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周太妃放心的就是聂南川虽然玩世不恭，却从来没有在外头惹过事儿。可这也不能让周太妃宽心啊，王府没有一个像样的人支撑，迟早都会衰落的。现在就是这个状况了，周太妃也没有更多的方法来挽救这一切，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周太妃早就有这个心病了，这一次夜明珠事件，只是让周太妃承受不住了而已。聂南川没有说话，这种事情也解释不清楚，只管听着就好了。周太妃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教训儿子的意思。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王府的衰败，谁都有责任，都逃不了。怪只怪小时候没有管好儿子，现在周太妃想管也管不住了，说这些话也没什么用处。聂南川人还是非常孝顺的，周太妃也就知足了，反正到时候自己两眼一闭，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至于百年之后怎么跟恭襄王解释，周太妃自己也不清楚。“你呢，就跟你的王妃好好过日子，早一点儿给母亲生个孙子。云儿小丫头不错，何况我与他母亲祖上是连了宗的，也算是亲戚了，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得给个面子。”

说句老实话，周太妃是过来人，不可能看不出一些端倪来。这小两口的一些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恩爱夫妻，就是在自己这老人家面前演戏呢。别以为在家里不吵不闹就好了，同样让周太妃比较担心。话说这门亲事是周太妃亲自定下来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可靠的人而已。水云儿怎么说也是自家亲戚，而且又懂医术，家世清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也无所谓。也不是不能跟世家大族联姻，周太妃还是考虑到自己儿子的这个性格，得让人来好好管一管。跟世家大族联姻，地位倒是保住了，可谁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王府已经名存实亡，周太妃不求有多少荣华富贵，只求安安心心过日子。王府的积蓄也不少，金银珠宝一大堆，钱是不用发愁的，安稳过日子就行。这样的要求已经非常低了，周太妃也的确是没有这个能力维护王府的一切。聂南川上一次就是这么跟水云儿说的，但是她不信啊。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丫头也拉过来，让水云儿亲耳听一听周太妃说的这些话。可别看水云儿对聂南川凶巴巴的，在周太妃面前，水云儿是一个标准的孝顺儿媳妇儿。没办法呀，周太妃对水云儿非常好，何况这还算是自家娘亲的亲戚呢。让水云儿当周太妃的干女儿多好啊，非得嫁给聂南川，这日子能好过吗？周太妃怎么可能只让水云儿当自己干女儿啊，她就这一个儿子，找儿媳妇儿最重要。“你听到没有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周太妃连连叹气，对着聂南川摆了摆手，又说道：“算了算了，你走吧，去陪你的王妃去。老在我面前，看着就心烦。”