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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脑子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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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酱紫安排啊!上来先跑5公里,那后面哪还有力气搞别的。”

“好了啦,就是学校要搞我们,不变态怎么搞啊?”

史俩八对这样的安排其实也很有意见,重装五公里越野,是最耗体能的,而且还要背着近30公斤的装备,把它放在考核第一项,后面的肯定要受些影响。不过,学校一直强调的是战场不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只有能抗的下所有意外,才能笑到最后的理念,所以这么搞也没什么。然而,更意外的是,大早上不考,偏偏要等到中午11点开始考核,考核的方法更是简单,100多号人一人发一张号码牌,到山顶按名词再换号码,回来后拿号码牌报到,这样可以有效杜绝作弊。经过一番热身,一人领了一支81式突击步枪,比赛正式开始了,三大队那群脸色黝黑的素以牲口著称的指挥系学员们,均是以轻蔑的眼神看着二大队这群新兵蛋子。在他们心里,分分钟就可以秒杀这群人。发令枪响起,这群人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猛的冲出起点,三大队的很带节奏,一出发就以一个冲刺般的态度向前跑,很快就走在了最前列。引得后面的人着急向前冲。这时,陈海大声喊:“三队,保持队形,不要乱,保持自己的节奏,不要急。”

他在五公里越野这方面,算是强兵猛将,不输三大队那群老学员,有他在队伍最前面压速度,整个队伍显得稳重了很多,看着别人你争我抢向前敢也不怎么着急了。史俩八和潘高峰也跟着队伍节奏稳定的向山上跑去,这次,他们也摘掉了绑腿护腕,但加上装备,比平时还要重一些,不过,好在装备不是加在腿上,两个人惊讶于负重训练带来的效果,感觉越跑越身轻如燕。快到山顶的时候,那些被三大队老学员带乱节奏的人,明显有些跟不上,三队这边稳稳当当的超越了诸多学员。老学员领头几个换完号码牌,三队的也全部都接近换号码牌地点了。陈海大喊一声说:“散开跑,能争的,向前冲。”

于是,保存了足够体力的学员开始发力,体力差点的也稳定的跟着。史俩八和潘高峰没有过多往前冲,但也没多慢。这时,八班老贾已经换了号码牌转折回来,看见史俩八和潘高峰忙说:“把你们枪给我,赶紧去领号码牌。”

史俩八和潘高峰还没说什么,老家一把抢过他们的枪喊到:“跑起来吧。”

史俩八想说:“我可以!”

但此时老贾已经走远了。潘高峰问:“咋整?”

史俩八说:“你到这个学校之后,有没有得过第一?”

潘高峰说:“哥,你说啥呢?俺要得第一了,那校长不得请我吃一个学期煎包啊!”

史俩八说:“那咱们就让校长请吃煎包吧!”

他说完,猛地加速,潘高峰也心领神会的跟上了速度,少了一支枪的重量,这次他们要冲的是第一名的成绩。换完号码牌,他们二人开始拼尽全力向山下跑去,连日带着负重跑步的练习,让他们感觉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似的,不想跑,脚也要带着他们拼命前进,潘高峰忍不住说:“哥,咋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似的,再跑下去,马上就第一了。”

史俩八说:“下山都是这样的,你留神别摔了。”

潘高峰说:“那我好好跑了,不说话了,再呛了风就完了。”

于是二人再次发力。临近中队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时,有个监考官,而在这个地方,二人成功冲到第一的位置,那监考官眼都看直了,竟然有两个没抗枪的冲到了第一,这到底是什么套路?史俩八回头看看自己队的人,有大约10个人冲在最前面,和三大队老学员不分上下,但他们普遍身上都背着2支以上的枪,这批以八班居多,6班的小钢炮李玉敏也在列,而且背了4支枪。史俩八看着他们对潘高峰说:“弟,你使劲去冲第一,我去接几支枪。”

他说完,推了潘高峰一把,然后慢跑等着八班的感到,待到了后,他从李玉敏手中接过两支枪说:“来吧,我行,咱们一起冲。”

李玉敏担子一轻,就像小钢炮装上火箭推进器一样,撒丫子就向前撩,老贾见史俩八还能来接枪,也受了很大鼓舞似的大喊到:“你们看,史俩八都能回来帮忙拿枪,咱们为啥不赢啊!”

史俩八也大喊到:“是啊!我都能跑前面,咱们能输吗?”

众人觉得也是这个理,一个强化训练考核补考都差点过不了,5公里一开始被女学员超的后进小子,都跑前面了,我们怎么能在后面呢?于是,大家就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也大吼大叫甩开双腿向前冲。其它队的学员象看一群疯子似的看着这群人怪叫着狂奔,他们被反超之后竟然发现无法追上这群疯子。冲过终点的时候,前十名竟然有七名是三队的新学员,而第一名竟然被潘高峰摘得。三队那些体能较弱的人,因为不用背枪,又有陈海在后面压阵推着跑,结果最后一名也是在前50内跑回,一个五公里越野,让三队打了一个漂亮仗,成绩竟然排在了第一。训练处长看到成绩单,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向监考教员问了好几遍,确认这是事实后,才不得不摇头叹道:“看来这打集体战斗的,就是要强过个人的英雄主义。”

高小宁在旁边说:“跑第一的那个跟着我学擒敌呢,你看他个不高,也不壮,长得跟赵本山似的,天天笑眯眯,但其实他们拼尽十足,也练的不错,赢了很正常,其实,咱们学校没有太差的,五公里这方面最好的和最差的也差不了2分钟3分钟的,战术用好了,胜利自然垂手可得。”

训练处长笑呵呵的说:“是啊!脑子是个好东西啊,莽夫力气再大,也赢不了智者,霸王再勇,也被韩信逼死了。看来,我要好好考虑以后训练的方向了。”

高小宁大笑的高声吟唱“不可沽名学霸王啊!哇,哈哈哈……”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三队直接放弃了400米障碍的比拼,这让训练处长更是大吃一惊,高小宁却点头称赞说:“他们这一招太狠了,咱们采取积分制,头名一分,最后一名零分,他们这是知道比不过其它几个队,反正都是零分,何必再浪费力气。”

训练处长摇摇头说:“也说明他们硬实力确实差点,5公里已经让他们拼尽全力了,400米障碍这种拼体力的活,他们干不了了。”

高小宁说:“那也怪你安排的太绝了,5公里后直接就是400米障碍,体力差一点的肯定是吃不消的了。”

坐在操场一角休息的三队看着别的队拼着命的在跑400米障碍,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不过,他们唯一清醒的就是这个科目也不是硬抗就可以赢得,毕竟过各种障碍都有其技巧在里面,他们很多人都是在学校才接触这个科目,相比于练了几年的老学员肯定有所不及,战略性撤退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科目上,竟然是一大队二队博得头筹,三大队三队只屈居第二。两轮过后,这两个队都积8分并列第一,而二大队三队5分排在第二。接下来,就进入了射击环节,这个科目,基于安全等各方面考虑,大家实弹训练都不是太多,而三队少了一轮400米障碍的折磨,手头都比较稳,轻轻松松拿了第一,而在前两个科目不太出彩的四大队一队则因为5公里和400障碍都没太发力拿了第二,如此下来,三队和一大队二队一下都以10分位居第二,三大队三队则以11分居第一。其实最后的竞争就摆在一大队二队,二大队三队和三大队三队之间了。这三个科目结束,高小宁来到队伍前讲话说:“本来定了擒敌配套和战术比试,但现在有所变化,为更贴近实战,A计划分队派出一个班,他们就隐藏在咱们模拟巷战场内,现在,各个队依次进入巷战场,最后以通过人数为计算排名。”

他这一宣布,底下立刻炸了锅,因为大家都机械的进行战术训练,象这种通关模式考核第一次遇到,因为打破了常规,所以应对起来格外困难。幸运的是三队抽到了最后一棒,他们还有时间进行部署,史俩八从高小宁那里要来了巷战场的地图,这里是两进两出的街道,有三个岔道口,主街道长约200米,最高的楼有3层。史俩八说:“他们最厉害的肯定是狙击手,这次虽然大家都发了枪,但如果不知道他们狙击手在哪里,要通过这200米势必登天。”

陈海说:“是啊,好在他们也就一个狙击手,但其余人员隐藏在哪里也不知道,咱们一旦进入街道,就等于完全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地下,其他人在高处用***无差别扫射咱们也都挂了。”

史俩八说:“所以,咱们肯定是不能从地面直接进去,我认为首先要找到狙击手的位置,然后掩护咱们狙击手进入制高点,好在咱们狙击手数量是3人,3比1,有胜算。”

陈海说:“对,如果能干掉他们狙击手,咱们想办法吸引他们其余人员露头,让咱们狙击手灭他们,这样才能保证咱们通过更多的人。”

他们还在研究的时候,打头阵的四大队一队就回来了,让人诧异的是竟然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通过200米街道。史俩八问他们带队的:“师兄,你们是怎么被歼灭的?”

那人叹了口气说:“我们组成进攻队形直接进入街道,走到一半时,被他们从十字路口合围,他们在高处,我们在地面,就这样被他们无差别的扫射全部击杀。”

陈海叹了口气说:“果然,硬闯多少人上去都是白给啊,咱们看看其它三个队的战果如何。”

结果,很快三大队一队也全军覆没回来了。这次他们是先进去一个班试探前进,无奈被狙击手一个个点射报销,后来,他们进入街道两边店铺,妄图通过店铺掩护前进,但一露头就被狙杀,后来由于人员分散,又被隐藏在楼道里的其它队员消灭,虽然比四大队一队多扛了10分钟,但也没能走出1人。谢三光也开始摇头叹气说:“要是能近身格斗,还有机会,但他们在暗咱们在明,这就很吃亏了。”

陈海说:“以前我们在云南这种巷战练的比较多,我看了地图,在巷战场入口第二个建筑是个三层楼,咱们的狙击手只要能抢占这个楼顶,就站住了制高点。”

史俩八问:“他们的狙击手不会在这个楼顶吧?”

陈海说:“不会,通过那两个队反馈,他们的狙击手应该在出口附近楼上,在那里覆盖面会比较广,咱们站住入口高点正好可以和他们来一个对狙,就看看谁能赢了,只要打了狙击手,然后咱们想办法尽量走高处突破,就算是硬闯,胜算也比较大。”

潘高峰问:“这个,他们不给咱们发给防弹盾牌吗?举着过去就好了。”

谢三光说:“要他们有那么好心,前两个队就不会全军覆没了。”

这时,学校的王牌队三大队三队回来了,他们竟然也被全歼。他们采用了走高处的战略,进入很顺,狙击手确实打他们不太方便,但随着他们深入进去,狙击手变幻位置,向他们射击,他们为了躲避狙击手,进入了敌人包围圈,结果在突围时,被全歼,最后一个人倒下时,距离出口仅一步之遥,这已经算是最好成绩了。陈海总结说:“看来,不干掉他们狙击手,咱们绝无胜算,狙击手仅靠开枪吓唬,就可以迫使他们进入包围圈,所以,我们首要的必须要干掉狙击手。”

一大队二队算是有脑子,和他们想的差不多,也成功发现了狙击手的位置,但因为没有找到很好的制高点,自己的狙击手先后被干掉了,造成武力不对等,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強突,最后也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一番操作,只给训练处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你们都他妈搞的什么训练?30个人上了4轮了,120人都被干掉了,这也太丢脸了。”

高小宁也叹气说:“毕竟对方是靠实战打出来的特战队,咱们就算平时训练再多,没实战经验也是硬伤啊。”

训练处长说:“话是这么说,你看,现在就剩下个三队了,那群人什么水平你也知道,王牌学员队都过不去,他们行吗?今天这个人是丢定了。”

高小宁说:“处长,这不还没比了么?没准这群人就成呢,您不是说他们是用脑子比赛的吗?”

训练处长叹了一口气说:“行不行也就他们这一队了。”

高小宁说:“把心放肚子里吧,咱们不是还有20人直接进对抗组了吗,那才是精英,这不过是第二梯队,只有他们输的不算太难看,就算是我们赢了。”

领导们一旁聊天,三队那边已经换上了演习用的衣服,拿到了装好橡皮子弹的突击步枪。史俩八好奇的问陈海:“这是那打中就会冒烟的吗?”

陈海看着史俩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是啊,冒烟你就死了。”

事实上,他们大多数人都没穿过这衣服,均是很好奇。但陈海则在巷子口实地查看了地形。陈海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巷子两边有两排商铺,但对方狙击手只能占据一边,咱们要组成一个敢死队,进入巷子吸引狙击手射击,看看狙击手在哪面,确定狙击手在哪面后,让咱们狙击手到对面街道从楼后面攀着雨水管道上楼顶,不知道咱们狙击手能不能上去。”

贾高楼看看楼说:“只要那雨水管道够结实,我肯定上的去。贾权也说,这个没问题。”

史俩八问:“我有个问题,这敢死队出现在街头,那不就是给狙击手当靶子吗?”

陈海说:“对,敢死队就是去牺牲的,谁愿意去?”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六班的袁军军说:“我各方面都很一般,五公里都差点拖累了大家,敢死队我算一个。”

潘高峰说:“我也算一个。”

牛十八说:“算我一个。”

史俩八也说:“算我一个。”

叶笨说:“算我一个。”

就这样5人组成的敢死队诞生了,都是综合素质略差的人,他们决定用自己的牺牲为自己的战友开辟出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牛十八说:“等一下我牺牲的时候,一定要摆一个英勇就义的造型,让大家都对我顶礼膜拜。”

叶笨却说:“丢!咱们现在算是炮灰敢死队,一露头就被爆头了,还摆什么造型。”

计划定下,陈海组织大家试了各自的对讲机,确认无误,摆开阵型准备进入巷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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