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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衣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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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忆安猛然一挥剑,击退了一派敌军,趁他们慌乱之际,萧忆安虚晃一招,分散了敌军的注意力,却转身朝敌军主将飞过去,踩在敌人的头顶上,敌军主帅近在咫尺,不过,难以靠近。萧忆安果断反手握住剑柄,将手中的剑奋力掷出,眼看就要刺穿敌军主帅的咽喉,岂料,关键时刻,敌军突然杀出一个人来,用一把丈二的长矛,迅速地挑开了那把飞来的夺命剑,使得那把剑偏离了方向,从敌军主帅的头顶飞过去,人却安然无恙。只差一点,主帅便可血溅当场,结束此次危机。功亏一篑,萧忆安心里实在是不甘心,敌人趁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只得暂时放弃了擒贼先擒王的打算,又迅速捡起地上的一把剑,重新加入了厮杀。一个个晃动的人影,却并不能扰乱萧忆安的心。那个打偏了萧忆安掷过来的剑的人生得壮实,五大三粗,头上长满了灰白的须发,脸上还有一块可怖的刺青,看不清年龄。光看他这个模样,都能让不少人胆寒。他死死盯住萧忆安,正准备飞身过去与之厮杀一番。“巴图鲁。”

主帅叫住了他,“不要去,别小看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巴图鲁虽然很想去领教一下萧忆安的本事,但是,既然主帅都说不要他去,他也只好忿忿地盯着萧忆安,不敢擅自挑衅。他的警惕性比刚才更高了,生怕萧忆安又来这么一下。萧家军将胡人杀得连连后退,根本不敢发生正面冲突,不得已,可汗只好下令,撤军,暂退二十里。萧忆安也不乘胜追击,确认胡虏没有炸,的确是撤退之后,便下令返回临锡关内。“快!”

汤显勤一边吩咐,一边亲自跑下城楼,“开城门,恭迎萧家军!”

阿晨一路跟着苏落照,觉得他似乎并不是为了踏青而来,便忍不住打手势询问。苏落照一笑,说道:“你可知,此地曾为何处?”

阿晨摇摇头,显然是不知。苏落照望着前方的灵岩寺,说道:“此地本为春秋时期,吴王夫差为西施所建的馆娃宫,那里,”他顺手一指,“是西施专门跳木屐舞的响履廊。”

阿晨并没有读过书,只是跟随苏落照后,粗浅地识得几个字,并不懂春秋为何时,夫差、西施为何人。苏落照接着说道:“苏家军如今以姑苏城为据,这四周皆有我军兵力,不过西北木渎一带却是防御缺漏,从此处,绕道虎丘,便是一个缺口,我军就很有可能遭受重创。”

说道这里,他忽然皱紧了眉头。若是苏落照没有记错的话,此处虽薄弱,却并非无人防守,可他一路行来,除了据灵岩山三里处有少许人手,其余各处竟然无一苏家军旗帜,甚至,西北一带出现空缺。如此布局,跟苏落照之前的布防图显然不符。阿晨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赶紧问他是怎么了。苏落照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无碍,我等往那边去,还有玩月池可供一观。”

汤显勤令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接风酒席,再三恭请萧忆安上座。此时,萧忆安已换下战袍,穿着常服,仍旧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与适才战场厮杀,差点儿取敌军主帅首级之人判若两人。如此看来,萧忆安更似军师,而非主帅。若非亲眼所见,无人相信沙场令人胆寒之将,竟神似一书生。杀伐与儒雅,竟然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如此贴切地融合在一起。汤显勤神色有些局促,说道:“边塞萧条,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汤某只能略备酒席,都是一些山肴野蔌,聊以充饥,比不得金陵,萧君请勿见怪。”

萧忆安笑了笑,立刻说道:“汤君客气了,萧某虽自金陵而来,不过,军旅之中,也并非山珍海味,吃的也是一些粗食,不过不同地方,食物略有差别而已。”

汤显勤一拍几案,说道:“好,萧君不嫌弃就好,汤某先敬萧君一杯。”

“请。”

萧忆安一干而尽,将酒杯倒过来,果然一滴酒都不剩。汤显勤心存疑窦,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汤某有一事,还烦请萧君解惑。”

萧忆安知道他要问什么,笑着回答:“萧某早闻胡虏扣关,故几日前便率领一小队轻骑赶至此地。实不相瞒,萧某三日前便已到达。只因长途跋涉,须好好整顿一番,胡虏突然到来,今日才贻误战机,匆促之间,几乎就让胡虏得逞了,实在乃萧某的过失。萧某自罚一杯,先干为敬。”

雀山峡口堵塞是昨日之事,故萧家军得以在此也还算说得通。汤显勤也不再怀疑,拿起酒壶,又为萧忆安斟了一杯酒,说道:“萧君言重了,胡虏扣关,震动朝野,实在是汤某镇守不力,与萧君无关。萧君远道而来,助汤某一臂之力,汤某感激不尽。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萧君见谅。请。”

萧忆安举起酒杯,说道:“汤君客气。”

酒至半酣,汤显勤才想起什么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略有歉意地说道:“哎呀,汤某愚钝,今日为萧君接风洗尘,酒过半酣,竟忘了奏乐一事,待汤某……”萧忆安拦住汤显勤,说道:“汤君不必介怀,丝竹乱耳,五音令人耳聋,不听也罢。不如这样,让萧某来为汤君吟唱一曲。”

说着,萧忆安便拔出剑来,横在膝前,以指弹之,铿锵有力,颇有节奏。汤显勤还不知萧忆安竟会弹剑悲歌,不由地坐直了身体。萧忆安一边敲击剑身,一边长啸曰:“凤兮凰兮,止梧桐兮。朝饮清醴,独不群兮。浴火涅槃,鸣于九天。呜呼哀哉,吾谁与言。”

“妙哉!妙哉啊!”

汤显勤听得慷慨激昂,说道:“萧君文韬武略,真乃旷世奇才!”

萧忆安只是将剑插回了剑鞘中,淡然道:“汤君过奖,萧某献丑了。”

汤显勤连连摆手,说道:“萧君过谦了,萧君之才,汤某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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