琦首先遭到了绑架。安丽华才想呼救,就很快被苏皓捂住嘴掳上了马车,侍女则被捆绑了起来,扔到另一辆马车上。离开了真光,三辆马车便向南奔驰。

到了傍晚,缪有发现夫人不见,便叫人寻找,一夜直找到天亮,夫人人影始终没有见到。查找护国寺敬香的人,不少的人都说见到的,至于后来离开护国寺就不知去向了。

缪有在总督府大发脾气,“一个大活人白天在真光就不见了,难道真的遇见鬼了吗?你们这些人也吃斥候饭,一个夫人又不曾上远处去,怎么到了护国寺敬香人影就不见了呢?”

侍卫楼进忠跑进来禀报:“总督大人,乌丘使者千龙佩求见,他说他知道总督夫人的去向。”

缪有惊讶道:“啊,快点叫他进来。”

千龙佩跨进总督府,故意赞叹道:“啊呀,这里怎么有一股龙气的呢?真的好气派的呀!”

缪有说道:“你是千龙佩吗?”

“是的,缪总督大人,你好!”

“你是来告诉本将的夫人去向在哪里吗?”

“是的,但缪总督大人请放心,夫人已经怀了龙种,她去的地方,那里的人一定会小心翼翼的服侍她的。”

缪有眯着眼睛说:“你知道掳走安皇后的是一伙什么人?”

千龙佩笑着说:“你别要以这种眼光看我,我告诉你,载送安皇后的人应该说是你所要任用的人。他们人数虽说不对,但也有六百多人,注意:这六百多人可都是精英。如果总督有心登上九五之尊的话,他们就是你坐的宝座上的基石。”

缪有沉吟了一会,说:“千龙佩,你是乌丘使者,请将夫人去向告知于本将,本将听随你提出什么条件,唯独摆脱敖炳女皇统治,目下谈这话为时尚早。”

千龙佩摇着头说:“总督大人,其实夫人具体去向,本人也不怎么知悉,只是这次出使到真光,偶尔听到缪夫人被人保护起来的讯息。既然你不想易帜称帝,那么就当本人这次出使真光的使命落空。实在对不起,敝人告辞。”

正在此时,侍卫楼进忠跑进来禀报:“崇山使者宛修请求禀见总督大人。”

缪有说道:“让他进来吧。”

宛修进来首先跪拜道:“臣宛修禀见总督大人!”

“请起。”

“谢总督大人。”

宛修站起身说道:“我听说总督大人正准备易帜称帝,连安皇后都来到真光,现在她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缪有问道:“现在,安夫人在什么地方?请你告诉本将。”

宛修诡秘地一笑,说道:“眼下我告诉你总督大人不是为时尚早了吗?不过你放心,安皇后跟前的校尉冯琦和侍女邹小风都好好的,他们三人也已经都答应跟原先的皋奚人合作,大家共同拥戴你为皋奚皇帝。大帅啊,这回就看你下不下决心呢。”

缪有说:“外部没有条件,本将怎么敢贸然起事呢?”

宛修说:“这好办,我宛修原先也是皋奚人,后来到车骑参加科举考试,中了进士,便在车骑任职,官拜礼部郎中。我回去说服崇山麴昭皇帝主动联合乌丘、黑水两国一起攻打敖炳,在最关键时刻,总督大人振臂一挥,易帜称帝。到时候就是四国跟敖炳女皇决一雌雄。”

缪有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只要你宛修跟乌丘使者千龙佩两人能够劝说你们各自的皇上组成三国联军共同对付敖炳女皇,本将一定起兵相应。只是你们要给本将把安夫人照料好,她已经快要生养了。”

宛修再次跪拜道:“皇上,你请放心,臣待你起事后归回皋奚,正式向你称臣。”

十多天过后,乌丘、崇山、黑水三国攻入皋奚境内,长治帝命钦差大臣云娴急赴真光督战。缪有见钦差大臣到来,先行跪拜之礼,说道:“今乌丘、崇山、黑水三国联军突如其来进攻皋奚,本将一时乱了分寸,极度盼望云钦差大臣赶快到来。请进里面一起议事。”

云娴跨进总督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便询问道:“新监军怎不在里面的呢?”

缪有说道:“他马上就来,你请坐下。”

云娴刚落座,宰千、窦子芬、谈子龙、敏若冰、黑农、召鹏九六个人一齐走了进来,竟然一个都没有向钦差大臣打招呼。云娴说:“谁叫你们进来的?”

宰千阴阳怪气地说:“请问你是皋奚的什么人?如若是国师,那我们倒要拜拜你的。”

云娴才要站起来,敏若冰一把按住她,说道:“你别要动,否则就别要怪我们这些大爷对你动粗的。”

云娴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本人是朝廷派得来的钦差大臣,你们想谋反吗?”

黑农拔出匕首对着云娴的头说:“你说对了,我们就是要谋反,你的女皇可救不了你!顺从了我们,还可以让你在皋奚做高官。你如若不从的话,哼哼,绝对没有好果子给你吃的!”

“你们这帮反贼,今日得逞,朝廷终究有一天会将你们抓住正法的!”

云娴愤恨地说。宰千吼道:“将她绑起来!押到地牢里,好生伺候。”

云娴挣扎不了,随即被押到地牢里,她的五位随员已经被关进里面了。黑农将云娴戴上了镣铐,拴在石磨上。主薄尹龙霞的辫子被扣到窗框上,根本不能躺下来睡觉。判官诸惠儿和虞侯许芹两个女人被关在隔壁的牢房里,也给戴上了镣铐。

半夜,缪有跑了进来,说道:“啊呀,实在对不起云钦差,部下勒逼本将造反,本将也是有苦说不出。现在,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依本将看嘛,不如顺从部下的意思,有什么办法的呢?”

云娴说:“缪有啊,朝廷待你不薄,你身为敖炳国卫将军兼百皋总督。说起来也是一品大员啦,怎么就谋反了呢?”

缪有嘻嘻哈哈地说:“云娴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当年,赵匡胤也并没有想做皇帝,谁曾想部队行到陈桥驿,部下给他披上了龙袍,这就是有名的陈桥兵变。今日就是真光兵变,你如若顺从大家的意思,新皋奚开国后,由你担任丞相,另外还封国公。怎么样啊?”

云娴凛然地说:“我云娴是个堂堂正正的敖炳大臣,怎可能跟随你们这些败类一同进入粪坑呢?”

缪有露出凶恶的嘴脸说:“那就别怪我缪有对你不客气,要用你这颗女人的头来祭旗。你等着吧!”

说完话便走了出去。

三国联军进入皋奚境内,缪有派人禀报敖炳朝廷,谎称他的部队抵挡不住三国联军,损失惨重。长治帝急令前将军兼车高总督唐耀东和护国将军兼大吴总督谭解民从南北两个增援真光。谭解民率兵到达安迈遭到前方部队阻止,派人联系缪有,回复的竟然是他已经离开了真光,说是到了朗秋。

当谭解民率部来到朗秋时,突然遭到夹击。谭解民传来斥候将军李龙,问道:“缪有是向我们求救的,怎么突然向我们发起进攻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龙禀报:“据可靠消息,缪有已经叛变,跟三国联军连成一体。总督大人,我们必须赶快离开朗秋这个是非之地。”

谭解民骂道:“缪有这个王八蛋竟然叛国了,设下了套子让我们往里面钻。现在我们陷入了重围,唯一的去向是向西冲出重围,争取到达吴平的河口镇。”

谭解民占领狮子山,缪有配合三国联军悍然出兵绕到东边,完成了对谭解民部再次包围。谭解民遣将军赵亚祥率一万人向西打开通道,缪有派黑农抢占狮子山高地进行拦击。

赵亚祥亲自冲锋在前,黑农喊道:“放箭!”

飞箭像下雨似的射过来,赵亚祥挥刀不住地拨落,但也中了几箭,无奈之下,只得折回头。

谭解民大惊,大军不能带出去,很可能遭致全军覆没。钦差大臣满宠说:“当务之急,赶快派三个人到三个地方,请求他们出兵夹击敌人,将我们救出狮子山。一个向北赶到平都,直接禀报皇上说皋奚狮子山兵陷重围,缪有已经做了反贼叛国;一个奔西南到飞屏,请求车高总督唐耀东赶快进兵攻打真光,减轻敌人对我们的重围压力;再一个人赶到鸡崇,将我们这里实情禀报英海总督芮煜秋,请求她出兵皋奚,攻打狮子山。”

谭解民当即派了三个斥候,骑马分别向平都、飞屏和鸡崇三地奔去。

唐耀东已经知道皋奚局势危急,当即驰援谭解民,不料才到新会天奁关就遭到三国联军猛烈阻止,无法再向前迈动一步,打了一场消耗战。

芮煜秋在这最关键眼上却身上有孕,她无力随军行动,又不放心让部将代理行动,因此在英潭、安华一线无法再向前走动一步。

长治帝见飞屏、鸡崇都帮不上大忙,也急得不得了,她下了决心,命大将军枚香组成讨缪大军大举南下,争取荡平真光,但到了安迈遭到了扼制,想向南进一步都很困难。

枚香感到事情太蹊跷,但她很镇静,命令部队暂缓进攻。她决定住下来慢慢理会,让手下随员发表自己的见解。监军康春兰说:“缪有叛国恐怕在安丽华配给他为妻时就已经有了不臣之心,等到谋到百皋总督一职就真的蓄意谋反。这就说明他为了谋反,精心策划前后有一年多。你看,他的点踩得多好,北边是皋奚安迈,西边占领朗秋的狮子山,正南边抢先占领英岩的英潭、安华,西南方向占领新会的天奁关。现在我们要想进兵到真光,还真的很艰难。依本官看,只有跟缪有打持久战,慢慢耗费他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缪有他这只饿虎再厉害,也有他疲惫的时候。也就是等他半年或一年多的功夫,真正的摸准了他的软肋,这才能一举将他击败。”

副军师阴遵说:“此次出兵征讨缪有,任务艰巨,战争可能旷日持久。目下最关键的是如何解救谭解民,让他能够撤离狮子山。依不才所见,飞屏、鸡崇、吴平河口镇、我们这里的安迈四点一起紧急攻打缪有和三国联军,缓解陷在重围中的谭解民的压力,让他寻机摆脱魔鬼阵。”

枚香权衡诸多方面的因素,采纳阴遵意见。三天后,枚香和唐耀东、芮煜秋、吴平省指挥使赵亚祥在四个点上一起发动猛攻。谭解民率领所部三万人马奋力向东冲杀,尽管黑农丧心病狂地卖命阻击,无奈没有其他部队呼应,最终还是被打开了一条血路。

代理旅帅肖安定十分了得,他一人连续斩杀了黑农的六七个偏将军,吓得黑农部再也没人敢冲杀上来。谭解民这才缓过气来,一举突破缪有设下的死亡封锁线,离开了狮子山,撤到河口镇,盘点人马,损失将近两万。

乌丘皇帝邰忠率先倡议全力增援皋奚缪有,乌丘拿出无息贷款五千两银元帮助缪有开国。崇山麴昭跟着拿出一万两银元,也是无息贷款。黑水皇帝莫抗也答应拿出一万两银元,并派出使者侬高智劝说缪有开国称帝。

缪有说:“孤称帝就必然树大招风,恐昙花一现,不得长久。”

侬高智说:“我家皇上说,你皋奚能够抵挡住敖炳的进攻,就是对西方诸国最大的支援,所以黑水尽全力支持你,兵马也不收回头,共同抗击敖炳女皇。”

缪有说:“孤也听说到乌丘、崇山两国支持皋奚,但还没有你们黑水动作快。侬大人,眼时,孤还觉得开国称帝时机不曾成熟,实力不够啊。”

忽然传报乌丘、崇山两国使者到。乌丘使者千龙佩进来说道:“乌丘千龙佩见过皋奚即将登基的皇上,我们乌丘原先说的五千无息贷款,现改为一万两银元,今后还将应皋奚所需,自动添加兵力帮助你抗击敖炳女皇。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要尽快开国称帝,否则,乌丘的银两不会交到真光的。”

缪有说:“谢谢上国对孤的全力支持,但还是感觉自身实力不够强大。唉,还是要等时机成熟为好啊!”

崇山使者宛修到达,马上劝说缪有:“将军你必须尽快打出旗号,我们崇山帮助你壮大声势,永保你的旗子不倒。眼下,我们崇山的一万两银元已经押送过来,作为你开国登基大礼。”

缪有说道:“既然你们三国全力支持,后日我在真光马上举行开国登基大典,你们三位使者务必到场,一定给你们贵宾待遇。”

缪有随即筹办朝廷机制,他将礼仪交给代长浩负责,由许异负责朝廷官僚的配备。缪有命宰千、苏皓等人负责真光警备部署。

冯子国、呼延亮、李屏、李尔齐等人分头负责拉拢狱中原先的皋奚省诸位要员。冯子国进了云娴的牢房,笑着说道:“云大人,现在皋奚复国了,你如若归顺皋奚,不但可以放你出来,而且给你担当参知政事,爵封许由王。”

云娴全然不顾自己手铐脚镣,活动着手脚,发出哗哗的铁绳相击的声响,冷嘲热讽道:“好一个许由王,只有那些茅缸里的蛆虫才配享这个称号的。我云娴是敖炳堂堂的钦差大臣,岂能跟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的呢?看,这是你们给姑奶奶的好待遇,手铐脚镣,这会儿,假惺惺地跑得来跟我姑奶奶卖弄你的好口才。哈哈,谢谢你的光顾。”

冯子国恶狠狠地说道:“眼下本官是欣赏你的才华,不忍心将你云娴这颗女人的头挂到城门上祭旗,才来劝说你的。谁晓得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女人,好吧,等着砍下你的头颅,你悔恨都来不及的。”

云娴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别要噜里噜苏的,你们要给姑奶奶来上一刀,那就干脆点吧!”

冯子国不言语,拿脚就走了。到了下午,冯子国、呼延亮、许异三人来到云娴牢房里。许异走上前,说道:“云娴,你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现在你的性命已经到了最后一刻,但你要想活命还算不晚。怎么样?”

云娴从容地说:“我云娴生是敖炳人,死是敖炳鬼,绝对不会为了活命而去跟你们这帮反贼在一起的。”

许异露出凶恶的嘴脸说:“那就对不起,立刻送你上路!”

云娴说:“你们这帮反贼要下手杀我云娴,行啊,但我临死前有个要求,请让我把头梳好,你们看姑奶奶蓬头散发,见了阎王爷多不体面呀。”

许异一听,随即走了出来。冯子国、呼延亮出了牢房,都惋惜地说:“女人的头颅全不化解,真的砍了女人的头,还就叫人不忍心的啦。”

许异说:“云娴她是重要人物,不投降皋奚,那怎么行?”

冯子国说:“这女人死前要梳头,怎办?”

许异说:“这个依她。再说用她的头祭旗的时候,也需要漂亮些,为何不答应她的呢?”

云娴被弄到一间房子里梳头,盘上光滑滑的鬏儿,先前的首饰也让她插到头上。五六个兵士将她押到广场上,那里的香炉烛台都已经放好了。一个刽子手端起一碗酒,另外一个刽子手扳着云娴的头,将一碗酒灌进云娴的嘴里。云娴经酒一灌,满脸通红。她摸了摸鬏儿,然后对着香炉烛台跪了下去,低着头。一个刽子手挥起大刀,呼的一下,云娴的头滚落下来;另一个刽子手拿起云娴的头放到桌案上,真的祭旗。随后殉难的还有皋奚省将军杨元、郁留泉和判官诸惠儿、虞侯许芹、主簿尹龙霞等三个女人。他们的头都被当着贡品陈列在露天桌案上,第二天,则挂到真光南城门墙上。

隔了一天,缪有举行登极大典,千龙佩致贺词后,许异主持仪式,大声说道:“今逢庚午年吉日,总督缪有大人承天所赐,万国主持,黎民百姓拥戴,为皋奚国皇帝。乐队奏乐!”

缪有在音乐声中走到宝座前面对众人微笑,下面的人随即呼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宛秋将一顶皇冠给他戴了起来。缪有尊父亲缪平为太上皇,安丽华为皇后,骆华英为贵妃,沈丽君为淑妃,静银兰为德妃,姚宗敏为贤妃。长子缪立兵为晋王,次子缪立鸿为宋王,女儿缪粉英为昌荣公主。庚辛年为安天元年。

缪有随即让许异宣读朝廷百官名录。千龙佩为丞相,阿金为丞相府长史,许异为太尉,宛修为司空,冯子国为大将军,黑农为骠骑将军,窦子芬为车骑将军,敏若冰为卫将军,谈子龙为前将军,鸠熔为后将军,叶贵为左将军,马品为右将军,曹邈为护国将军。宰千为吏部尚书,宛秋为户部尚书,呼延亮为礼部尚书,召鹏九为兵部尚书,修维权为刑部尚书,李尔齐为工部尚书。养镡为左都御史,掌弘基为右都御史。张寅为翰林院大学士,李屏为大理寺卿,圣非为大理寺丞,苏皓为内务府总管大臣,代长浩为理藩院总管大臣,丛养为斥候署指挥使,高铎为指挥副使,叶万铭为国子监祭酒,窦慧云为巾帼寺卿,柴考飞为光禄寺卿,崔奎为太常寺卿。

缪有下令将勤政殿改为金銮宝殿,又开设丞相府、白虎节堂、翰林院等衙门大厅。他还下令明年开科取士,着呼延亮为开科经办大臣,张寅为协办大臣,叶万铭为阅卷大臣。

长治帝闻听云娴等人遭到缪有杀害,十分震惊。身患重病的朱先勇获知夫人被害,只两天就气绝身亡。一连串的坏消息接连不断传到长治帝耳中,令她感伤不已。她抱病上早朝,听取诸位大臣意见。光明殿大学士权丹奏道:“陛下,缪有叛国前后,朝廷呈现不少的反常现象,表明内部有敌国奸细。以前撤销斥候署的设立,对敌国奸细十分有利,虽说后来成立侦办处,规模并没有扩大,反而缩小了许多。现在,当务之急要扩大侦办处,另外还要赋予护国军以斥候使命,不能让敌国奸细以及内部不轨分子自由自在,要严格打击那些有所图谋的奸佞,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兵部尚书叶悫说:“陛下,眼下重中之重要维护敖炳安定,大局千万不能生乱。当然,对于朝廷内部甄别也不能放松,但要秘密进行。一旦侦探到有关的人和事,要悄然处理。”

长治帝待诸位大臣发表意见后,说道:“想不到缪有竟然精心策划叛国,一年多都没有发觉。这主要是我们放松对内部间谍的警惕,还有朝廷里的邪恶势力没有进行清算,以致死灰复燃,咸鱼翻身。就是到了眼前,我们对于哪些人在里面起了发酵的作用还是一无所知。希望侦办处岑丽总管大臣、满宠协办大臣加强侦办处斥候强度,一定要将缪有叛国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纯洁敖炳整个朝廷。”

接着她追谥云娴为太保,赠卫国公,谥文忠。追封杨元为征虏将军,赠原岛侯;郁留泉为平虏将军,赠秋园猴;追封诸惠儿为礼部侍郎,许芹为户部侍郎,尹龙霞为国子监祭酒。下令平都建云娴庙,用以祭奠真光殉难的六人。与此同时,又追谥朱先勇以文襄为号,待收复真光时,将朱先勇、云娴夫妇合葬一穴。

长治帝退朝后,御医孙景厚给她把脉,说道:“体虚,夜里有盗汗,加上近期心气不畅,抑郁生火,时常会有头晕、呕吐现象。最近一月千万不能操劳,不能发怒,需要静养。我这里有三丸药,每日三次,一次一颗,温水服下。皇上躺在椅子上,可以用潮湿手巾捂在额头上,帮助清火。”

御医离去后,来了六个女人:芮琼芳、覃丽琼、章如珍、冯中吾、程锐、相可馨。芮琼芳说道:“皇上最近瘦了好多,为国事而操心的啊。我们这些女人不会打仗,要不然也像枚大将军上阵指挥千军万马杀敌呀。”

覃丽琼激动地说:“我们敖炳离不开皇上你呀,现在朝廷多事之秋,竟然把皇上你劳累出病来了,臣等焦急万分。”

章如珍说:“缪有这个坏家伙一再加官进禄,居然贪得无厌,关键眼上起了邪恶之心,在真光谋反称帝,真是狼子野心。”

冯中吾说:“臣妾见他配上了窦懿的皇后安丽华,乐不可支,恐怕那个时候就怀有不臣之心。可惜臣妾当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相可馨说:“我们不能为皇上分担心思,真的感到没有尽到一个臣子的责任。”

程锐也说道:“是啊,我们这些女人除了做好本份的事而外,就别无长处。唯有可以做到的是平时多来陪陪皇上,要为皇上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长治帝叹了一声,说道:“朕这些天来浑身无力,疲乏得很,连梳头都很吃力。今日朕起来也没有梳头,好在戴上皇冠能够遮掩过去。”

程锐一听,马上跑上来,说道:“皇上,让臣妾给你把头梳梳。”

“唉,这怎么好呢。”

章如珍说:“臣子为皇上效劳,理所当然。来,皇上你坐好,我们几个人一定会给你梳好头的。”

说着就将长治帝的鬏儿放了下来。

程锐拿起木梳慢慢地给长治帝来回梳理,梳好前部分头发,章如珍便一把抓住。后部分梳理好后,冯中吾则给她别上碧玉簪,程锐随即绕鬏,章如珍及时地将前部分的头发跟后部分的头发连接起来,绕了一下,再将假儿接了上去。

鬏儿盘好后,章如珍先给她上盖头发抹了头油,再梳了梳,芮琼芳随即给长治帝插上凤钗、步摇和发夹。覃丽琼看了看,说道:“这一梳理,皇上精神多了。”

侍女姚阿粉走上来福拜了六个大臣,说道:“奴婢要侍候皇上,敬请诸位让开。”

芮琼芳、章如珍等人听了,随即走了开去。姚阿粉便上来给长治帝抹了抹脸,揉揉额头,搓了搓她的后背,随即轻轻地捶打她的后背。姚阿粉低声问道:“皇上,你舒适了吗?”

长治帝说:“很好,只是苦了你。”

姚阿粉说:“侍候皇上是奴婢的福分,只要皇上感到舒服,奴婢心里就无比高兴。”

长治帝说:“芮琼芳呀,你是朕的姐姐,又曾经是斥候署枢密使,朕很想你重新负责这项事务。你愿意吗?”

芮琼芳说道:“皇上吩咐臣子做的事,哪还有个愿意不愿意的说法?臣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本来吧,姐姐你已经退了下来,现在朝廷多事之秋,弄得朕心力交瘁。现在朕让你就任卫将军,主管护国将军、侦办处和御林军,着重是侦办处,扩大斥候使命。”

芮琼芳随即跪下,说道:“臣妾遵旨。”

“章如珍呀,你改任翰林院学士,待时机成熟后就任大学士。”

章如珍便跪下领命道:“臣妾章如珍遵旨。”

“程锐啊,你还年轻,就出任吏部侍郎,接章如珍的班。另外还兼任奉诏翰林学士。”

程锐马上跪下说道:“臣妾程锐遵旨!”

长治帝接着又任命覃丽琼为国子监祭酒,相可馨为巾帼寺长史,冯中吾兼任第一巾帼寺丞。

长治帝说完话,便要站起身活动筋骨。冯中吾上去搀扶着她,说:“你跑跑,活动活动身子,舒筋活血,增添精神。”

长治帝在冯中吾的侍候下,在大厅里来回跑了三圈。她致意道:“诸位爱卿,你们都忙你们的事吧,每天也不需要你们这么多人来看朕,只要有一两个人来望望就行了。但是,朕心情确实焦急,身体有了病,再焦急也无济于事,现在只能指望你们能够建功立业。这回等朕恢复了身体健康,朕一定要亲自出马,铲除缪有这个阻碍践行敖炳宏图的毒瘤。”

芮琼芳说:“皇上,你安心养病,臣等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程锐说:“皇上,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您交给的光荣使命完成好,用来报答对我们的恩情。我们走了,此后一有功夫就来看你。”

这真是:医治创伤图恢复,调整主官稳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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