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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阉宦矫诏反芮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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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瑜、魏大用、仵元、邱弥、杜荃五个太监聚集在一起,商议他们的后路。汪瑜说:“王毐被芮太后当堂杀死,并且示众,下场凄惨啦。”

邱弥说:“谈我们为帝党也做了不少的事,芮太后僭越做了皇帝,今后肯定要秋后算账,我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怎么好呢?”

杜荃说:“我们这些人用到就是能耐,用不到就如同一只蚂蚁。唉,尽管是蚂蚁,性命交关之时还得要有生路的呀。”

汪瑜以手加额说:“我们逃出皇宫,最好逃的了,但是流落民间能有什么用呢?我们这些人毕竟是皇家使唤的人啊!”

仵元说:“我们几个公公蹲在皇宫中迟早得死,下场比起王毐好不了多少。我们要尽早谋个生路。”

魏大用咬着牙说:“依我看,前后是个死,不如逃出平都,以庆和帝名义矫诏各地勤王。”

五个太监当即出了平都城矫诏,号召天下反芮帝,恢复庆和年号。

费司越自从逃出平都,一直是惊弓之鸟,日夜兼程,往炳海省兖州方向流窜。听到汪瑜五位太监矫诏,大喜过望。一到封国,当即散财招兵买马,滚雪球似的,短短的七八天里,组成了十万人马。

费司越自称反芮扫灭贼徒大元帅,以周克平为大将军,顾作恒为尚书令,张炳为参军长史,汪瑜、魏大用、仵元、邱弥、杜荃五人皆为虎贲将军。张炳秉承费司越旨意,很快写成《讨伐芮氏檄》:

芮氏芬奇本为吴谷芮家庄僵尸野丫秀英,性情狂躁泼辣,口出大言,招摇撞骗。既入后宫,处心积虑,奇装艳服,妖媚惑主。恃宠美姿,狐性撒骚。巧舌如簧,软硬兼施,适逢王巡叛乱,得以青田练兵。悍然杀人立威,擅改兵制。始得掌控军务,呼风唤雨,滥杀降将,头悬旗杆,大为得志,滥施淫威。广撒财宝,招降纳叛,费氏暗弱,女贼强悍,手握国柄,屡次要挟皇上,野心膨胀,一直晋升,从未间断,直至临朝称制。

芮氏不贤,惯来非礼。结交同伙,广近邪僻;失却妇德,忤逆犯上,天子有恙,毫不理会。逍遥江湖,玩乐成性,首饰装扮,怪相卖尽,嬉留两支长辫,硬宠大家闺秀,浓妆艳抹,油光可鉴。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弄权作法,步步紧逼。妖精逞性,咆哮朝堂,礼制尽失,生民涂炭,阴阳颠倒,日月无光,纲常大崩,社稷倾颓。芮氏一旦上朝,疑心大发,不问缘由,挥起屠刀,诛杀大臣,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毫无人性,魔女施威,三番五次,折腾敖炳。女贼屡次进位,升官晋爵,欲壑难填,永无止息。

延进皇上不幸驾崩,举国悲哀,芮氏装模作样,不守妇规,把持朝政,阴谋篡位。小皇登基未及一月,竟遭倾覆,芮氏悍然废掉庆和帝,强行夺取九五尊位,践踏庙堂,加冕称帝,兀自称朕,私立长治伪号。然先帝尸骨未寒,竟遭如此国耻大辱。芮氏既为魔头,日益骄矜,实为娇媚惑主之妹喜、妲己,受宠父子两代人妇之武媚,嫉妒成性,屠杀后妃之吕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曹操、装病诈死之司马懿、伪摄政以谋逆之王莽、持刀出入庙堂,横行暴政之董卓、挟兵叛乱之桓玄、尔朱荣、淫乱后宫,暴殄天物,杀人如戏之子受德、杨广,集诸恶于一身,恃凶器业已七年,掌天下兵马以娱玩,倾敖炳军民以弈棋。诡称宏图,滔天罪恶,天人感应,令人发指。

费司越为敖炳兵部左侍郎、兖州郡王,受恩于长明皇上,延进帝之堂兄也。今高举义旗,拥戴于十万将士,替天行道,攘除奸凶,匡复费室,齐心协力,戮此魔头女贼。北尽海滨,南连中安,应者如云,铁骑成群,气冲斗牛,叱咤风云,以义起事,众偕勤王。声势大振,摧枯拉朽,建功立业,成在当今。如有诛杀芮氏者,封万户侯,享传世之福,成平定七国大乱之周勃,扫荡匈奴,解除威胁之卫青、霍去病,其功业永垂史册矣。

长治帝坐在朝堂上,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覃钺太监扬起拂尘,高声道:“有事快快奏来,没事退朝!”

亲军大都督府大将军方跃平出列奏道:“陛下,费司越兴兵十万,对平都虎视眈眈,应予尽早平叛,以安苍生。”

长治帝说:“费司越虽说有点才气,但并没有多大的能耐,可他短短的十多天,竟然招兵买马十万,是何缘故?望诸位大臣各抒己见。”

兵部尚书席浩说:“微臣以为费司越如此猖獗,有两个因素,一是假托庆和帝名义,百姓不明真相,盲目跟从;第二是汪瑜五个太监以废帝名义矫诏勤王,给了费司越以兴奋剂。微臣以为废帝费令宝必须尽早处死,以绝后患。”

长治帝摆着手说:“这个时候处决费令宝,不妥。方大将军,你派人将费令宝府邸控制起来,凡与他来往的统统逮起来,秘密处死。时间一长,费令宝他哪怕是只猛虎,他的爪子也被全部斩掉了。笼子里的没爪的老虎神气不了几天。”

毕占文出列奏道:“陛下,费司越发布檄文,文字锐厉,颇惑人心。微臣这里截获费司越所谓讨伐檄文。”

长治帝大声道:“呈上来。”

毕占文便恭敬地递给覃钺太监,再交给长治帝视之。

宫殿沉寂下来,静等长治帝发话。开篇就称自己是僵尸野丫,何其狠毒。那时那地,前世程志坚在职屡遭奸人付大庸、孙富悦中伤,终身不得志,最后还惨遭毒手。穿越过来,自己却变成女子芮秀英。长治帝陷入沉思,眉毛紧皱,忽地却舒展开来,说道:“此是何人所写?”

毕占文禀告:“是您老家吴谷的张炳。”

长治帝哈哈大笑道:“张炳小子,是朕小看了他。这家伙在吴谷曾与朕一起求学于严韬大师,当时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想不到时下今日竟然有这等出息。骂起老娘是何等的泼辣,确实文字锐厉。掌天下兵马以娱玩,倾敖炳军民以弈棋。这两句倒蛮工整的,说老娘治理朝政是玩乐欢悦,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难道君主真的吃喝玩乐,荒淫无道倒是正儿八经的事吗?苏丞相,你看谁去平定费司越叛乱耶?”

苏睿奏道:“陛下,臣以为何春雷可担平叛戡乱大元帅,以阚鳌公公为监军,枚香为参军校尉,领兵二十万一举荡平叛军。”

长治帝抬起手说:“准奏。”

长治帝退朝回到光明殿寝宫,对王小艳说:“朕这些天头上有些不适,要洗头。”

王小艳、龙粉、肖瑞红三个侍女一听,随即打水伺候。

长治帝洗好了头,头发一时潮湿,用干布衣揩抹。侍弄一阵后,而后梳理成长披发。长治帝换下龙衣,穿上红色裙服,脱下皂靴,穿上绣花宫鞋。她心情大快,与三个侍女游玩皇家林园。

龙粉说:“陛下,这翠色江山也属于我们女人,不再是男人的专利。”

长治帝说:“嗯。唉,朕是女人,身子骨毕竟柔软,人们说,女人是由水做成的。可是,当女人坐到正台上,要跨越好多好多的坎儿。女人的一生不容易啊,付出的比男人不知有多少倍。就说生人罢,与男儿寻欢不过是一时的愉悦,事过之后便怀孕,一天到晚挺着个大肚子,不能腾挪跳跃。最后一朝分娩,在那个生人时刻不知有多难受。孩子生下来,还须有一个月的修复期。”

王小艳说:“女人的美丽是为男人所消遣的,说来好笑,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打扮漂亮的,其实是作茧自缚啊。”

长治帝摇着手说:“话不能这么说,人类要传宗接代,客观规律是谁也不好违背的。要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当然要漂亮,善于打扮自己,不然,哪一个男子汉会对邋里邋遢的丑女人动心的。但是女人要自强,有文有武,尤其是观念不能滞后。要得观念先进,就得多读书。读书明理就是这么个意思。”

覃钺太监忽然跑过来,弯着腰禀报:“欧阳宗宪求见。”

长治帝说:“朕已经游园过了,这就回光明殿。”

长治帝来到光明殿,对三个侍女说:“你们去有你们的事,下去吧。”

侍女唯唯而诺。

欧阳宗宪在覃钺引领下,来到光明殿,跪拜道:“微臣叩见陛下。”

长治帝说:“起来吧。爱卿今日求见,有何要事?”

欧阳宗宪说:“微臣闻听陛下兴兵二十万平定费司越之叛乱,想前去劳军,为朝廷的兴盛作出自己的贡献。”

“不必了,朕已经安排妥当。”

“微臣以为查办侯王反叛还须进行,如此一来,新政才得以真正的实施,国富民强之时,就可以践行宏图。”

欧阳宗宪陈说道。长治帝沉吟道:“是呀,要不然,朕事先所说,还当是戏言耶?”

欧阳宗宪掸了掸身子说:“陛下,微臣以为朝廷所有臣子都需要甄别,异己分子必须尽早剔除,以防日后兴风作浪。”

长治帝赞赏道:“爱卿所说大有道理,以后真的能够做朕的亲王。嗯,覃公公,今日下午回掉所有要求晋见之人,叫他们改日来。”

覃钺一听,随即跑了出去。长治帝拉住欧阳宗宪的膀子说:“随朕进里吧。”

欧阳宗宪心知肚明,当即鬼迷心窍跟进寝室。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躺下来一起就寝,悄然过起了浪漫的夫妻生活。

长治帝起床后,忽然说道:“明日朕要进行社稷坛封禅之礼,需要查点苏睿他们是怎么布置的,还有颂文有没有写好,朕要预先过目。”

欧阳宗宪听说朝廷有封禅大事,便一拗身子,穿戴完毕后,匆匆离去。

肖瑞红给长治帝梳头,长治帝说:“你给朕打二叉辫子,这样快当。平日里上朝,将朕的辫子盘在后脑勺做一个大圆髻,极为方便。”

时间不长,长治帝就梳好了头,肖瑞红给她插上发夹、凤钗。长治帝穿着虽然简朴了些,站起来分明是一个成熟的少妇。人们如若称她为小姐,一点都不为过分。

长治帝来到丞相府,苏睿吃了一惊,一个标致的女人径自朝他跟前走来。长治帝微笑道:“苏爱卿,明日进行社稷坛封禅大礼,你们准备得怎么样呢?”

苏睿随即站起身说道:“陛下,姜承德为封禅检阅指挥使,严淑华宣读颂文,臣为礼仪大臣。颂文已经草拟好,正准备叫人送陛下预阅。现在呈上。”

长治帝看了颂文,满意地说:“很好。”

苏睿进言道:“陛下,朝典大事,陛下不宜淑妇打扮,宜冕冠龙服,威加海内,长久之治也。”

长治帝“噗嗤”笑道:“陛下知悉。平日里作为一个女人,也有她自己的为妇之道。爱卿要知道,朕也摆脱不了凡夫俗女之习啊。”

长治帝在覃钺引领下,来到姜承德临时指挥室里。姜承德见了妙龄女子的到来,当下疑惑。覃钺上去扬起拂尘,说:“姜大将军,明日之事可曾准备好?陛下特来查点。”

姜承德跪下说:“禀报陛下,末将已经预先做好,凡参与封禅礼仪之人一一甄别好。以仲弘将军为首的武士可侍立社稷坛周围,一般武士布置在出入沿线,士卒控制交通,大兵则在宫廷周围,以防不测。至于派兵布阵暂作保密。”

长治帝说:“覃公公,你出去代朕视察军营。”

覃钺躬着身子喊声“是”,退了出去。姜承德站起身,望着漂亮的长治帝,潮湿湿的刘海,俏丽的脸堂,微笑道:“陛下,如若流落民间,也是人见人爱。”

长治帝抬起素手说:“姜承德,你呆望老娘,想吃老娘的豆腐?”

“不敢。”

“哼,你嘴上说不敢,骨子里想得很呢。唉,老娘见你个姜承德一副好皮囊,不妨在你这里欢娱一番。”

两个你情我愿,神使鬼差进了内室,随后便云雨了一番。

长治帝离开了内室,来到殿堂坐了下来说:“姜承德呀,朕以后遇到为难时,你能不能慨然解救?”

姜承德马上立正,宣誓似地说:“臣断然不惜生命,拼死效力,前方哪怕是万丈深渊,也绝不畏缩不前。”

长治帝整了整衣袖,随后对着镜匣理了理刘海,将两支辫子顺到背后,说:“有你这番表态,朕今后用到你的地方很多,当然进封你的爵位机会也很多。”

她舔了舔姜承德的嘴唇说:“朕走了,爱卿明日为朕登坛封禅该要尽心尽力呀。”

覃钺太监随同长治帝来到光明殿,方跃平随即跑进来禀报:“陛下,禀报一个好消息,反王费司越还不曾与何春雷大军交战,兵力就散去了一大半。炳海省人说,芮帝登位,与天下百姓无关。说您能保天下苍生过上幸福日子,就是女中尧舜。费家王子王孙不成器,何必要做陪伴昏庸无能的君主的朽腐忠臣的呢?费司越部队里一传播此言,人们就像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如果何春雷大军再斩杀几个叛将,费司越叛军要不了三天就烟消云散矣。”

长治帝正襟危坐地说:“方爱卿,你给宗人府加派一点兵力,但这两三天伙食给王爷们要好一些,让他们吃吃好死。另外,你带几个人赴前线劳军,叫何春雷对费司越只要死尸,一捕获其人,私下处死。其他人犯则押送回都惩办之。辛苦你啦,这就去办吧。”

方跃平随即告退。

覃钺匆匆跑进来禀报:“陛下,玄仪宫里来了好多夫人,盼望您去接见她们,她们说宴席已经准备好,只等您前去开席。”

长治帝抓起辫子说:“此是严淑华、云娴她们这些人要轻松些,姐妹们一起娱乐,也是人之常情。好,这就去。”

长治帝带着三个侍女跟着太监覃钺来到玄仪宫,里面早有人飞报众位夫人。长治帝紧跑了进去,大声说道:“不必多礼,免了。”

严淑华、曲玲、梁玉英、云娴、迟网英五个女人簇拥着她。

长治帝坐到主客桌上首席,说道:“今日这里来了几个陌生面孔,朕要见识这些夫人,还要麻烦严尚书令做个介绍。”

严淑华便站起身一一指着介绍。

大厅里摆了八桌宴席。首桌坐的八人是长治帝、严淑华、梁玉英、曲玲、云娴、迟网英、冒小红、马九妹。第二桌坐的八人是姜承德继室夫人枚香、刘纪信夫人邵其萍、毕占文夫人强翠莲、连早新夫人费艳芳、张余夫人印红、蒋应震夫人尤芳、何春雷夫人季新荷、阚良夫人钱春妹。第三桌坐的八人是席浩夫人董爱丽、季培丰夫人应春香、钱汝夔夫人雷悦、牛玉才夫人权威香、黎祝瑤夫人宋雪珍、商渊夫人林翠芳、孙得新夫人倪义梅、戴加六夫人芮秀兰。第四桌坐的八人是丁国珍夫人叶婧、梁恒夫人苏娟、左胤继室夫人聂双云、仲弘夫人章如珍、仲挺夫人宋吉凤、程文明未婚妇王小艳、谭解民未婚妇龙粉、赵永未婚妇肖瑞红。第五桌坐的八人是季广禄夫人李玉、澹台伟夫人康春兰、敖羽夫人裘妍、伍玥夫人季天姿、张宜江夫人阚红娣、郭准夫人彭党珍、方磊夫人郑红秀、滕森夫人林孩头。第六桌坐的八人是季锡夫人窦翠莲、杨益夫人宦香茹、裘汝珍夫人赵网珍、澹台虹光夫人蔡芳丹、宦华夫人葛姣玲、巢平夫人王淑琼、陈宏夫人何小党、娄俊飞夫人邓雪英。第七桌坐的八人是翁立夫人冯一枝、芮文舜夫人眭萍、芮庆鹏夫人邵春香、唐耀东夫人覃丽琼、贾进夫人常梅英、姚良春夫人贺丽蓉、卞炎夫人熊顺娇、丛干夫人金妙花。第八桌坐的是覃钺、谷扫、晁兴、伏安、李敬、曲安、曾之高七个太监。

长治帝站起来朗声说道:“各位夫人,姐妹们今日相聚在玄仪宫,本该畅饮一夜,献诗的献诗,唱歌的唱歌,大伙儿说说笑笑。可是,朕不能陪伴你们,因为明日朕要举行社稷坛封禅大典。下面朕敬各位姐妹一杯。”

话毕,饮了杯子里的酒。

严淑华高声说道:“皇上已经干了酒,大家一齐将杯子里的酒干掉!”

长治帝见每个人都喝了酒,又说道:“刚才朕没有提七位公公,对不起你们了,也请你们干掉杯中酒。”

梁玉英说:“陛下,你坐下来吧。姐妹们不会要留你多久的。”

“正因为如此,朕要尽早表达心意,不然,匆匆离去,实在对不起姐妹们。”

长治帝坐下来说,“今日晚宴,知客先生怕是你梁大学士吧。”

梁玉英谦恭地说:“妾有严尚书令指导,作为学生跟她学到了不少。”

曲玲说:“吾等是粗人,只晓得舞枪弄棒,要不然化装斥候,谈文的是一窍不通。”

云娴说:“吾等也要学一点,要不然,今后赴宴不懂礼仪,会弄出笑话的。”

迟网英说:“陛下,你该换得侍候您的人啦,王小艳她们三个人已经到了结婚的时候,要不然就成老姑娘。”

长治帝微笑道:“这回平定费司越叛乱之后,朕成全她们三个,到时候朕还要送点嫁妆给她们。”

邵其萍问王小艳三人各自的夫君,梁玉英便告诉了她。应春香笑哈哈地说:“仲弘夫人是今日晚宴中最漂亮的,当称之为花魁。”

雷悦拉着应春香的手低声说道:“唉,你怎能这么说?应该说最漂亮的是皇上,其次才是章如珍。”

应春香一想,是自己说漏了嘴,惶恐地说:“贱妾嘴说快了的,心里有话摆不住。唉,如果皇上忌讳,今后可要穿上她的小鞋。”

长治帝却大气地说:“我们女人打扮漂亮,众人自然会进行品评。女人就是过分自爱,也是没办法了的。朕是个女人,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姐妹们有话尽管说,只要不是人身攻击。”

严淑华说:“皇上英明,心坎里想的是民富国强,而对百姓是宽厚仁慈,允许人们言论自由,女人入朝做官。以前的皇帝专断独裁,心里根本没有百姓的自由、民主、富强、安康。”

太监覃钺忽然跑上来禀报:“陛下,方跃平大将军求见。”

长治帝打招呼说道:“姐妹们,朕有事,走了。你们吃好,喝好,叙叙旧。龙粉,你一个人跟朕走。”

三人来到宫殿大门口,方跃平禀报:“陛下,姜承德有病,肚子疼得不得了。”

长治帝说:“请御医了吗?”

“还不曾的。”

长治帝挥着手说:“覃公公,你去召御医刘成亮。”

长治帝跟随方跃平来到姜承德住处,发现姜承德脸上发白,额头上的汗流直滴。姜承德挣扎着,说:“末将肚子太疼。”

长治帝说:“你受凉了,身上的寒气受足了,需要拔火罐。”

方跃平说:“他这军营里哪有个艾团呀。”

他们说话间的功夫,覃钺带着两个御医进来。御医司马赐一看,便说道:“他受凉了。”

方跃平说:“给他拔火罐。”

司马赐说“是的”,随即叫姜承德躺下,揭开他身上的衣裳,在他肚脐旁边放上艾团。手术很快做好。

长治帝说:“姜大将军,你好些了吗?”

姜承德说:“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司马赐说:“盖上被单,不能再受凉。”

长治帝说:“姜大将军,你好好休息,睡觉时要注意保暖。”

说罢,便带着侍女龙粉回到光明殿寝室睡觉。

第二日早上起来,龙粉侍候长治帝梳头,束发头顶带上冠冕,两侧插上凤钗,背后垂着宽大发髻,穿上杏黄色龙袍。女皇来到社稷坛,那里已经站满了兵士,威然肃立。文武大臣结队来到社稷坛前面,四处旌旗飘飘。

长治帝登上社稷坛,面对香气缭绕的坛子叩头,文武大臣跟着一起叩头。严淑华站到坛子中间宣读颂文,女中音抑扬顿挫,别有一番风味。

长治帝作了简短讲话:“敖炳臣民们,今日社稷坛封禅,天公保佑,助我敖炳,践行宏图。费氏反王,行将覆灭。力推新政,国富民强。滔滔江水,大势所趋,民心所向,谁能阻止?当今英雄,须得观念更新,切莫抱残守缺,墨守成规,要甩开膀臂,跟上时代步伐,建功立业。同勉!”

话说何春雷引领大军来到兖州费司越阵营前,随即摆开阵势。枚香说:“着先锋娄俊飞前去挑战,捞捞费贼老底。然后,大军进剿。”

娄俊飞便拿着一柄大刀打马上前,对面驰出一名战将,手持一把长枪。

娄俊飞喊道:“来将报上姓名,不斩无名之辈!”

来将说道:“吾乃反芮扫灭贼徒大元帅帐前将军吴昆,你是何人?”

娄俊飞气势豪迈地说:“我是平叛戡乱大元帅先锋娄俊飞,特来取你项上人头!”

两人正要交战,吴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慢!我家参军长史张炳要阵前说话。”

吴昆打马让开,喊道:“你家也派人到阵前说话。”

枚香便骑马上前。张炳笑道:“朝廷没人了,怎么派出个女人阵前说话。喂,小娘子,报上姓名,本参军倒要领教领教。”

枚香回道:“老娘乃平叛戡乱大元帅帐下参军校尉枚香也。你是何人?也请报上姓名。”

张炳嬉笑道:“巧了,敝人乃反芮扫灭贼徒大元帅帐下参军长史张炳。哈哈,敖炳本是费家江山,却被乡下疯癫野丫头芮秀英篡夺了去,改个不男不女的名字,叫个什么芮芬奇。也真是奇了,祭奠社稷坛叫个严淑华女人宣读颂词。朝廷翰林院大学士叫个刘寡妇梁玉英出来当官。枚香啊,你个女人本应在家课子读书,却跑到这刀枪相见的地方说话,你就不怕脑袋瓜飞掉?哎呀呀,这一说,真的可悲啊,朝廷里的男人都死光了,把些女人弄出来做事。我费家大军一到,一颗颗美人的头就都被挂到城墙上,到时候就是当今的敖炳一大景观啊!”

枚香反唇相讥道:“张炳狂妄小子,你就不怕嚼了你的舌头根?伊尹、傅说本是奴隶出身,却能出相拜将,何分贵贱?妇好领兵作战,斩杀鬼方人,何分男女?汝与长治帝一同求学于严韬大师,学识过人的可不是你这个狂妄小子,是长治帝折服了严韬大师。你家主子无能,窜到这里纠集一班人马。有识之士闻听朝廷大军到来,早就识相走了,只有你这等小丑螳臂当车,不知量力。你蔑视女人,分明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少见多怪。张炳你听好了,你我二人就此交战,听随你操持什么器械,老娘只一柄大刀。或者徒手搏斗,生死不论。怎么样?省得你满口黄牙,胡说八道。”

张炳哪敢应战,含糊其辞说道:“好狗不跟鸡斗,好男不跟女斗。哪跟你个小娘子打呀?”

说完话,便慌张地打马走开。枚香大笑着说:“张炳你怂了,说不过人,打又打不过人。我看呀,你赶快弄一个绳子勒住颈项上吊算了,省得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伤了你家祖宗八代的形。”

张炳嚎叫道:“放箭!射杀枚香这个母夜叉!”

娄俊飞急忙喊道:“枚参军,赶快退下来!”

说着就上前挥舞大刀打落众多的飞箭。

吴昆见有机可乘,驰马上来袭击娄俊飞。娄俊飞敏捷地撇开长枪,将战马凑上去,反身一转,大刀所向,一颗人头飞落在地。费军阵里突然驰来一名战将,叫道:“吾乃骠骑将军沙元海,前来取你无名鼠辈人头!”

娄俊飞见来人是个瘦长个子,从容地让过一刀,随即“当当当”响了起来。娄俊飞便假装败了下来,掉头就跑,沙元海不知是个拖刀计,纵马追来。娄俊飞陡然勒住战马,转身就是一刀砍了过去,一颗人头飘落下来。

费司越眼见连损两员战将,急了,令旗一挥,五六个战将蜂拥而上,汪瑜、仵元、魏大用、杜荃、邱弥五虎贲将也纵马奔了过来。好一个仲弘,一手抓着一个瓜锤,飞驰上前就挥舞起来,手起锤落,如入无人之境。娄俊飞佐之,仲弘所向无敌。费军十多个战将倒下七八个,仵元见势不妙,勒马遁逃。

何春雷大声喊道:“打死费司越,封开国侯,生擒或打死一名敌将皆封侯萌子。全线出击!”

锣鼓紧敲了起来,朝廷大军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杀过去。

费军大坏,全线崩溃。士兵都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跑,战将自顾不暇,只怪地上没洞,拼命地想突出去逃命。约莫两个时辰,萧杀的疆场才安静了下来。

娄俊飞手提费司越首节进入营帐,喊道:“反王费司越人头在此!”

何春雷看了,大声说道:“好,枚参军给娄俊飞将军记功。”

枚香便在功劳簿上记录起来。申凡强手持一颗人头进入帐中说:“末将申凡强取得反将杜益民首节在此。”

功劳簿上随即添了一笔。

过了一会儿,七八个人手持人头进来领功。唐耀东献上反将袁高首节,荀开远献上伪车骑将军蔡桂尧首节,程文明献上伪尚书令顾作恒首节,赵永献上伪祭酒吴同奇首节,姜同山献上伪靖逆将军柳序华首节,欣顺献上伪司空邱平首节,王顺清献上伪讨虏将军杨思首节,谭解民则押上费司越王妃柳芹来领功。

清点完毕,斥候来报,伪大将军周克平、伪参军长史张炳、伪将军邱池、来原一行六七个人逃进丹朱境内。何春雷拍手说道:“好!为我们长治帝攻打丹朱找到了借口,这就是践行长治帝宏图要走的第一步。”

娄俊飞高声叫道:“何大元帅,你说我们只要得到敌将首节就封侯萌子。现在,该要兑现了。”

何春雷说:“本将说话不能算数,须得申报朝廷,皇上降旨才成。”

“那么,你把申报名录说一下。难得立功,可不能黄了。”

何春雷说:“立有大功,申报开国侯的是这么五个人,枚香、仲弘、阚鳌、娄俊飞带上本将。”

阚鳌马上说道:“四个人,本监军只担保封开国侯以下的侯。”

何春雷说:“那么,底下就是阚鳌、程文明、荀开远、谭解民、欣顺、赵永、姜同山、王顺清、唐耀东、申凡强十人。你们够有话说呢?”

当下功臣无话。

喜讯传到平都,朝廷马上派人护送军饷犒赏三军,择日奖赏立功将领。王小艳、龙粉、肖瑞红三人各自坐上了轿子,随身带了好多嫁妆,前去跟程文明、谭解民、赵永在军营里完成婚礼。此举算是长治帝对有功之臣的一个奖赏嘛。

长治帝宣参议朱先勇进殿,说道:“朱爱卿,你家夫人云娴为朕打下江山立下了赫赫战功。今日宣你前去召归德郡王费令宝回都,传朕旨意,改封其他爵位。你这就去办吧。”

朱先勇喊道:“微臣接旨。”

低着头走了出去。

长治帝又传大将军姜承德进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宗人府那帮反王该要到另一个世间去,姜爱卿呀,这会儿就看你的,你必须干得利索些,里面所有的人一个不留,那些下人就当陪葬的吧。”

姜承德问道:“是不是刀枪伺候?”

“不,最好让他们自己死,朕这里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御酒。如若顽强的话,则押到南城门腰斩。”

长治帝手一挥,说,“去办吧。”

姜承德恭敬地说道:“臣接旨。”

他随即带了十几个人推着车子走,来到宗人府前门。姜承德对那里的兵士说:“家伙全部拿好,如有人突出来,就刀枪伺候,斩无赦,不管何人一个不留。”

他转过身说:“把御酒送进去,你们随后就出来。”

王爷们见到御酒送进来,一个都没有起疑心。姜承德带着宋前、吕震两个参将进去。姜承德说道:“诸位王爷,现皇上送来的是御酒,送你们上路。要不然,我这里带来些绳索,让你们选择悬梁自尽。过一会儿,还不曾死的,就像这样。”

话毕,宋前向前撂去一颗人头。姜承德见众位王爷都在发愣,又说道:“此是兖州王费司越人头,怎么都不认识了么?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说完话,便退了出来。

宗人府里马上成了苦海。川湖郡王费司炳嚎哭道:“芮本固家的二丫头是妖精变化的啊,呕呕,心比苏妲己还要狠毒呀,……喔嚎,喔嚎,她这个女煞星现在就要我们这些王爷的命啊。”

南平王费司敬歇其底里说:“哎呀,孤王这个族长做得可好啦,竟然是个把本家兄弟、侄子带进阴曹地府的人呀。能有什么办法哟,眼睛一闭,喝了母夜叉送来的毒酒吧。”

安都亲王费心怀咒骂道:“芮芬奇你红足了,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有你野心大,做朝廷三军军师,拜丞相,封安平王,做皇妃窜位皇后,进登皇太后,悍然发动政变当女皇,如今对先皇所封的王爷挥起屠刀,竟然一个不留。芮芬奇你这个女魔头不得好死,要死于乱枪之中,尸体粉碎,挫骨扬灰!”

说罢,便一头撞死在石柱之下。

确中王费司炜将绳索挂到梁上,含泪说道:“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迷恋功名赶往平都。罢了,罢了。”

他头往绳索里一套,便晃悠悠地奔赴阴曹地府了。

其他人都跟费司敬一样,选择喝御酒身亡。唯独卫王费心悦留恋世间,不肯自尽。

姜承德等了一个时辰,便带人进去。发现卫王费心悦没死,对吕震说:“送他到南城门,给他来个痛快。”

吕震带人将费心悦押了出去。姜承德瞪了瞪眼,狠狠说道:“里面的不曾死的人,全部刀枪侍候,一个不留。”

宋前带着五六个武士走进里面,发现一个活人,不由分说,就挥起一刀。二十几个小吏、佣人变成了殉葬者。

费心悦被押到城南门,当即被腰斩。随后,他的首节被割了下来,悬挂到城墙上。尸体一分为三,下场好不凄惨。时间不长,告示便张贴了出来,上面列举他的十条罪恶,在他的名字上圈了三个鲜红的圈儿。

交泰殿朝堂上,长治帝坐在宝座上说道:“力推新政实施虽然有了大的突破,进展也不算多慢,但还有好多的扫尾工作没有做好。朕命席浩席尚书为新政巡游全国各地检讨安抚使,丁国珍丁祭酒为副使。”

席浩、丁国珍二人出列接旨。

长治帝说:“朱先勇朱参议,你负责迎接归德郡王,事情要做得怎么样?一定要有分寸,经得起推敲,无懈可击。”

朱先勇领命而去。

五六天后,朱先勇回来禀报:“陛下,微臣将归德郡王夫妇接到大船上,行到万国湖上,天上突然乱云翻滚,大浪朝天。祸不单行,大船却漏水,很快就沉了下去。大家只顾逃命上岸,不曾想到归德郡王夫妇两人还在船上,当即淹死了。”

长治帝叹了一口气说:“小小年纪,命运不济。朕打算召他回平都,改封他为易亲王,不想他溺水身亡。唉,只怪他归德郡王命运乖舛,谁也顾及不到他呀。好啦,眼下只好以郡王之礼将他下葬。”

苏睿奏道:“陛下,何春雷派人带来请赏表文。”

长治帝说:“呈上来。”

苏睿便将请赏表文交给覃钺太监,再递给长治帝过目。长治帝看了,只见上面写着有功将军名字,一共十四人。她不动声色地说:“新政实施还没有最终结束,容等过一段期间。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所要奏议的,请快快奏来。”

前军大都督府大将军左胤奏道:“陛下,现在平都流行都中十朵金花之说。”

长治帝说:“唔,十朵金花?哪十个美女?请讲!”

左胤说:“请陛下赦免微臣不敬之词,微臣方敢陈诉。”

长治帝想了一会,爽然道:“好,左爱卿,但说无妨。”

左胤说:“十朵金花是这么十个人,第一个是仲弘夫人章如珍,第二个就是陛下你呀。”

“噢,底下哪八个人?”

“第三个是翁立夫人冯一枝,第四个是唐耀东夫人覃丽琼,第五个是澹台伟夫人康春兰。人们说这前五朵金花是当今女人之极品。”

“嗯,你继续说下去。”

“第六是季锡夫人窦翠玲,第七是何春雷夫人季新荷。第八是伍玥夫人季天姿,第九是居卫夫人马九妹,第十是蒋应震夫人尤芳。”

长治帝笑道:“这恐怕是上一回玄仪宫女宾大宴,有人在品评的。”

左胤说道:“微臣以为此是对皇上你大不敬,恐有人借机评美来损陛下之威啊。应该对传播者进行追杀,杜绝此患。”

长治帝收起笑容说:“百姓有言论自由,这又不是恶意攻击朝廷新政,要追杀做什么?就是臣民指出朕的过错,也不应该追杀啊!朕没有章如珍漂亮,此是上天对她的赏赐,朕要嫉妒她做什么?再说,评美者已经抬举朕了,朕的容貌哪有冯一枝、康春兰她们两个人漂亮?好了,世人喜欢拿女人说事,女人自己又爱梳妆打扮。唉,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啊。下面没人奏议,就退朝吧。”

覃钺随即扬起拂尘,高声喊道:“退朝!”

这真是:费氏倾覆无幸免,长治大宴有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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