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忍让。”

然后狠狠的报复回去。后半句没说，冯峤便以为这是个一直被欺负的小可怜了，嗤了一声：“你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

要忍也是他们忍，他们哪来的胆子欺负厉氏继承人啊？“大一点的家族，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我没有了父亲，没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只能忍。”

一开始是不能给已经那么辛苦的龙瑶再添麻烦，后来就是懒得计较。他只会一点点拔了这些人的爪牙，收回他们手上的权利，等他们骤然反应过来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毁掉他们紧紧扒着的依靠，让他们自生自灭，这才是有效报复。平常张牙舞爪的小野兽在今晚确实出奇的安静，甚至反过来劝躁动无处发泄的冯峤：“别为了这些垃圾生气，我也不会把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冯峤看着他，就想起了在M国的时候，不省心的乔治被那些洋人欺负了，每次都是哭天喊地的回家，让她去帮他撑腰。说起来，厉妄其实和乔治差不多大。那他被欺负的那些年，是不是只能一个人面对，就像刚才一样，麻木又无助？“可怜小狗。”

她轻声道，然后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醒酒汤好像一下子不管用了，在冯峤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厉妄只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好像炸开了烟花。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傻傻的用一双黑沉的眸紧紧盯着她的侧脸，喉结艰难的滚了滚，发出含糊的字音。片刻后，厉妄难堪的别过脸，额前的一点碎发遮住了眸子里的慌乱狼狈。“我才不是。”

冯峤轻笑一声，二人沉默着坐在花圃边的石台子上喝完了醒酒汤。前院的嘈杂彻底散去以后，半山别墅就显得格外安静，只偶尔有几声虫鸣。“在这里呀。”

二人一转头，看到了穿着睡衣笑眯眯的老太太。“院子和房间都收拾好啦。”

和老太太一起来的是孙姨，二人看过来的目光慈爱温和，又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开心。小两口感情真好，她说怎么在前面找不到人，原来是躲到了这儿来。夫妻俩自然是收拾了一间房，长辈面前，冯峤规矩的穿好了鞋，乖巧的上前去跟老太太说话，厉妄拿着二人制造的垃圾跟在后面。刚刚喝醒酒汤的时候就把外套还给了厉妄，老太太摸了摸冯峤微凉的胳膊，关心道：“冷不冷呀？”

“不冷的，奶奶。”

冯峤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你也不知道把外套脱给乔乔搭一下，着凉了怎么办。”

老太太瞪了一眼厉妄，怪他没眼色，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老婆。“......”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