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的，从前只是听说，也不知味道如何。孟默生尝了一口，渐渐道好，慕小小也是见了浅尝一口，染笑，冲着孟小冬点头。见着慕小小这般，孟默生不知为何却是有些拘谨。巧娘见状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玉姨对于巧娘是极为了解的，却是有些不解，见人多未曾多问。孟小冬见着众人这般模样，便道：“大哥，一会儿将这菜添上。”

孟默生回神，“恩！”

闵先生住处。赵秉南这是第二次进这院子，身旁的莫离也是有些诧异，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怕是那个蠢丫头的功劳罢。闵先生见着赵秉南怀中的酒，眼中一亮，接过酒，打开浅嗅，竟是与那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眼眶一时有些红。拿过旁边的茶杯，到了一杯，便是倒入口中。入口苦涩，如那桃花一般，虽是美艳，入口却是苦涩。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又有谁知心中苦涩？一时神色染上哀伤。赵秉南见状皱眉，却也恭敬的未曾开口。不知过了多久，桌上茶杯渐凉，闵先生这才开口，“你可曾喝过？”

旋即不等赵秉南回话，便是倒上一杯，声音带着些许哀愁，“尝尝吧。”

赵秉南执杯，闻着那味道，与平日里的喝的一般无二，却也是尝了一口。皱眉，这酒……闵先生叹了口气，道：“如何？”

赵秉南坦然开口，“苦涩。”

也不知小冬为何酿制这酒，难不成是弄错了？不过见着闵先生这般模样，方才的模样烟消云散。“先生……”“这天下真有如此重要？”

竟是引得这些人犹如飞蛾扑火，明知前方是杀戮却还是向前？闻言，赵秉南也是愣住，不过只有片刻便是回神，“先生，我别无选择。”

世人皆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谁又能知，帝王亦是如此。又有哪个帝王是干干净净的？他不愿成为别人脚下的枯骨，便只能选择踩着旁人的枯骨上前，明知是地狱，他也无从选择。闵先生也是无奈叹气，他又如何不明白？当今圣上如何不是从众多兄弟中厮杀中脱颖而出？“那丫头你当如何？”

赵秉南沉默，一段路必将是艰险，他该如何？旋即，他听着闵先生开口，“何为帝王？便是如同你父皇一般，他是我最出色的学生，却……”也让他心寒。父亲登基时，先皇一脉尽数除去，朝中之人皆是一手培养，就连闵先生也是离开朝堂隐居。他知晓，父皇对于闵先生的忌惮，他不只是他的太傅，学子更是万千！朝中官员有一半尽数出于他手。在闵先生离去时，更是命人阻拦，闵夫人也是因此而丧命。只是……“还请先生助我！”

闵先生心头一怒，“冥顽不灵！”

看在那丫头的份上，他才提点一句，既不领情，便算了！旋即便是转身离去。身后，赵秉南再次开口，“先生也是经历过的人，先生以为秉南不争便能逃过一劫？”

闵先生苦笑，皇家最是无情，可那又如何？他老了，已是不愿再牵涉其中。赵秉南握紧了拳头，看着闵先生离去的背心，面上满是阴郁。莫离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这已经是过去大半个月了，为了隐瞒这个消息，他们付出了多少？谁知这老头竟是豪不领情！正要出手，却被赵秉南拦住，“走吧。”

有些事儿他还需得好好想想。待他回去时，百味居已是快到午时。孟小冬见着两人，忙是让孟默生去了厨房，端出菜肴，“路上可有吃饭？”

赵秉南心中微暖，坐下，却是食不知味，抬头看着孟小冬一时竟是无言。孟小冬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总感觉怪怪的。赵秉南垂眸摇头，思绪却是飘远。马氏此时躺在床上，小手下意识恩摸向自己的肚子。面上满是柔和，这孩子来的还真是及时，只是……想到此处，面上阴郁一闪而逝。不过那人怕是一辈子也出不来了，这样正好！她还有李家的荣华富贵！小三子前来给她送饭时，面上满是不悦，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便是转身离去。看得马氏忍不住咬牙切齿，给她等着，等她生下儿子，看她怎么收拾他！不过是一个奴才，竟也敢对她使眼色！想着这两日李家父子的态度也只能忍下去。……孟小冬总觉得这两日赵秉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巧娘站在一旁无奈摇头。玉姨教着孟云兮与云轻两人缝衣。跟着肖先生学了许久的字，也算是颇有成效，只是这女红……也只能玉姨出手了。自己虽然是好奇，却也是偶然学学，倒是让玉姨有些无奈。她倒是不觉得，她有银子就够了！孟潭生是个蠢笨的，张叔想了想，便决定在这城中安定下来，一来小茹可以在这百味居帮忙，自己也能照扶一二。孟小冬得知自是明白张叔的心意，心中万分感动。只是苦了孟默生，一脸无奈，他已是将近三十，此时习武自是让他痛苦难耐。今日一早，天还未亮，他便被张叔从床上揪了起来。一番折腾下来，孟默生已是站不起来，身后一张熟悉的手绢递了过来，孟默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