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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安坐朝堂平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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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安坐朝堂平祸乱

韩夫人说:“秀英呀,你是快要生养的人,按你说的月份早就到了,绝对不能上姚良春家里跟贺丽蓉她们打马吊。”

芮芬奇说:“妈妈,你的女儿是个闲不住的人,要是上了战场,说不定这个时候还在马上的。”

“你要晓得,生养的人不能久坐不动。再说,要是你搁的话,在马吊场上,那个狼狈样子也有损你个皇后的威严。”

韩夫人一脸严肃地说。

芮芬奇想了想,说:“那我多跑跑。”

“也不能跑得过度,否则,会流产的。”

芮芬奇大笑道:“流产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生养孩子。如果因为跑路流产的话,那我也不稀罕,流产就流产吧,孩子因为这点动静就不能生下来,那他就活该!还在娘的肚子里就这么娇气,生养下来还怎么能在世上过日子?妈妈,这就用不着你操心喏。”

韩夫人摇着头说:“秀英,你是皇娘,肚子里怀的是龙种,还是当心的为好。”

芮芬奇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不然,我要到生养的时候回娘家。按照世俗说法,借死不借生,妈妈理解女儿我的难处。只要回到娘家把个孩子生养下来,我才放得心。在后妃宫殿里生养条件算是天下最好的,但乱臣贼子很容易趁机下手,废掉我这个皇后是小事,就怕身家性命赔上,所有我秀英亲戚人家的人也跟着遭难。我回来了,说是整天坐在家里,只是吃呀喝的,那多难受啊。嗯,今日我到贾进家里的花园跑跑。”

殿帅府司业枚香,行人院同知曲玲,行人院指挥佥事云娴,行人院南镇抚使焦二梅,通政司右通政迟网英、兵部武选司郎中冒小红以及翰林院学士梁玉英先后来到芮府客厅里,等待芮芬奇的吩咐。芮芬奇摆着辫子笑着说:“云娴你带几个人到平都打探,这里就不需要你保护了。”

云娴说:“芮后陛下,微臣这就走了。”

云娴走后,芮芬奇吩咐曲玲、焦二梅二人负责外围保卫事务,迟网英、冒小红二人穿起平常女装负责贾家花园外围保卫事务,枚香更是一般妇女打扮,带手下两个女将负责花园内保卫事务。芮芬奇身边只带了个梁玉英,梁玉英是个老年妇女打扮,远处望上去,梁玉英与芮芬奇活像婆媳两个在花园玩赏美景。

常梅英作为一个贾家主妇,前来陪伴是再合适不多的了。她晋见芮芬奇,行了个跪拜礼,说道:“民妇常梅英叩见皇后娘娘。”

芮芬奇笑着说:“起来,起来,我们俩是熟人,无需行此大礼。”

她挽着常梅英臂膀,十分随和。常梅英说:“姑奶奶打马吊,才技高超,民妇看了皇后的牌,实在佩服不已。”

芮芬奇说:“最近我的身体不怎么好,需要跑跑,借此来调养身体。你个贾家花园不错,所以就和梁学士一起来溜达溜达。”

常梅英说:“这回是梁学士陪同皇后,两年前在皇后你跟前的是严长史,她的才学可大的呢。唉,现在,严长史上了哪里去呢?”

“她呀,现在进了内阁,当翰林院大学士。”

芮芬奇答了,梁玉英随即补充说:“她这个官可大得很的。妾告诉你贾夫人,凡进了内阁,就参与总管朝廷政务,首席大臣毫无疑问是朝廷宰相,进了内阁也能称之为宰相,只是没有首席大臣地位崇高罢了。”

“乖的东东,一个女人做了这么大的官,不简单,不简单。”

常梅英惊异地说。

“梁学士,你去叫枚香把眭萍、邵春香,还有姚夫人喊到这花园里陪陪本宫。”

梁玉英随即说道“遵命”,向北边的山嘴走去。

“姑奶奶,这一回到芮家庄要住多长时间?”

常梅英说道。芮芬奇笑了笑,说:“假如住了一年半载,你们够天天陪伴本宫呢?”

常梅英毫不犹豫地说:“只要皇后娘娘不嫌弃民妇,天天伴驾,理所应当,责无旁贷。”

“嗯,贾老板,生意还做得好吗?”

“托皇后娘娘的福,生意越来越红火。”

“他主要做的什么生意呀?”

“粮食、布匹、茶叶,还有药材,最近两年又做了陶器、爆竹、蜡烛、香炉、铁锅、铜勺铲子、农具等等。”

芮芬奇惊讶地说:“贾进生意做得大了,富可敌国。”

常梅英忙说道:“朝廷如要我们常家加大进贡,决无二话可说。只是朝廷不要限制我们常家,允许经营就行了。”

“你别要害怕,朝廷绝对不会得限制你们商家的。只是朝廷并不怎么富庶,很需要你们这些大户的支持。富庶人家不支持朝廷,这朝廷的每日开销从哪里来呢?”

芮芬奇摆着手说,“贾夫人你没有骗本宫,本宫不会得对你们贾家怎么样的。但是,天底下凡是有人敢与对本宫阳奉阴违,或者顽抗的,一概铲除,什么都不给他留下,押送他个全家和亲戚们去开垦荒地,从最下层的人做起。”

梁玉英来到藕花池边吟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芮芬奇跑到那藕花池近前,说道:“梁学士,你刚才吟的诗是宋朝杨万里写的《晓处净慈寺送林方子》。”

梁玉英说:“老身跑到这里,陡然想起杨万里的诗,便情不自禁地吟咏起来。”

芮芬奇笑道:“这女人有了文化素养,就与众不同,文雅,大气。遗憾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女人是块玉啊,碰不得,因为经不起捶打。生下来,父母另眼相看,不肯花钱培养。常言道,女儿生下来是人家的人。就这么一句很平常的话,就要了女人的命。再加上圣人的说教,女人好像只是男人跟前的花瓶,一天到晚都要鲜亮。如果褪了颜色,那就毫不吝惜地扔进垃圾堆里。”

梁玉英说:“现在我们敖炳出了你芮后,我们女人也跟着扬眉吐气。”

“扬眉吐气?女人要想真正的扬眉吐气,还要一段时期。到了那个时候,男女平等,女人不管到了哪里都不受人欺负。女人读书学文化成了天经地义的事,甚至也可以不用出嫁,而是把男人娶进自己家里来,这就也像男人一样成家立业。”

梁玉英说:“这怎可能呢?”

芮芬奇笑着说:“你不曾听本宫说,这得过一段时期之后才成。你要知道,凡事都在于人做,礼仪、制度等都在于人制定的,虽说有些东西千古不易,但随着世事变迁也就悄然变化,哪有个真的千古不易的东西呢。”

常梅英说:“吾等是凡夫俗子,且又是女流之辈,对皇后说的一概不知。总之,皇后,非常人也。”

芮芬奇摆了摆手,说:“不谈,不谈。常梅英你既然说我们都是妇人,那本宫也就过过平常女人的生活,俗话说得好,随乡入俗吧。本宫不在你们跟前高谈阔论。”

眭萍、邵春香、贺丽蓉三人来到,跪在地上喊道:“芮后陛下,吾等叩见皇后娘娘。”

芮芬奇摊开双手说道:“起来,都起来,今后本宫在芮家庄住的日子里,这些礼节全部免掉,打个招呼就行了,不然的话,我们这些熟人在一起就生分了,那多不好。再说,芮家庄又不是朝廷。好,我们望望藕花池,说不定还生发出诗情画意。”

梁玉英摆着头说:“我们没有激才,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诗句来。”

芮芬奇点着头说:“那就随便说说,也不伤大雅么。”

眭萍说:“秀英姑娘,我们这些家庭养儿妇女,读的书有限得很,肚子里存货不多。如若冯一枝、窦翠莲她们两个兴许有些激才。”

“好嘛,明日叫她们两个来。我们这些人在两年前来过马吊的,两年后在贾家花园重逢,别有一番新意。唉,到那边望望牡丹花。”

芮芬奇一提议,五个女人齐说牡丹花好看。

她们跑到花圃中间品赏。邵春香说:“姑奶奶,你脸皮细嫩,掐朵牡丹花戴到头发窝里肯定好看。”

说着就要动手掐花朵,芮芬奇制止道:“别要掐花,花儿再好,是让人品赏的,男爷们也可以赏花。赏花并不是女人的专利。说的女人把花戴在头上,是很不科学的。请问,你把花戴在头上,人们看了,是欣赏花,还是欣赏你个人?弄得不好,弄巧成拙,反而显得你人并不怎么漂亮,因为这美被花儿夺了去,竟然还不晓得的呢。”

邵春香惶恐地缩回了手,她这才知道伴君如伴虎。人若是有了极权,便会给人以震撼。除非自己也有两把刷子,能够应付自如,兴许能够减轻焦虑度。狡猾的人往往善于借助于钟馗打鬼,能在一般的场合中用来作为摆弄他人的资本,甚至可以整治低于自己身份的人,也可以在一般官场里进行讹诈,大多是能够得手的。邵春香这么理解,其他的女子也有自己的见解。不过,她们都缄口不言罢了。

贺丽蓉笑嘻嘻地说:“皇后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这些乡下女人能够跟皇后一起游玩,学到的东西就是新鲜,而且很管用。”

常梅英附和道:“皇后说的东西就是科学。”

她们登上小土山,芮芬奇说:“这个土山虽然小,而且又不怎么高,但它处于花的海洋里,让人游赏时感到别有一番情趣,流连忘返啊。”

梁玉英说:“说实话,这个土山没有百尺高,也就九十多尺高吧,登到高处俯视地下也有居高临下的感觉呀。……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贺丽蓉说:“梁学士吟的这首诗是杜甫的《望岳》,是不是?”

芮芬奇赞许地说:“不错,看来姚夫人肚子里的存货蛮很多的呗。吟咏诗句来,肯定也是一个好手。”

“哪里,哪里,妾这也只是随嘴而说罢了。”

常梅英说:“我贾家花园不比都城里的达官贵人家的花园怎么样,谈大也不过六十多亩的田地,除了土山、藕花池,还有几个亭子,其他只是各色各样的花,第一次看了还感觉到有点新鲜,看了第二回,也就索然无味。”

芮芬奇说:“常梅英你怎这么谦虚,告诉你,本宫这回要在你家这花园里玩上六七天,除非下雨不谈。”

常梅英拍着巴掌说:“皇后姑奶奶,你这么一来,城里的冯一枝、窦翠莲两个再加入进来,那我贾家花园也就名气大升。日后坐在家里,那进花园费用也就可观的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梁玉英接着朗诵:“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贺丽蓉补上一句:“孔子云:何陋之有?”

芮芬奇大笑道:“哈哈,这贾家花园经我们六个人一玩赏,明日冯一枝她们两个再来,肯定是灵异之地了。”

次日下午游园,城里却来了四个人。她们见到芮芬奇要行跪拜礼,被芮芬奇制止了,“免了吧,姊妹们聚会无拘无束,显得我们相互之间关系融洽。”

一个身穿姿色裙服女子上前致意:“芮后陛下,你还记得前年我们一起游玩龙山的玉佛寺吗?”

芮芬奇笑着抓起对方的手说:“你是覃丽琼,大姑娘三年一过,变成一品夫人了。告诉本宫,你的夫君叫什么名字?”

“他叫唐耀东,眼下是政安府驻扎在吴谷的游击将军,今年二十二岁,比妾大三岁。”

“唐夫人还是那么漂亮,只不过不像本宫还打两支长辫子,改成夫人打扮模样。你不说,本宫还就一时不晓得的呢。”

另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女子上来,说道:“妾是金妙花。”

“哦,你是丛夫人,你的夫君不是秦山县做教谕的么。”

“妾的夫君丛伟涵去年调到吴谷县做县丞。”

金妙花答道。

冯一枝说:“妾的夫君翁立去年升为政安府通判,她家夫君季锡就做了吴谷知县。丛干丛教谕就到吴谷做县丞,也就是之前的同知。”

此时又来了两个夫人,金银器掌柜卞炎夫人熊顺娇,政安府杨益知府继室夫人宦香茹。芮芬奇同样免了她们的跪拜礼,十二个女子也就相互寒暄起来。

芮芬奇说:“今日我们十二个姐妹从最低处的东面水边跑起,然后向北、向西。呈螺旋式游玩路线,直到最后来到小土山的山顶上,坐在亭子里,每个人献上一首诗,话题就是游园,诗词的格式不限。好吗?不说的人就趴到地下学三声狗叫。”

十二个人都说行。

十二个女子由于要捕捉吟诗的灵感,走起路来并不怎么快,看看水边,望望鲜花,仰视高处远景,俯瞰山脚。最后登到山顶,分坐到两个亭子里。

梁玉英提议道:“芮后陛下,从你开始,按东南西北方向依次进行。”

芮芬奇笑了笑,扬起手吟咏道:

思远人·登高眺望

高山流水向古今,不见英雄在。

行云如雾,鸟雀留声,变化节气来。

悲喜剧目令欢哀。旷野是舞台。

豪杰争江山,百姓棋子,热闹伤心怀。

冯一枝说:“梁学士说了,底下该是我,小妇人这就献丑了。”

她吟咏道:

乌夜啼·颂玉兰

玉兰粗叶绿,零落西风依旧。

大雪飘舞更降温,考验仍清秀。

堤外风景好看,唤醒天地保佑。

来年春风夏日炎,百花妍丽流。

覃丽琼歪着头吟咏道:

虞美人·咏梅

傲梅凌空展世尘,盖世英雄气。

冰天雪地严寒酷,颜色艳丽从容品味滋。

经历本色依故我,复返不灭志。

春光烂漫百花放,悄然归隐哪肯去争奇。

梁玉英说声“我来”,吟咏道:

秋菊

瘦菊铺开一片黄,任尔东南西北风。

寒气盛行严霜打,咬定土地扎实梗。

冷嘲热讽撼不动,尽职敬业心志诚。

混脚玩忽千户指,唯独贪鬼着意捧。

眭萍摆了摆身子,吟咏道:

恨春迟·游园

步入园林宜鉴赏,忘荣辱,喜笑开颜。

岁月如流水,时物感人情,景移多变迁。

自然美,悄然觉甜。

沁入新鲜空气,心旷神怡,游玩亦为历练。

邵春香说:“下面轮到我了,吟不出诗词,还当真学狗叫,那多丢人啊。好吧,我是四句头。”

吟咏道:

藕花塘

中通外直为莲竿,藕塘花开多奇瑰。

自好洁净傲泥淖,孕育玉藕功勋追。

常梅英手按住胸口吟咏道:

浣溪沙·酷寒梅花开

寒梅铁骨竟凛霜,不畏酷寒自芬芳。

品德高尚立山岗。

坚守节操人钦敬,斗雪临风筋骨扛。

乐观花开犹有香。

贺丽蓉笑着说:“我乡下养儿妇女也做起诗人了。”

她摆了摆手,吟咏道:

鹧鸪天·藕花池

阳光明媚寂无风,藕塘深处最清洁。

绚丽叶片色泽浓,游鱼欢娱无绊羁。

尘不染,花深处,柔骨劲挺溢香气。

悄然无声怕惊扰,蜂虫传媒独采集。

金妙花说:“小妇人也是四句头。”

吟咏道:

咏 竹

严寒竹叶色更浓,耐得人间雪与霜。

朔风凛冽不畏缩,傲然挺立豪气爽。

窦翠莲摸了摸头,吟咏道:

牡丹富贵花

瑰丽牡丹富贵花,人见人爱受恩宠。

得势官商自生威,亲随心腹聚成丛。

羡慕荣华追逐风,花簇璀璨金银绘。

富豪门庭人影绰,喜笑颜开沉梦醉。

宦香茹笑了笑,吟咏道:

长相思慢·池塘

馨香浓郁,沁入心脾,春水池塘长绿。

藕与菖蒲,漫上一池,枝枝叶叶蓊郁。

俶尔游鱼。

水尤清冽,池底见旭。

漾动草须。

撑小船,更增情趣。

平田塘缩半,鱼虾消逝,水质发浑泥淤。

夏晚沉闷,蛙声稀少、蛇也难遇。

每逢中秋,争扒藕,梗断败絮。

菖蒲连根拔,捷足先登,休讲秩序。

熊顺娇说:“我最后,就那河边景物做我的诗题吧。”

她吟咏道:

踏莎行·旖旎风光

涉足江湖,观摩风光。

借得奇景诉衷肠。

摇曵春风抚栋梁,闯荡江湖经风浪。

局外评判,诉求展望。

后悔当年意彷徨。

未曾舞台作表演,脱却大佬无依傍。

芮芬奇突然喊道:“啊呀,不好,我就要生养了。你们赶快帮我把裤子褪下来。”

眭萍和邵春香二人上去托住她,裤子褪下来,眭萍一望,大叫道:“啊呀,倒出来了。怎么好啦,这里要是哪个会接生就好了。”

“我来。”

熊顺娇跑上来蹲下身子,说:“找个碗瓷来。”

宦香茹随即跑到山坡上拿来一个碗瓷,小孩已经落了地,哇哇叫个不停。熊顺娇接过碗瓷,将脐胎切割分了开来。邵春香早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熊顺娇笑着说:“是个大太子,就是这山头上没水,那就洗三朝吧。”

梁玉英说:“把脐胎带回去交给芮太夫人处理吧。”

眭萍说:“用我身上的衣裳包起来,我家姑娘,又不是外人。”

梁玉英说:“好,宦香茹,你年轻,跑出去喊枚香他们,就说芮后娘娘在山头上生养,叫他们快点弄个马车来。其他人一齐托住芮后陛下的身子往山脚下跑。”

覃丽琼、金妙花、熊顺娇、梁玉英四人在左边托住,贺丽蓉、常梅英、窦翠莲、冯一枝四人在右边托住,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动。

芮芬奇安静地睡在芮府里,十多个女人进里看望芮芬奇母子。贺丽蓉说道:“我们在此的女眷给小伙头取个名字,你们说叫什么好。”

窦翠莲说:“叫个登山小。”

冯一枝说:“叫脐小。”

覃丽琼说:“妈妈临生养的时候,吟的是《思远人·登高远眺》,就叫远望吧。”

梁玉英说:“这个儿应该有个大名,就叫令明吧。”

枚香站在一边,严肃地说:“各位姐妹,芮后陛下生养的消息要保密一个月,你们出去一个都不准说。否则,坏人会蠢蠢欲动。至于你们要来望望芮后陛下,千万不能走漏风声。我们这些吃朝廷饭的女人也省心得多,否则,可别怪我们对你下手无情。”

她做了个杀头的姿势,冯一枝、覃丽琼等人吓得头缩了缩。

一个月过去,曲玲回报朝廷景况,芮芬奇抱起小孩喂奶,说道:“哦,还金党银党的,另加外戚,好热闹嘛。让他们折腾去,天下大乱,而后才能达到天下大治。”

梁玉英跑上来禀报:“马元志大人有要事要来禀报芮后陛下。”

芮芬奇随即摘下小孩嘴里的奶头,说:“瑞红,把孩子抱走。侍女应了一声,随即抱走了孩子。”

芮芬奇整了整衣裳,坐到太师椅子上。马元志进来跪下,说道:“芮后陛下,都城里出了乱子,金党人企图劫持延进帝。京畿将军仲连堂前后有三四次派人强行进入宫殿,都被阚鳌公公打退了。现在阚鳌公公就在外边,芮后陛下你召见他,他会详细禀报的。”

芮芬奇挥了手,说:“你起来吧。你们议政院参议有没有参本呀。”

“有。至于哪些人参本,微臣不怎么清楚。”

“好吧,本宫知道了。你们尽守尽职就行了,下去吧。”

芮芬奇坦然地说,马元志心里却嘀咕开了,疑惑这回前来告状效果不大。

他来到芮府大门外,发觉有人传阚鳌太监进去,心里又暗暗地生出一丝希望。时间并不怎么长,阚鳌太监就出来了。马元志心里像个吊桶七上八下,老是安顿不下来,等踏上了归途,这才问道:“阚公公,芮后陛下召见你,你是怎么说的?”

“奴才实话实说,当说到奴才打死了京畿府参将赵君宝,芮后嘴角只是动了一下,然后就叫奴才下去,什么都没说,像是不曾听到似的。”

马元志却点了点头,说:“有门儿。阚公公,咱们走。回去要说我们不曾见到芮后,或者干脆说不曾到吴谷来,就在底下的镇子转了转。”

阚鳌同意,否则,会有人盘问,难以答复。

芮芬奇一个多月后,还是到贺丽蓉家里打马吊,陪同她的是先前那些女人。她每日打扮仍然是小姐模样,但行动起来毕竟像个少妇。冯一枝笑着说:“八条。皇后少壮,跑出去只要没人漏气,喊小姐绝然不会得穿帮的。”

芮芬奇不屑地说:“翁夫人呀,你就别洗刷本宫,本宫知道自己是个养儿妇女,但你要晓得现在是敏感时期。俗话说,做一天姑娘做一天官。本宫眼下赖在娘家,也就是偷了做官的。把自己打扮得年轻些,也好在妈妈跟前撒撒娇呀。”

覃丽琼说:“妾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喜欢打两个长辫子,梳头耍脆,时间不长,首饰嘛,可多可少。嗯,红中。”

梁玉英忽然进来说:“太常寺卿凌万托大人求见。”

芮芬奇抓了张牌摩摸道:“嗯,你叫他进来。”

不一会,凌万托进来,要行跪拜礼,芮芬奇说:“别要,别要,凌大人,这里不是在朝堂上。你有什么事的?”

凌万托毕恭毕敬地站着说:“禀报芮后,金党人密谋叛乱,他们有六次劫持皇上。我们这些皇上亲戚人家把皇上转移到后宫里,他们很难找得到皇上。现在特地来禀报你皇后,望采取得力的防患措施。”

“凌大人,你是敖炳朝廷的忠臣,将都城里的情况禀报给本宫,很好。本宫是会采取断然措施的。你回去向冯总管传达懿旨,把有点武功的太监组织起来,安排值班,要做到日夜保护皇上的安全。”

芮芬奇做了个请的姿势,凌万托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梁玉英担忧地说:“芮后陛下,你是不是早点回朝,以防止金党发动宫廷政变。”

芮芬奇沉着在胸地说:“你不要发愁,本宫还愁他们不动手发动宫廷政变的呢。一万。”

随手退出一张牌。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个月,芮芬奇带着小孩来到贾家花园游玩,陪同她的是梁玉英、覃丽琼、贺丽蓉、宦香茹、冯一枝五个人,后面跟着的是侍女肖瑞红、龙粉。她们坐在山顶亭子里歇脚。冯一枝笑着说:“芮后陛下生养小令明的时候,我们十二个姐妹在这里,每人吟了一首诗。”

芮芬奇说:“本宫记得熊顺娇吟的《踏莎行·旖旎风光》,那诗词里是怎么说的啦?局外评判,诉求展望。后悔当年意彷徨。未曾舞台作表演,脱却大佬无依傍。她呀,给本宫生养孩子接生,一个掌柜家婆娘竟然也有些本事。可就是怀才不遇,她借吟诗来表露她自己的情怀。确实有些悲哀,女人胸中有抱负,也有才华,得不到与男人同等发达的机会,这是受封建礼制制约的呀。”

赵锡志和谢虎二人前来求见芮芬奇,芮芬奇说:“梁学士,你叫枚香、曲玲二人来这山头上。至于赵锡志、谢虎他们必须一个一个来见本宫。”

赵锡志来到山顶上,必须行跪拜礼。“微臣叩见皇后陛下。”

芮芬奇拉长调子说:“赵御史,将你所要说的如实禀报上来,不得有误。”

赵锡志没有得到芮芬奇的回礼,只得跪着禀报:“芮后陛下,外戚劫持皇上,好让他们发号施令。这种境况已经有四个多月了。请求芮后陛下下达懿旨,铲除外戚中的奸人。”

“其他还有吗?”

“议政院参议们跟外戚沆瀣一气,互有联络。”

芮芬奇挥了挥手,说:“知道了,赵御史,你走吧。本宫还要听听谢詹事是怎么说的。”

赵锡志站了起来,只得跑下山去。

谢虎也是跪着禀报:“芮后陛下,京畿将军仲连堂谋反迹象越来越明显,早在三月低,京畿府参将赵君宝就带人企图闯进光明殿,被阚鳌公公打退,赵君宝本人被阚鳌公公打死。此后,仲连堂他一直派人企图劫持皇上,好在皇上被转移走了,他才不能得手。微臣请求皇后陛下发兵捉拿叛贼仲连堂。”

芮芬奇轻描淡写地说:“仲连堂他哪有这么大的胆气啊,皇上病入膏肓,要么想做个顾命大臣。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做去呗。你起来吧,辅佐好太子,这是你的职责啊。”

谢虎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事情禀报芮后,可她不温不火,反应很平淡。离开了芮家庄,他跟赵锡志一合计,便直接去通报仲连堂。

仲连堂感到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延进帝从玄仪宫消失,下手机会就很难找到。仲连堂对赵锡志说:“你去宫里对魏大用、刘颂两个公公说了,叫他们到时候把玄仪宫的大门打开来,领我们的人进去,事成之后,让他们做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

由于有人呼应,事情顺利办成。延进帝被迎到光明殿牢牢保护起来,只等第二日上朝,改组内阁,解散议政院,逮捕外戚里的强人,处决朝中得力掌权人物,然后勒逼芮芬奇交出军政大权。

金党一大早就来到交泰殿,急等着延进帝坐到宝座上,孙得新、吉安、胡纪林、黎祝瑶四人就能随心所欲地变动朝廷人事。可是,尚宣等六军大将军突然上朝,接着就是各部左右侍郎以及统帅部大小官员、杂牌将军也来站班。最后,毛加旭太监出来扬起拂尘,大声喊道:“芮后陛下驾到!”

芮芬奇从里面出来,对着文武大臣看了看,然后坐到宝座上,尚宣等人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芮芬奇抬起手,说道:“各位大臣平身!今日上早朝的人可辛苦了,本宫不知要怎么奖赏才好。”

她顿了顿,陡然拍着桌案,吼道:“将反贼仲连堂拿下!”

随即上来四个武士扑住仲连堂,仲连堂大喊道:“勇士们动手!”

可是台阶上什么反应也没有。芮芬奇冷笑道:“让他看看站在大殿门口是哪两个人。”

仲连堂一望,原来是方跃平、毕占文两个,帽子不拿掉,根本认不出来,当他料知怎么回事,连连喊道:“完了,完了。”

芮芬奇平静地说:“本宫这里有金党的名单,阴谋已经被本宫粉粹。但是,难题也摆在本宫面前,如若将金党的人全部杀掉,本宫可要落得个血腥皇后的雅号;如若不动你们金党,说的叫本宫坐在这宝座上够坐得安稳。孙得新、吉安、胡纪林、黎祝瑶,你们说呢?”

四个人站列出来,一齐跪下。吉安说:“臣等万死。听候芮后陛下发落。”

孙得新说:“仲连堂谋反,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卢峥。微臣也难辞其咎。”

胡纪林说:“微臣也有责任,随波逐流,听之任之。”

黎祝瑶说:“微臣未能制止仲连堂、卢峥他们出轨行动,请求皇后撤掉微臣官职,让微臣告老还乡。”

芮芬奇叹了口气说:“可怜又可惜啊!仲连堂一人斩首示众,卢峥打入刑部大狱。至于你们四个就都不要做大学士吧,上议政院。其他参与金党密谋叛乱的人写个认罪状吧,视认罪程度而定。”

这真是:粉碎乱党平祸乱,江山治理振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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