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回归本性，从可爱派变成了豪放派，也让叶衍松了口气。两个人保持着这样不咸不淡的“男女朋友”关系。叶衍在生活中其实很无趣：除了工作就是泡在车行。卢璇渐渐地也不再奢求什么，最后估计她也满足了。叶衍现在还记得送卢璇上飞机前，她对他说的话：“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让你一直都惦念着她。不过，看到叶哥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心里也平衡了。”

“叶哥，你是个好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想再自私一下：千万别太快找到幸福啊，即使找到，也要在我忘了你以后！”

“就这样吧！后会无期！”

当时的叶衍默默笑着，收了好人卡后点点头，看着卢璇离开。结果这一点头，就点出了如今的大麻烦，卢璇不知道从谁那里知道他没回国。在酒吧出现时，她说的话的意思，完全就是把当时她一时兴起提出的自私要求当真了，也把叶衍的客套当真了！想通这一点的叶衍头疼不已，看着面前笑得快从椅子上栽过去的沈忆，无奈摇头。“叶衍，我真是发现了，你的人生就是个大茶几！”

沈忆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上面摆满了杯具？”

叶衍抚着额，接住话。“不是，”沈忆难以自控地抽笑，“上面摆满了乌龙茶！哈哈哈！”

长叹一口气，叶衍发现这句话真是，难以反驳啊……“笑够了吧！”

叶衍看着夸张到要抽出一张纸巾来抹眼泪的沈忆。“你要是这么问的话，”沈忆还真的擦了擦眼角，“我只能回答：还没有。”

“你说得对，”叶衍想了想刚才沈忆那句话，“我人生的大茶几上，那杯最大的乌龙茶就是错过你了。”

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让沈忆呛了下，结果愈演愈烈，好不容易才止住。“这就叫乐极生悲。”

叶衍的眼神意味深长。沈忆摆了摆手，喝口水，表示自己说不过他。叶衍稍微静默了一会，问：“既然已经知道苏息林给NCL做假报告，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唯一不知道的是苏息林的动机是什么，还有NCL给金石埋线的动机。”

沈忆稍微考虑了一下，提出了这个关键问题。“你父亲那里怎么样？金石内部启动程序了吗？”

沈忆看了看表，申城那边才早上四点，就对叶衍说晚些时候，等沈志文起床她打个电话汇报下情况，问下父亲国内进展如何。叶衍答应了，随后又道：“那么卢璇那边呢？我还是不能出手吗？”

“不能。”

沈忆斩钉截铁。她接收到叶衍眼神中传递出的“何必呢？”

微笑了一下，并不说话。“好吧，好吧。”

叶衍也不准备再问沈忆是不是有必胜的决心了，那一定是个愚蠢的问题。他换了个话题：“对了，之前说过的，什么时候成行？”

“参观你的公司？”

沈忆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次对面叶衍的眼神表达的意思是“你记忆力果然很好”。“周三我约了导师做毕业设计的辅导，这之后吧。”

沈忆还是微笑，略微沉吟。叶衍表示，那就具体时间稍后再定，随后心情相当不错地告别了沈忆。看着那个走出办公室的英挺背影，沈忆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笑得有多温柔。和沈志文在电话里汇报过最近取得的这些信息时，沈志文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把苏息林的照片发给他。沈忆觉得有点疑惑。“你跟他无冤无仇，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你把照片发来，看我认不认识这家伙！”

苏息林的照片基本已经被沈忆删光了，她慢慢找着，结果发现有一张合影成了漏网之鱼。沈忆冷冷地看了这张照片一眼，给父亲裁下苏息林那一部分发送了出去。随后沈志文告诉女儿，金石内部已经组织了一个监察审计部门，董事会投票也通过了。当然不排除有董事内部成员搞鬼的可能性，所以他也做了二手准备。……“爸。照片你看了吗？你认识他吗？”

“你等我找找眼镜……”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过后，沈志文那边没了声响。沈忆不由得紧张起来：“爸？”

“啊……眼熟，眼熟！”

沈志文回过神，又拿开手机看了看，“但是想不起来像谁……”沈志文叹了口气：“哎，你爸老了！等我想起来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