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不给。”
席宗丞跟席司妄两人，同时出声，司年左右看看，觉得席家男人真的都很小气。还是爷爷最大气。顾老爷子也来跟着凑热闹，主要是顾鸢在这里啊，一个喜欢孙女的老爷子，能离开孙女自己过年吗，自然不会的，不存在的，三个臭棋篓子，凑在一起，简直比小孩子还吵，俞觅原本没打算赖在这里过年，但是秦老爷子说没关系，所以这一次，三家人合在一起过年，倒也热闹。最让人开心的，不过是席家要添人口了。大伯母跟二伯母也跟司年买了一堆东西，总觉得不够，差点，司年哭笑不得，让席司妄劝劝，这些天，他们买的东西，都要将家里淹没了。因为人多，过年不得不多几个佣人，于是家里显得人更多了。好在地方大，一整个岛，所以看着也还好。顾鸢跟褚御也被催生，顾老爷子看着两个老伙计都各有重孙辈，羡慕得不行，顾鸢知道老爷子羡慕，于是也不忍心让老爷子失望。这些年，因为有褚御加持，她事业风生水起，时尚界绝对有她一席之地。所以生孩子这件事，确实是可以提上日程的。顾鸢保证，“爷爷放心，生，一定生，回去就努力。”
年初二，顾鸢跟着褚御回盛京，褚御也是有爸妈的人，大年三十没跟家人一起过，怎么都要回去一趟的，只是这日子选得，格外有趣。顾鸢调侃他，“回娘家啊阿御。”
褚御哭笑不得，在她脸上拧了一下，“是，会娘家，我上门的。”
顾鸢笑倒在他肩上，褚御问她，“答应爷爷生孩子是深思熟虑想过的，还是只是想让老爷子开心。”
顾鸢笑，“当然是深思熟虑考虑过的，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想要让爷爷开心，你难道不羡慕吗？”
“羡慕，但是不想勉强你，你是自由的，你先最爱自己，然后爱我，最后才是孩子。”
褚御喜欢她，跟她在一起，从来没想过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绊住她束缚她，他反而希望因为自己的加持，她变成更好的自己。顾鸢心脏一软，她觉得如果当初放弃褚御，她一定找不到这么好的人。她圈着褚御的手臂，小脸贴着他胸口，“我最爱你，跟爱我一样爱你，孩子只是锦上添花，我也想知道，我们家孩子，会长成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褚御眉眼染上细碎的星光。“知道吗，我觉得，遇到你，我这一生很幸运。”
顾鸢虽然没回答，但唇角的笑容却格外动人，她其实不也是吗？褚御这样的人，要认真遇到一个，真的很难，而且他真的很好。……司年生孩子是在开春。迟暮晚不放心，所以也留下来，她年纪大了，也快要退休了，所以就留在桐城，尽管席司妄说不用，自己能照顾，迟暮晚还是不放心。说他有生子经验吗，就说自己能照顾。席司妄说服不了母亲，司年也觉得迟暮晚在这里留着挺好，于是二月底的时候，司年半夜突然惊醒，好在提前入住医院，席司妄也警醒，立即就爬起来问司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年咬着唇，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七哥，我好像，要生了。”
席司妄不敢耽误，去拍了拍母亲的门让她去照顾司年，而自己去找医生。司年以为会疼上一些时间才会生，结果当晚就痛了三几个小时，生得很顺利。席司妄在产房外，差点没站住，整个人抵着墙，直到里面传来婴孩的哭声，他感觉汗湿的手心温度尽失。护士抱着两个襁褓从里面出来，席老爷子和俞觅也一脸着急的出现。就听到护士说，“恭喜，母女平安，两个小千金。”
席老爷子大脑一片空白。迟暮晚先是一愣，然后嗯了一声，尾音奇怪，席老爷子回神，见到席司妄拽着医生问，“我媳妇儿怎样了？怎么还没出来?”“产妇情况很好，但是需要观察一下，你们可以先带孩子去清洗。”
迟暮晚跟席老爷子知道司年平安，就跟着护士走了，洗澡的时候，再次确定是两个小姑娘，席老爷子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迟暮晚也很高兴，席家没女儿这个传统，算是打破了，年年可真牛。司年再次向来，疲乏得很，模糊间只看到婴儿床旁边站着一个人，目光清明起来，看到席司妄专注的盯着里面的孩子，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七哥。”
声线嘶哑的开口，席司妄一秒没滞留，立即走到她这边，将温水递到她唇边，“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司年摇头，“没有，都挺好的，七哥，孩子们健康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两个姑娘。”
席司妄笑，说着还俯身亲了亲司年的额头，“年年，你辛苦了。”
司年很意外，然后笑，“你是不是很高兴？”
席司妄嗯了一声，“长得很像你。”
司年让他抱过来看看，司年昏睡这十几个小时，都是席司妄在照顾两个小姑娘，抱得不是那么熟练，但也像模像样。将两小只放在司年身边，司年垂眸就能看到，两小只白嫩嫩的，没有新生儿的那种红，五官小小的，但丝毫掩饰不了精致。席司妄说，“妈说过几天长开了，就能看到她们很漂亮。”
而且他觉得，自己孩子不可能丑，医生也说，这两闺女眼睛很大，之前照彩超的时候，就能看出孩子眼睛不小。她们俩小小的一只，看着脆弱得不行。司年伸手碰了碰她们的小手，然后软入心底。席司妄笑，将司年的手包裹在手心，一起握住两个小姑娘的手，“没关系，她们不会疼的，你是妈妈啊。”
司年一愣，然后笑，“谢谢七哥。”
席司妄却看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声线柔和，“是我要谢谢你，我的宝贝，给我生了另外两个宝贝，辛苦了，谢谢。”
司年眼睛一热，扭头也亲了亲他唇角，“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