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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远交近攻新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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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治帝穿了一身月色的束腰直领纱裙,长至脚跟。绣满了碧色暗花攒心玉兰,每一瓣花边都用银线勾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边。简单的挽了个八宝发髻,用一根红筷子挑起,一边一个蓝发卡,脑后下垂松散的马尾辫子。带着丫鬟打扮的侍女张蕾登上普通的马车前往晋窑县隆宝镇小李庄。

到了小李庄,主仆二人来到庄东南处巩家民房。长治帝笑吟吟地说:“你家巩夫人在家吗?”

徒弟韦红妹忙说道:“我家师傅在后边房子,这就喊她。”

时间不长,后屋里走出一个妇人,她穿大户头窄袖长裙,挽了又大又厚的尾髻,头上插了碧玉发针,凤鸟发夹,耳朵上晃着垂裆式金坠儿。她就是裁缝师傅芮琼芳,看见屋子里来了客,便招呼道:“坐下来说话。”

长治帝笑道:“听说你离开了都城,回到巩家老家,噢,我叫吕秀英,买了两块布料,摸到你门上来,想你给做一套新式衣裳。”

“你把布料拿给我看看。”

长治帝叫韦红妹打开包袱。包袱里取出一块白底红格子布料,另一块则是浅蓝色的。芮琼芳拿到桌案上摊放开来,赞赏道:“这两块布料颜色一般,但质地很好,属高档货。”

长治帝笑着说:“我到了晋窑城望见这布料,掌柜说很少人买这布料,我呢,图便宜就买了下来。现在,我请你大师傅给我做大户头布制纽扣衣裳。”

“好吧,你过几天来拿。”

长治帝说:“芮师傅,你娘家是哪里的人氏?”

芮琼芳却愣了愣,突然醒悟似地说:“噢,夫人你问我的娘家,好像是炳江春水县尹各庄,近来六七年没跟娘家人来往过。”

“你够记得祖上的名字吗?”

芮琼芳再次愣了愣,回道:“贱妾只记得爷爷名字叫芮兆全,爸爸名字叫芮本宽。”

长治帝兴奋地说:“啊呀,你跟我是本家姊妹呀。”

“不不,你不是说你姓吕吗?”

长治帝笑道:“我嫁到欧阳家,他们不会写‘芮’字,就将媳妇我的姓改成‘吕’。老实告诉你,我父亲叫芮本固,爷爷名字叫芮兆祥。上人就是从春水搬迁到吴谷做布匹、陶器生意的。”

芮琼芳兴奋地说:“原来是家里人,不说还就真的不晓得。唉,秀英呀,你今年多大?”

“我二十五岁,属鸡的。你呢?”

“哦,妹子,我琼芳今年二十七岁,属羊的。”

“你已经有了几个孩子?”

芮琼芳摸着尾髻说:“嗨,说起来我已经养了六个,四个小伙,两个丫头。最大的是个丫头,属猪,十一岁,她呀,没个正文,老要望书。小的也有两岁。秀英妹子,你养了多少个儿女?”

长治帝笑哈哈地说:“女人出嫁上了人家,就是为夫家生儿育女,年年爬起来怀孕。我养了五个,中间跑掉一个丫头,大丫头今年八岁,属虎。”

芮琼芳认真地说:“秀英妹子,今日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走,在姐姐家里过一宿。”

长治帝为难地说:“琼芳姐姐,不是妹子不想在你家过宿,来的时候没有招呼家里人。到了晚上,家里人会不放心的。”

“没事。说的本家妹子难得到姐姐家里,不过一宿,说出去,我琼芳还要被人家说杀了。今日你无论如何要留下来,晚上跟我姐姐睡。”

长治帝点头道:“姐姐,你太客气了。”

晚上,姐妹俩睡一头,芮琼芳笑着说:“秀英呀,你乳房大的。唉,你人又长得漂亮,应该说是个大美女,男人望见你,肯定要打魂惊。”

长治帝佯装发怒:“你个做姐姐逮住妹子说了玩,你不也一样。”

芮琼芳打招呼说:“唉,姐姐说玩的。不玩不笑,耽误年少。妹子,你从都城来,怎不曾盘鬏?”

长治帝说:“妹子盘鬏的,今日出远门,到了你们这里也就随乡入俗。”

芮琼芳说:“妹子,我好像记得我先前是个男人,好像名字叫个程志高。后来不知怎的,一阵大得不得了的狂风,就像巨大的漏斗将我卷到这个世上,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个女人。这世上做女人最难受的是头发太长,上人不许我剪头发,骂我没衙娘收管。唉,你盘过鬏的,明日早上起来,我也盘鬏。”

长治帝说:“好的,我给你盘鬏,保证你满意。再说,你盘了鬏儿,上人也不好说你什么。其实头发是短在里头,他们看不见。”

第二天早上蒙蒙亮,姐妹两个就起了床。长治帝洗过脸,便自个儿盘了鬏儿,将红筷子戳到发鬏上,而蓝发卡则插到左侧耳边上方。芮琼芳早已打散了长头发,下垂到屁股头,说道:“秀英呀,你只要给我梳一回头,下次我就能自己梳鬏儿。”

时间不长,芮琼芳的鬏儿盘起来了,陡然换了发型,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她咧着嘴笑,“这种头应该是我们做妈妈的梳的头。”

然后抱着长治帝吻了嘴,说:“我们两个妈妈,以后多会会,好不好?”

长治帝说“好”,芮琼芳又吻了一下,说:“我家秀英妹子是个正宗的美女。”

长治帝说:“今日吃过早饭,妹子还想到晋窑城里会会印红,她是张余将军的夫人。会过她之后,还要赶回到平都自己家里。”

长治帝坐马车到了晋窑城没遇到印红,便徒步来到县衙门口。看见县衙里正在审问一个美女。“蒋姚氏,你二十一岁的女人,下毒谋杀亲夫,死罪难逃。画押!”

两个衙役便从县老爷桌案上拿起一张纸,跑到女人面前,吆喝道:“把手按上印泥。”

那妇人突然喊道:“冤啦!男人把自己的女匠杀掉,天经地义,女匠反抗杀男人,就死罪难逃。我姚红珍不服!”

衙役哪管她喊冤,硬是抓住她的手在那张纸上按上了鲜红的手印。县老爷看了,便宣告道:“将蒋姚氏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长治帝站到大堂不远处大声喊道:“慢!县太爷,此案须得重审。”

县老爷望了一个盘鬏的女人,愣了愣,问道:“你是哪家的夫人?请到大堂里说话。”

长治帝便径自跑了进去,却不致礼,说道:“本妇要看看那张纸。”

县老爷拍着惊堂木,吼道:“大胆!何方来的泼妇?三十大板伺候!”

衙役们随即耀武扬威起来,板凳放在一侧,杀威棍亮了出来。

“哪个敢动手?老娘既然敢闯这个公堂,还就不怕个邪。县老爷,老娘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县老爷一听,晓得此女人来头不小,急忙赔笑道:“小人名叫苟旭年,夫人要看这个,现奉上。”

长治帝毫不客气地抽了过去,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苟老爷,这个女犯你们要好好的款待,明日秘密地用马车将她送到平都大理寺卿马彦秋马大人那里。但你这里还须将布告贴出去,就说将蒋姚氏发配北方做官奴开垦荒地。”

苟旭年生怕自己误认,便胆战心惊地说:“夫人,小人请求告知你的身份。此后小人也好对有司做个交代。”

长治帝跑到苟旭年近前,低声说自己是皇上,苟旭年马上下跪,大声说道:“小人苟旭年有眼无珠,惊扰了皇上,实属罪该万死!”

衙役、师爷等人听了全部跪了下来。

姚红珍懵懵懂懂的,自从女皇来到公堂,她的命运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她沐浴后,便换上比较体面的衣裳,虽然梳的秃髻,颜色依然鲜艳。女犯独关一室,吃的时候却跟县老爷家人一同进餐。因为下雨缘故,耽搁了两三天,姚红珍这才被送到了平都。

大理寺卿马彦秋见到堂下跪了一个美女,惊讶道:“你就是晋窑的姚红珍?起来起来,到里面,有人找你谈话。”

姚红珍站了起来,对着马大人又鞠了一躬。公差将她领到一间房子里,出现在她眼前是一个英俊的盘鬏妇人枚香。

“你就是小李庄上的蒋姚氏?”

“是的,罪妇在此。”

枚香站起身说道:“听说你在晋窑县老爷大堂里喊冤,但你家男人毕竟是你下毒致死的。你就是再冤,也难逃死罪。蒋姚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请在本妇面前说清楚。”

姚红珍跪下说道:“罪妇犯的确实是死罪,只是我男人吃喝嫖赌,作恶多端。罪妇每回说了他,都遭他毒打。公公婆婆反说罪妇不贤德。千不该,万不该,罪妇对男人下了杀心。现在,你夫人要罪妇说冤情,也就是这些。”

枚香抹了抹额头说:“蒋姚氏,你想不死,也很容易,就是你答应做当今皇上的内侄女,出嫁到韩汤,做韩汤皇帝赫连聪的妃子。但是,你并不是真的在他那里过老,而是身负朝廷使命,去百般巧言花语迎合他,搅乱他的江山。你愿意不愿意?”

姚红珍磕了一下头,说:“罪妇愿意。但就怕韩汤灭了国,罪妇会落得个苏妲己的下场。”

枚香笑道:“这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们出兵灭掉韩汤,自然会把你接到平都,朝廷恢复你原来的姓名,封你个正七品的官儿,可以继续在斥候署做事,或者到巾帼寺做个专职的女官。”

姚红珍说:“为了敖炳践行宏图,罪妇姚红珍愿领朝廷使命,即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枚香挥着手说:“你起来吧。陪同你前去的是沈波,身份是你的贴身侍女。她此前的命运跟你差不多。她不改名字,而你要改名字,叫芮忆晴,年龄就说十九岁。长治皇上招为女儿,封瑞安公主。经常跟你接头的是韩汤皇宫的黄平公公,你必须听从他的指令。”

姚红珍从此就变成了衣冠秀丽的瑞安公主,跟随使者金栋木启程到韩汤。她享受到皇家礼节,坐上了一顶大轿,一阵阵唢呐送别。

浩浩荡荡的五百多人的队伍一齐离开了平都,其实这里有五发人马,肩负着各自的使命。蒋应震笑着说:“韩汤皇帝喜欢美女,长治帝就给他送了两个绝色的美女。嘉陵皇帝喜爱财宝,长治帝送给他几件罕见的玉马、白玉观音菩萨、紫金弥勒佛等财宝。新会皇帝爱上了敖炳新式衣裳,要求我敖炳跟他通商,长治帝就派了仝甫、俞河二人前去换文。另外,郜迟、黑水也想要敖炳的布匹和新款式衣裳。嗨嗨,敖炳今后要唱大戏。”

何春雷摆着手说:“皇上虽说是个女人,心比世上哪个男爷儿都雄。她那个宏图,谁能想得出来?可她不但想得出来,竟然还敢实施。现在整个敖炳就没个人敢站出来阻难她。”

阚良咳了一声,说:“是的,没人敢阻扰她,岸上阻岸上死,水里阻水里亡,说到做到,毫不含糊。”

梁恒拍着手说:“女皇确实雄才大略,远交近攻。靠近敖炳的几个国家,就找出人家的不是,随后兴师问罪。远处的国家一时打不到,就跟人家建立好关系,而且投其所好,送礼送美女,贿赂人家国内的当权奸臣或者皇帝的近臣。”

阚良忽然说道:“走呀,皇上设计好的宏图,做大臣的应该好好的加以配合,千万不能拆她的台,尤其不能泄露其中的奥秘。要不然,砍掉你的头,你竟然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喊冤也来不及的呀!”

方跃平带着他的侍卫郭亚祥骑马出使到丹朱国都盛安。丹朱皇帝朱勋坐在景安宫龙椅上接见了他们,方跃平、郭亚祥二人迈进景安宫,向他行了鞠躬礼。大将军朱铁耀大怒道:“敖炳人应该跪拜吾皇,为何如此无礼?”

方跃平冷笑道:“吾等代表敖炳特来向你国送通牒的,何来的跪拜礼节呢?”

丞相肖岩说:“丹朱并未与敖炳为敌,你国陡然来通牒我国,是何缘由?还请足下详说。”

“丹朱数次进兵我敖炳境内,最厉害的一次是宣威上将军朱梦环兴兵二十万,我敖炳济湖省几乎被占领。后来被我芮芬奇也就是现在的长治帝打败,朱梦环授首,丹朱这才不敢大兵犯我河山。但是,丹朱仍一直与我国摩擦。”

方跃平扳着手指说,“前者有吕志皋、汪瑾,后者有周克平、张炳、邱池、来原,都逃往丹朱,分明是图谋取我敖炳河山。如今,我敖炳已经不是以往的敖炳,要向丹朱兴师问罪。”

朱勋伤痛地说:“你们敖炳镇南将军姜同山已经割去丹朱三个县,朕让给了你们,还要朕怎么样呢?”

方跃平站直身子说:“这种让步只是暂时的,等你们喘过气来,就要大举进犯我敖炳。现在,我敖炳正式向丹朱发出通牒:一、上表承认土原、邢丹、米阳三县为敖炳国土;二、引渡吕志皋、汪瑾、周克平、张炳、邱池、来原六人,交出经常到我境内的斥候司进、程龙山、华阳道三人;三、赔款银元一万两,一万匹布帛,一万石粮食。如若答应此三条,敖炳立即休兵。限五日后答复。不见回复,视为拒绝。”

朱铁耀哇哇大叫:“狮子开大口,我丹朱绝不接受,誓死与敖炳决一死战!”

肖岩说:“你们敖炳胃口太大了,分明是想灭我丹朱。我丹朱难道就没人了吗?两国交战起来,你们敖炳也一定就占上风,再说我丹朱的四个盟国,百泽、弧罗、吴平、海滨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方跃平说:“你们别要再硬撑了,百泽四国能不能帮你们,到时候怕的不会如你们所愿。好了,我国已经对你国发出通牒,五日后再作计较。”

五日过去,丹朱没有答复。敖炳便兵分三路突袭其境,如同秋风扫落叶。征讨丹朱扫南大元帅姜承德率中路大军直抵丹朱都城盛安。镇南将军姜同山率右路军沿着土原向炳宜进军,而讨虏将军娄俊飞率左路军沿着米阳、海狮、海风等东线县城包抄都城盛安。

丹朱皇帝朱勋急得破口大骂:“朕一向待你们不薄,敌军到来,你们一个个束手无策,竟然连女人的进攻都抵挡不住。一个个吃的老米干饭,全是些草鸡蛋的怂。朱铁耀,你给朕派兵挡住他们的进攻!”

朱铁耀哭丧着脸说:“陛下,我已损失了祝品、王胜、李正耀、乐凯、钱坤、赵岭、赵岩七个能征善战的上将了,军中再也找不出比他们强的将军。他们敖炳要打我们丹朱已经不是一年两年,把我们丹朱的家底全摸透了。”

朱勋叫道:“眼下,敌人的来将是哪两个?”

“他们的中路大军是姜承德大元帅率领的,全是精兵良将。来将有十几个的,他们是郭准、仲弘、王顺清、申凡强、荀开远,还有女将裘妍、巫丹、席妙琴。”

朱铁耀心有余悸地说,“那个仲弘最厉害,祝品、乐凯、钱坤三人就死在他的瓜锤上。三个女将也十分厉害,我军良将王胜就是被她们三个截杀掉了。眼下,军帐里十多个将军一个都不敢出战啊。”

大司空费正敦促说:“陛下,我们赶紧迁都冲海,避其锋芒。再说,迁都冲海,我们随时可以跟海滨借兵,敖炳虽然来势凶猛,到时候我们一旦扼制住他们的进攻,那收复河山就有了指望。”

丞相肖岩说:“皇上,事已至此,盛安危急,现在撤退到冲海可保丹朱不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朱铁耀说:“陛下,本将掩护军民撤往冲海,免得敖炳人包抄盛安。他们的左路军由西迂回到盛安的南边进攻,而右路军则从东边的海边迂回向西兜抄。大敌当前,我军只能收拢,合兵抵挡,极力防止他们来个各个击破。如果我们迁都晚了,那就有覆灭的危险。”

朱勋终于下了决策,说道:“户部第一个后撤,金银财宝和粮草千万不能落在敌人的手里。车马、木船全部动用起来,能动用的全部动用起来,不能动用的,木船全部沉掉,没用的马车放火烧毁。”

肖岩说:“皇上,我们后退也不必如此慌张,应该下令下面的各个将军安营扎寨,积极做好防御工事。敌人来势虽然凶猛,但终究有穷尽之时,到了那时,即使飞箭也不能穿鲁缟者也。”

费正说:“肖丞相,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敖炳怎得有那么多的能征善战的将军呢?而且打仗打得绝,放炮火攻,又是陷马坑、砍马腿、放毒箭。他们打仗的法子太多了,可是我们仍是老一套,将军上阵骑马挑战,人家不跟你比武,专门打巧仗。纵然上阵挑战,也是一窝蜂上前,马上马下配合默契,进退自如,毫无破绽,何况好手还打不过双拳呢。”

肖岩说:“唉,只怪我们没看清形势,不应该卷入人家内部争斗,现在人家找到了借口。况且人家四五年前就对我们丹朱有了下手的准备,他们推行新政措施,又剥夺了诸侯的兵权和经济管理权,国家的实力大大加强了。我们呢?诸侯尾大不掉,盛安危急,诸侯们仍然各打各的如意算盘,按兵不动。眼下迁都冲海,也只是权且之计。关键是如何扼制住他们的进攻。我们如果能够喘过气来,也必须推行新政,逐步削减诸侯的权力,强化中央集权制。唉,千万要争取的啊!”

朱勋下令:“朱铁耀大将军,你凭借邯水天险和丘平山筑起防线迟滞敌人的进攻,阻击的时间越长越对我们有利。朝廷的粮草和钱物除了保证满足你部所需外,其余的均运往冲海,加强冲海防御工事,那是我们最后一道防线。朕任命你为御北行辕大元帅,录尚书事,领盛安尹和司隶校尉,假节钺。大将军,你必须打赢盛安保卫战,要将敖炳的兵力在此大量消耗,坚决绞杀他们。”

朱铁耀随即跪下领命,皇帝已经给他足够的权力,能够开府置司。他决心抵御住敖炳大军的进攻,将十五万军队屯守丘平、正丹、许坡三城,另外以五万精兵驻守邯阳。骠骑将军祝毅指着墙上地图说:“大将军,末将认为这样布兵实属被动防守。丘平山不宜驻扎重兵,应驻扎到邯水南岸,而那五万精兵则渡过邯水,到北岸主动出击来敌。人们说,积极的进攻是最好的防御。”

军师刘志海说:“祝将军,敖炳人准备了四五年,来势凶猛。他们粮多将广,我们如果贸然进攻,则正好上了他们的套。我们唯有做好防御,才能有效地抑制敌人的进攻。”

朱铁耀说:“祝将军呀,敖炳人打仗毫无章法,我们的人马前去迎击,他就跟你绞在一起。先前的七位将军都是这种情况下被他们打死的。现在的敖炳人就如同群狼战术,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姜承德获悉对手收束兵力,重点防御丘平山,精兵则驻守邯水南岸,当即在米阳停顿下来,每日只发兵一旅,且行动缓慢,一旦驻扎下来就不挪身;后兵一旅上来变为前队。五六天过后,终于有一旅驻扎到邯水北岸。

折冲将军申凡强疑惑地说:“姜同山的右路军跟娄俊飞的左路军都向前推进,唯独我们中路军到了米阳之后就如同蜗牛,太迟缓了。如若敌人上来猛然交战,我中路军岂不吃了大亏?”

姜承德抹着胡子说:“敌人将兵力收束起来,就如同兔子陡然仰地。再说我们急于进军,到了邯水之后怎么办?其实,我们的小规模进军,会给敌人造成错觉,以为我们害怕邯水天险。本将担心丹朱在邯水留有小股部队,在我们疏忽处猛然突击,然后再突然消失。申将军,我军虽然优势,但也经不起折腾的。”

参议陈龙走进来报告:“姜大元帅,据斥候兵探知,前锋将军荀开远所部已经开到邯阳,现正向丘平山方向行进。”

姜承德跑到地图跟前看了一下,然后踱步到申凡强跟前,说:“申将军,现在你到西边的仙人津渡口率部渡过邯水。这里由裘妍、巫丹、席妙琴三个巾帼将军率三旅的兵力佯装渡河,实则掩护你部。到达南岸后,你要想办法隐蔽行军,最好打丹朱人的旗号。靠近敌人,你不是总想着进攻,要将人马打散开来,哪怕少到一卒,这样就可以冒充他们从前线下来的溃兵。到了总攻的时候,就可以出击,敌军必然大乱。”

裘妍、巫丹、席妙琴三人各率一旅人马试行渡水,三十六条木船向南岸行驶。因为她们的任务是掩护上游申凡强部渡水,速度并不快。巫丹感到南岸敌人出奇的平静,担心有诈,便将自己蹲的船悄悄靠近裘妍的指挥船。

巫丹登上指挥船,说:“裘将军,末将担心敌人等我们靠近南岸时,集中火炮轰击我们,那损失可大了。末将建议三条船作为尖刀船试着登岸,如若没有遇到大的阻力,就全线登岸。”

裘妍看了看南岸阵势,自言自语道:“莫非敌人诱我深入,而后包抄我军?”

她沉思了一下,说:“好,本将采纳巫将军建议,命马红卫、满宠、江蛟三条船快速行驶,准备登岸;其他的船则减速前进,做好策应准备,以防不测。”

马红卫船速最快,满宠、江蛟两船尾随其后,成品字形。马红卫人马到了南岸就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发现近处并没有出现敌人。马红卫举起一面写着斗大的裘字旗帜对着行进的水面部队挥舞。裘妍看到了,说道:“等后面的两条船上的人登上岸,大军全面上岸。”

姜承德视察水面进军形势,惊愕道:“啊,裘妍三个女将渡水是做掩护的,她们倒把三旅人马渡了过去,难道丹朱人自己放弃了邯水防线?”

他正疑惑时,看见南面远处飘起大片黑烟,恍然大悟道:“此一定是荀开远跟人家打起来了,放火烧了敌人的粮仓。敌人邯水的精兵忙着去扑火,难怪裘妍她们将三旅人马全部登上了南岸。我们的人马要尽快全部渡过去,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否则,荀开远、申凡强,还有裘妍三旅可能招架不了敌人的围攻,造成我人员大量伤亡。”

大队人马开到邯水南岸,便在邯阳驻扎下来。申凡强说:“大元帅呀,我们过了邯水就只占了邯阳一城,应该乘势向丘平山敌人发起总攻,一举拿下盛安。”

参军校尉枚香说:“申将军,大敌当前,心急不得。敌人虽遭到我军重创,但并没有伤到元气。朱铁耀失掉邯水防线,更是坚守丘平山各个要道。我们不宜匆忙进攻,应该以小部队骚扰敌人,诱使敌人出击。在此我们才得以乘隙渗透到敌人的丘平山。而今,在邯阳割据,严禁人员来往,敌人就摸不到我们的底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姜承德说:“申将军,你实在心急,那你打丹朱人的旗号,向正丹、许坡进兵。但是,如果你学荀开远公开我们的旗号,小心本将剥掉你的皮。唉,现在,你带的两个旅要整体来,有时候旅也要分开来,分到以卒为作战单位。还有你们的人可以穿上敌人的服装,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就行。”

枚香笑着说:“申凡强,只要你胆气足够大的话,你可以带上你的部分人马混到敌人那边去。几个月埋伏下来,到了关键的时候,对敌人的中枢机关突然发起冲击,不管多么强的部队,马上就会全线崩溃。”

申凡强高兴地说:“夫人这么说,末将心里有了底啦。”

“站住!”

姜承德忽然说道,“你要行动,必须晚上悄悄行动,绝对保守秘密,不准对任何人说,要守口如瓶。你晓得吗?”

申凡强叩头说“晓得”,而后离去。

晚上,姜承德布置好警戒线,唯独一处没有派兵把守,更没有兵士巡逻,显然是为申凡强外出留下便利的。到了二更,姜承德这才派出人马添了此缺。

他回到营帐里休息,看到枚香卸了铠甲,穿的妇女装束坐在灯前看《孙子兵法》。他轻声说道:“夫人,睡觉吧。”

枚香说:“夫君,今晚很安静,妾分析眼前军事形势,觉得还是跟敌人混战为妙。”

姜承德说:“好,那你说说如何混战?”

枚香合起兵书说:“夫君,我们的部队经过长治帝的练兵方法治军,军纪严密,而敌人是老一套做法,谈不上什么军纪。将军打赢了,士兵们嗷嗷直叫,倒也很卖命;一旦打败了,谁也顾不上,如鸟兽散。妾发现敌人军队内部管理也很松散,这一点最适宜我们的人打入敌人内部,如果打入敌人内部的人机灵的话,还可以混到敌人的中军大营里厮杀。”

姜承德拍着手说:“我家枚夫人有将佐之才,好,大队人马在邯阳驻扎几天,选择时机袭击敌人。”

枚香卸下发卡,说:“夜已深了,咱们睡觉吧。”

姜承德急不可耐地脱了枚香的裤子,说:“妈妈鬏呀,犒赏犒赏你的夫君吧。”

枚香爬起来吻了姜承德的嘴说:“这一回,妾做了你的军师,正中你的下怀。”

说着便躺倒下来,四仰八叉……

枚香眯着眼,笑道:“这打仗也如同做房事,要配合得好。整兵是男人,散兵是女人,整兵跟散兵配合好,就能有效地控制战场形势。对敌人而言,我们的部队就是男人,敌人的部队就是女人,女人如果配合好男人,男人就很容易得手。比如说,我们要渡过邯水,敌人如果大兵驻扎在邯水南岸,再派精兵到北岸袭击我们,那我们怎么会得进军到邯水南岸呢?纵使我们的人烧掉粮仓,敌人也不应该全部撤了走,这不等于拱手相让了吗?所以说敌人也像女人一样,这叫什么?”

姜承德俯下身子吻道:“你说呢?”

枚香喃喃地说:“叫雌伏。……嗨嗨,你个夫君快活杀了。”

姜承德笑着说:“我家枚夫人跟人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跟自己的夫君做房事还讲军事的呢。”

翌日早上,枚香起身比较晚,营帐里来了十几个将军议事。郭准说:“姜大元帅,昨晚申凡强他把他的人马弄到哪里去呢?你应该治他擅自行动之罪。”

席妙琴说:“申凡强打仗,老喜欢表现他自己,一到关键的时候,他就龇牙咧嘴的。”

巫丹说:“他想讨便宜的呗。”

镇虏将军仲弘瓮声瓮气地说:“打仗的时候,军纪可不能当儿戏。大元帅,申凡强他把人马弄到哪里?总该有个说法。”

平南将军郭准说:“他够得投敌了吗?”

姜承德摇着手说:“郭将军,我们身在前线可不能乱讲,否则会动摇军心。本将相信申凡强,有这个肚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申凡强昨晚出动人马是经过本将同意的,要说为什么,那你去问问枚参军。”

裘妍听说问枚参军,连忙走进卧室里。发现枚香正在盘鬏,说道:“枚参军,原来才起来梳头。来,我帮你插发卡。”

枚香说:“做女人真麻烦,头发多,就难伺候。在这前线,我怎好把侍女带得来,要享福等仗打好之后,回到后方过过女人自己的日子。”

裘妍说:“枚参军,大家问你为什么让申凡强夜晚偷着出兵,你怎么说?”

枚香摸着裘妍的下哈巴说:“他们男人毫无忌惮,粗言肆出,你个女人也敢到本参军跟前撒野?”

裘妍举着双手说:“贱妾不敢。”

枚香笑道:“一说,你裘妍就这么可怜样子。出来,本参军会会将军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枚香走出来,说道:“各位将军,早!今日,你们想议的是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殄寇将军王顺清说:“是这样的,昨晚,申凡强带人马出去,不知是怎么回事。”

枚香讲了当前的军事形势后,说道:“所以,我们驻扎在邯阳,正是静观其变,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也就是说要有点小动作。你们今日全涌进大营里,本参军又不能完全不讲军事行动。这样吧,郭准郭将军你选派军纪最好,同时有最能独自为战的一个旅,只一个旅,全部穿上敌人的服装,打敌人的旗号,前往丘平山。到了那里化整为零,也就是说六个卒连同旅部分成七个战斗队。可以与先行潜入的人马会合,组成临时指挥机构。至于配合怎么个默契,还有待于将尉们自己整合。”

姜承德敲了敲桌案,说道:“现在只有郭准的一个旅可以出兵渗透到敌人那里去,其余的人养精蓄锐,不许再到中军大营里无事生非。哪个还有话说的,自己留下来讲。”

五天后,姜承德派殄寇将军王顺清率领三个旅的兵力进攻许坡,扬威将军梁晓武率六个旅为南翼,择机侧击盛安,奋威将军何海山、振威将军何凯、扬武将军毕占武、奋武将军周明、振武将军朱如检、巾帼将军裘妍、巾帼将军巫丹、巾帼将军席妙琴等人率领的十五个旅为中军,镇虏将军仲弘率三个旅为机动部队,镇威将军沈桐、镇武将军姚志率四个旅为后续部队。

卒长满宠急冲冲跑进中军大营报告,丹朱骠骑将军祝毅率领五万人马向邯阳杀奔而来。姜承德说:“啊呀,我这里只有一万五千人马,怎抵得住敌人的五万精兵强势进攻呢?”

枚香沉着说:“命朱如检将军率领六个卒,也穿上丹朱人的衣裳,前去联系派出去的部队回撤,对来犯之敌形成前后夹攻之势,可以粉碎敌人骠骑精锐。”

振威将军朱如检一接到命令,随即率领六个卒出发。他们遇到敌人总是说前面的敌人太厉害,被迫撤退下来。只顾进攻的敌人不理睬他们,任凭敖炳人马往丘平山方向跑去。

姜承德、枚香夫妇都披上铠甲,部队呈品字形迎击敌人。姜承德作战前动员讲话,大声说道:“敖炳的将士们,敌人的骠骑精锐正向我们包抄过来,来势非常凶猛。我们呢?将近一半的兵力派了出去,留下的只有两万余人。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后路,你们看,邯水已经看不见一条船了,也就是说,哪个想后退,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打垮敌人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勇士们,每个人都要奋勇前进。来犯的五万敌人算得了什么?就是他们的二十万人马全部压过来,我们只要有我无敌的勇气还在,就能将他们嚼碎了。让我们的嘴巴张开来,嚼碎胆敢来犯之敌!”

阵势本来是个品字形,等敌人来到之时,中间尖的地方却凹了下去,两边耸了起来,分明是张开了嘴巴。敌人的先头部队全是骑兵,冲劲很大,看到中间凹了下去,以为对手胆怯。不料两翼一合,只听叮叮当当的声响。卷进去的敌人遭到撕咬,但后续部队跟着进攻,两翼再次卷了上来。

姜承德和他的一百多个大小战将不住地来回砍杀,可是几次张合毕竟吃不掉敌人众多的人马,显然撒的网不足以包住敌人,有些难撑。忽然敌人的人马自己却乱了起来,并且还相互开打。

仲弘兴奋起来了,单枪匹马冲进对手的人群里挥舞瓜锤,所向无敌。整个邯阳战场就像个激水流动的大河,处处是漩涡。漩涡深处躺倒的全是丹朱的人马。敖炳的将士像服了兴奋剂似的怪兽越战越勇。丹朱人惊怕,士兵们经不起砍杀,便像没头的苍蝇四处狼奔豕突,简直全线崩溃。

丹朱骠骑将军祝毅身边的牙将不见了踪影,慌得手足无措。他正想往后突围出去,不料被对手的七八个战将包抄起来。尽管他力大无比,杀退了一批,后一批又围攻了上来,如此三番五次,就是不见自己的援兵。一枪刺了过来,刺中了他的后背,等他转过身,战马轰然倒下。

“祝毅,看你还往哪里逃!”

祝毅一听,简直晕了过去,发现对手是女人,迟疑之时,他的一条大腿被砍断。巫丹跳下战马,喝道:“祝毅呀,亏你还是个骠骑将军,姑奶奶们要带你见见我家枚夫人,由她好好招待你。”

裘妍也跳下战马,挥着大刀说:“祝毅,将你手上的槊抛掉,饶你不死!”

席妙琴舞着枪说:“快点丢下槊,免我动手。”

祝毅绝望地说:“我堂堂的一国骠骑将军竟然败在女人手上,死不瞑目。”

操起槊猛地往自己的头部磕了一下,然后栽倒下去。

裘妍上去用刀割下了他的人头,撕下祝毅身上一块布,将首节包了起来。

姜承德闻听敌人主将死了,大声喊道:“将士们,马不停蹄,乘胜追击,直捣敌人的丘平山大营,那里早有咱们的人马在接应。追击敌人的溃兵,最好跟敌人贴在一起。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

丘平山守敌全部蒸发了,丢下的全是些盾牌、辎重,还有粮草。姜承德命梁晓武带领手下人马强占要隘,担任警戒事务,沈桐、姚志二将带领手下人马打扫战场,搜集敌人遗留下来的所有财物。其余所有人马包抄盛安。

到了盛安,姜承德叫人将祝毅的人头挂到旗杆上,然后喊话:“盛安的大小官员和将士们,你们先前屡次攻打我们敖炳,此次战前还拒不认错,现在我们的怒气终于发泄了出来,看,这就是你们的骠骑将军祝毅的人头!哪个再敢充当主帅与我为敌,跟他同样的下场!我们不杀放下武器的俘虏,愿意回家种田的我们还发路费。”

盛安城四处的大门敞了开来,姜承德便将部队驻扎了进去。隔了一日,便在盛安四处的城门口张贴安民告示。丹朱原先的工部右侍郎黄安出任盛安地区布政使,扬威将军梁晓武出任盛安地区指挥使,奋武将军周明出任盛安地区按察使,何海山为盛安地区总兵,四人共同管理丹朱所有被占领地区。这真是:善于败敌成竹胸,轻取盛安如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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