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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正直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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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案子问斩的就三人,这三人是因为他们还犯下了其他案子,其家人也不干净,终生服役。有两人只被罚了几千两银子,他们是因为还算善待受到欺辱的女子,女子入府做了姨娘后日子过的还不错,苦主对他们表示了原谅,便只是处罚了银钱。至于其余人,终生服役。修桥修路修水坝之类的可缺人手了,大梁百姓犯了事的人会被处死的其实只在少数,基本都是判服役,区别就是服役的时间长短。清理完绝大多数人后才轮到穆山乡主一家子,这是太子亲自关照的案子,值得被单独对待。陆老夫人被请到了公堂上,这次的案子不是开放审理的,没人围观。陆老夫人上了公堂也没跪下,她还有自己的位置可以坐。“陆老夫人,犯妇陆氏指认你私自调用驻军杀人,这这事情你认还是不认?”

陆老夫人当然不认,她似乎被儿女伤透心般绝望的闭上眼睛:“家中女儿不孝,惹了祸事见我这个母亲不肯包庇,竟随意攀咬于我。让周大人看笑话了。”

陆婉这会儿已经不是乡主了,她夫君的官职也已经被撸了。这些日子她在大牢中受了不少苦,又知道了母亲对她儿子下毒的事情。她哪里肯认陆老夫人说的话,疯了一般指责陆老夫人事情就是她做的。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母亲,你若是护不住我直说就是,我愿意担下所有罪责。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杀我儿子!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你好狠的心肠!”

这才是陆婉最受不了的,如果母亲好生与她商量,大势已去她会认下派人截杀常二郎一事,绝不会把母亲牵扯出来。可是陆老夫人骗着她配合查案,让她以为自己就算认罪了也能被弄出来,给了她希望却不给她退路还暗中毒杀她的儿子。这做法太过冷血,陆婉怎么能甘心。周大人一拍惊堂木何止了悲愤的陆婉,旋即又将截杀常二郎的人带了上来。这些都是驻军中的士兵,他们是有军籍的,并且已经招人是陆老夫人让他们截杀常二郎。“陆老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陆砾也陪着陆老夫人来的,他脸色发白:“是我治军不严,与我祖母无关。”

周大人跟陆砾说话也没几分客气:“宁远侯治军不严的事情自有皇上发落,本官现在审的是常二郎被人截杀一事。”

陆老夫人绝不能让孙子受到牵连,公堂上拉扯一番,直到周大人同意不会将她做的事情外传,她就认罪了。认罪了周大人也不能处罚她,事情报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对陆老夫人做的事情没放在心上,对陆砾却有几分怒气的。“一个妇人都能调动驻军,宁远侯,你可真会办事!”

陆砾跪下认错,陆老夫人趴在地上认错道:“皇上明鉴,罪妇绝对没有插手军务的想法。”

她是听说常二郎的表哥是镖师才安排的军中之人,也不是从军中调兵,是他们休沐的时候老夫人找上他们的。陆砾在军中本就有威望,陆砾的祖母拿着银子求他们办事,说自己被人勒索了五千两银票,军中的人当然会帮忙。老夫人自愿去乡下的庄子里,从此青灯古佛,食粗粮,着麻衣,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皇上同意了,让人将陆老夫人请去了偏殿休息。这态度让陆老夫人微微松了口气。单独跟陆砾说话时皇上的神色严肃下来:“这次的事情最该受罚的不是你祖母,而是你。”

陆砾跪着:“臣甘愿领罚。”

皇上冷哼一声:“你连自己为何该受罚都不知,说甘愿领罚这话可见虚伪。”

陆砾是真的甘愿领罚,心中没有半点怨怼。但皇上这话明显不是想罚他,陆砾就道:“皇上,臣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有人针对,却不知是何人。臣无能,甘愿领罚。”

皇上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片刻后叹息道:“是太子。”

陆砾一怔,不过这个答案也不让他意外:“太子他为何?”

皇上哼道:“太子行事素来任性,我哪里知道他为何。去牢中的那个御医就是太子安排的,连常二郎那个表哥也是太子的人,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砾沉思片刻就想到了重点,震惊的抬头:“太子故意引我祖母出手?!”

常二郎安分了那么久都不敢招惹,太子的人一出现他就敢上门勒索银钱。以陆婉的性子就算拿得出五千两也不会甘愿被人勒索,肯定会上门找陆老夫人帮忙。陆老夫人又疼爱女儿,不会袖手旁观。陆砾想到往后日子凄苦的祖母,心里对太子就满心怨恨。皇上将他的怨恨收入眼中,挥手道:“往后约束好家里人,行事谨慎一些。即便朕看重你,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枉顾国法护着你。”

陆砾听得满心感激,对皇上更加忠心了,磕了个头才告辞退下。躲在暗处偷看的皇后嗤笑一声,扶了扶步摇,雍容华贵的走了。走进了花园中才吩咐大宫女瞻芯;“让景家姑娘得空进宫来请安。”

她将出宫的腰牌给瞻芯,瞻芯领命下去了。皇后对陆砾这个女婿……其实不是很满意。但是女儿喜欢,加上她想让印姝离开京城。陆砾不可能一直在京中,他总会去边关镇守,嫁给他印姝就可以跟着他离开。皇后虽然不满意陆砾的为人,但也能凑合。可是今日之后她就对陆砾更加不满意了。常二郎一个普通百姓,被权贵欺压之后都不敢声张,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正直的陆将军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也没觉得他祖母帮着女儿截杀百姓有什么不对,反而记恨上太子。别管太子的目的是什么,他可没有逼着陆家那个老虔婆去截杀百姓。“真是位正直的将军。”

笑死老娘了,嗤。景冉这会儿正在太子别院中等人,小盘过来传话说皇后身边的瞻芯姑姑来了。她给行五留了话,就赶紧赶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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